谢珩笑了,伸手把我揽过去。他好像格外喜欢抱着我,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桐妃入宫前,曾和齐玉辰定过亲。然而齐玉娴看不惯她,时常找茬污蔑,齐玉辰总是偏帮妹妹,甚至轻信谣言,遣了媒人上门退亲。她的名声不好听,不能再嫁人,朕只能将她接进宫中封妃,但朕与桐妃始终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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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放心谢珩中毒后的身体健康,后面几天,我干脆收拾东西住到了他宫里。
这期间,桐妃还来过一次。
我本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她一进门就问我:「你与皇上,要回丞相府吗?」
我点点头,她便从怀里拿出一只绣工拙劣的荷包:「那你帮本宫把这个,转交给你哥哥。」
「……齐玉辰?」
我捏着荷包,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桐妃挑眉:「有话就说。」
「你们这算不算……算不算……」
「你想说私相授受?」桐妃冷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放心,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本宫问心无愧。」
于是出宫的马车上,我把这件事转达给了谢珩。
他看起来格外淡定:「朕知道了——桑桑是不是好奇,齐玉辰和桐妃之间有什么渊源?」
我猛点头。
谢珩笑了,伸手把我揽过去。
他好像格外喜欢抱着我,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
「桐妃入宫前,曾和齐玉辰定过亲。然而齐玉娴看不惯她,时常找茬污蔑,齐玉辰总是偏帮妹妹,甚至轻信谣言,遣了媒人上门退亲。她的名声不好听,不能再嫁人,朕只能将她接进宫中封妃,但朕与桐妃始终清清白白。」
我眨眨眼睛:「谢珩,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他很坦荡地点头:「是啊,朕只怕桑桑误会。」
有种奇妙的甜从我心底泛上来,密密实实地包裹住我。
抬手贴着胸口,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急促而热烈。
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昨日谢珩已经下旨通知过他们,所以全府的人都在门口候着,见了我们便躬身行礼:「见过皇上、桑美人。」
日光盛极,灿烂地从天际照下来。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丞相府的大门口,我来过三次。
一次是娘领着我过来,五十两银子卖了我。
一次是十日前,我坐着马车出宫。
最后一次,就是今日。
住在丞相府的那一个月,我见了谁都要行礼,甚至连齐玉娴身边的一个丫鬟,都可以随意克扣我的饮食,嘲弄我一条贱命。
齐玉辰还派人给我洗脑,说如果不是丞相府买下我,娘就会把我卖到勾栏里去。
而如今,我没有被卖进勾栏,也没有再被他们践踏。
是丞相府的每一个人,要向我行礼。
我把身边谢珩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抬眼便看到齐玉辰的目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目光中有几分不虞。
他在不开心些什么,我不理解。
只好再看向齐玉娴。
这才发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软烟罗裙金步摇,看着谢珩的眼睛里都快泛出水光来。
「臣女见过皇上。」
娇软得快要滴出水的嗓音,可惜谢珩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齐玉辰:「辰卿,许久不见了。」
我的手还挽着他臂弯,狐皮大氅的温度密密实实包裹而上。
然而在我面前一贯慵懒无害的谢珩,这一刻忽然变得如出鞘利刃般,气势锋凛。
谢珩似乎……不太喜欢齐玉辰。
进了丞相府,谢珩像是兴致来了,随口提出要去看看我从前的闺阁住所。
丞相老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片刻后,他看向齐玉辰:「玉辰,你妹妹回府后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安排的,你带皇上去瞧瞧吧。」
我突然想笑。
在丞相府的那一个月,我睡在西偏院的小厢房里,为数不多的几条裙子和两根簪子,也被齐玉娴扔的扔,剪的剪。
齐玉辰明明知道,却从来默许,还给我洗脑:「小草,你的卖身契都在相府,玉娴她是你的主子。」
而如今,齐玉辰把谢珩和我领到这位主子的闺房,说:「这就是臣妹入宫前住的房间。」
谢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目光落在满满当当的几只妆奁上,转头问我:「桑美人入宫时,怎么不带上这些一起?你如今打扮这样素净,朕倒以为你不爱脂粉。」
我忽然就明白过来。
为什么今天早上出门前,他一根发簪步摇都不让我戴。
原来是到丞相府打秋风来了。
我张了张嘴:「……入宫匆忙,没来得及。」
「原来如此。」
谢珩点点头,随意吩咐道:「付宁全,进来,帮桑美人把东西收拾了,等会儿回宫时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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