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骂声一齐落下:“昨夜你卖身的钱呢?还不赶紧交出来!”
一鞭子落在手臂上,白嫩的玉臂顿时皮开肉绽。
乔允菲痛呼一声,她不敢耽搁,赶忙从枕头下拿出沈宴礼昨夜给的三个铜板,颤颤巍巍地递到张妈妈面前。
她硬着头皮道:“昨夜的钱……都在这里了。”
话落,厢房内陷入一瞬死寂。
乔允菲冷汗一瞬浸透衣衫,她正要磕头求饶,鞭子再度落下。
张妈妈对着她破口大骂:“老娘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就卖了三个铜板?!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鞭子不留余力的落下,乔允菲身上的衣裳被血浸红。
她忍不住求饶:“求您放过我……我能赚钱的!”
可不论她如何磕头,鞭子都没有停下。
乔允菲气急攻心,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意识也逐渐涣散。
求救声愈发微弱,就在她要晕厥之际,管事忽地急匆匆跑进。
他对着张妈妈,急声道:“当家的,沈宴礼沈将军在门外,说要纳乔允菲进门为妾!”
第二章
话落,乔允菲的意识一瞬清明。
她强撑着抬起头,本如死灰的眼眸又燃起一簇希望。
沈宴礼要赎她,是不是心底还有她?
张妈妈回头看她一眼,也忍不住嘟囔道:“沈将军还能看上你?真是怪事!”
言罢,两个小厮架起气若游丝的乔允菲,就往外走去。
转瞬,梦月楼门口。
乔允菲瞧见沈宴礼俊逸的面容,抿唇扯了扯破烂的衣衫。
她不想在他面前狼狈到那般地步。
下一瞬,便听见张妈妈就讨好的朝他开口:“听闻沈大将军要纳我们花魁乔姑娘做妾?当真是好眼光!”
沈景宁嘴角噙着笑意,点头道:“没错。”
眼看真的有戏,张妈妈眼睛瞬间亮了。
她摇着扇子暗示:“乔允菲可是我费尽心力养起来的花魁,她的赎身钱您就给个一千两就算了……”
话音未落,沈景宁轻笑出声。
他狭长眼眸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朝张妈妈轻声道:“我今日赎乔允菲是念在从前是兄妹的情分上,但这个赎身钱,我要她自己出!”
言罢,人群一片唏嘘。
乔允菲身形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宴礼。
他分明知道昨晚是她初次,只赚得三个铜板,哪来的银钱赎身?
而沈景宁迎上她的目光,笑意极其残忍:“或者,乔花魁从这一路磕头到我沈府,叩谢我的恩情,我就帮你出了这赎身钱!”
乔允菲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她明了,沈宴礼不过是在故意折辱她。
可她也不能再回梦月楼了。
被破了身子的花魁,头一晚又只卖到三个铜板,在张妈妈眼中已没有任何用处。
今日沈宴礼不为她赎身,她的结局便是被楼中的小厮们凌辱致死!
乔允菲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眸底一片死寂。
她直直望向沈宴礼,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落,乔允菲跪倒在地。
众目睽睽下,她染着血的衣衫破烂,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嘶哑的叩谢声,在长街回荡——
“贱民乔允菲,叩谢沈宴礼将军今日赎身之恩!”
她一步一叩首,往将军府去。
白皙的额头很快磕破,在青石板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印。
看着乔允菲瘦弱的背影,沈景宁眸光晦涩,藏在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紧。
四个时辰后,天色昏暗。
乔允菲终于跪到将军府门前,她抬头看向头顶金灿灿的门匾,最后一次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贱民乔允菲,叩谢沈宴礼将军今日赎身之恩!”
最后一字落定,沈允菲抬头,眼前却倏地一花。
她终是体力不支,直直晕倒在将军府门前!
……
是夜,将军府。
乔允菲悠悠醒转,发觉自己竟身处一间暖厢房内。
她忽地想起,沈宴礼已将她从梦月楼赎身了,这大抵是在沈府!
乔允菲一瞬清醒。
她正要起身,耳畔便传来一道娇弱的女声:“小姐,你总算是醒了。”
乔允菲身形一震。
这声音……怎这般耳熟。
她缓缓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小家子气的脸,赫然是她曾在乔府的贴身丫鬟——小荷!
第三章
乔允菲没想到会在沈府见到小荷,一瞬气血上涌!
当初乔家送沈宴礼替罪一年后,皇帝忽收到一封匿名信,说乔家意欲谋反。
皇帝震怒,下令诛杀乔家全族一百七十口人。
乔允菲好不容易才带着小荷逃出京城,不过喝了一口小荷送过来的热茶,就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自己竟被小荷卖进了梦月楼!
乔允菲恨恨从喉中挤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荷得意地扶了扶发髻,正要开口。
厢房门忽地被推开,沈景宁身着一袭玄衣走进。
他冷冷看向榻上的乔允菲:“小荷是我的妾室,如何不能在这?”
话落,乔允菲如坠冰窟。
她苍白的唇瓣直颤,不敢相信沈宴礼会娶卖主求荣的小荷。
而小荷娇弱的靠进沈宴礼怀中:“夫君从前就和小姐两情相悦,如今定是要立她为正室了,只是小姐好像不太待见妾身……”
闻言,沈景宁只冷笑一声。
他看向乔允菲的眼神满是讥讽:“她是我从梦月楼赎出来的贱奴,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正室?”
“今后,她就是你院中的粗使奴婢,任你调教!”
言罢,乔允菲小脸一瞬惨白。
话未完,就被沈宴礼打断:“乔花魁若是不愿,我现在就送你回梦月楼,让你做回你的老本行。”
乔允菲的话一瞬哽在喉中。
她不能回去。
乔家的女儿,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清白,决不能是以一个青楼妓子的身份死去!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再言语。
……
翌日,京中大雪。
乔允菲穿着一身粗布单衣,跪在院中。
小荷指使一个丫鬟,将一堆下人衣物丢在乔允菲身上。
她趾高气昂:“你今日就将这些衣物清洗干净,若是被我发现你偷懒,我就告诉夫君,让他将你赶出府去!”
言罢,她转身走进暖阁中。
白茫茫的天地间,只剩下乔允菲一人。
她冻得脸颊发痛,默默抱着衣物走到井边。
葱白的手伸进冷水混着冰碴子的浆洗盆中,一瞬便红得发紫。
她并不想哭,眼泪却无声落下。
风雪逐渐浩大,寒意刺骨。
她强撑着冻僵的膝盖起身,正要将手中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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