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子墨并不理会,胯下的马儿也未减速,他将一腰牌远远扔给禁军守卫,那边只一瞥,便集体齐刷刷跪下:“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很快便被抛在脑后,只留了风声。我紧紧抓住沈子墨的衣襟,心却跳得厉害。 禁中骑行,整个大羲也只有沈子墨一人才可。那些清晨洒扫的宫人见到一骑神骏呼啸而过,纷纷退至墙角下跪拜下来,我看着他们连眼都不敢抬一眼瑟缩在墙角,心中更加忐忑起来。冥冥中,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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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墨并不理会,胯下的马儿也未减速,他将一腰牌远远扔给禁军守卫,那边只一瞥,便集体齐刷刷跪下:“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很快便被抛在脑后,只留了风声。我紧紧抓住沈子墨的衣襟,心却跳得厉害。 禁中骑行,整个大羲也只有沈子墨一人才可。那些清晨洒扫的宫人见到一骑神骏呼啸而过,纷纷退至墙角下跪拜下来,我看着他们连眼都不敢抬一眼瑟缩在墙角,心中更加忐忑起来。冥冥中,我知,我的前路,比起他们的境况,只会更差。 沈子墨一路直奔养心殿,张德海已守在门外,见到他怀中的我时吓了一跳,却不知如何称呼。 沈子墨丢下我,径直大步进了养心殿正殿,简单吩咐了张德海一声:“备轿。”然后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的粗布裙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然后对张德海道:“找身宫人的衣服给她。不得外传。” 张德海“诺”了一声便下去了,我站在阶下,有琉璃瓦反出的七彩光芒落在裙上,仿佛给那粗布衣裙缀了各色宝石一般,却是完全不相衬。 “娘……娘,”张德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了迟疑,毕竟,他不知沈子墨会如何处置我,却还是用了以往的称呼唤了我。 “张总管,你还是叫我谢娘吧。”我微微施了一礼,太后让我出宫,便是给了我平民的身份,我再当不起他的一声“娘娘”了。 “谢娘,请这边来换衣服。”张德海的口气依旧是恭敬的,又解释道:“皇上已命各宫的主位稍后过来见驾,您在这里恐有不便的。” 我点点头,跟他去了一间偏房,换上了宫女的服饰,在张德海的带领下,回到了养心殿中,站在沈子墨寝殿的门口,如此一来,透过半开的门和金色的纱帘,我可以看到外间的景象,而那里的人,却不会也不能窥探皇帝的寝室,如此,这里便是最安全的。 沈子墨的寝殿并不大,和我印象中没有半分差别。我知这里是女子不得入内的地方,以前我因着宠爱在此居住,可是如今我不再是皇帝的宠妻,站在这里,便已是逾矩了。当下只垂了目,盯着自己脚上一双莲青色布鞋,这鞋还是我在黄家村自己做的,鞋尖绣了半朵桃花,此时花朵蒙尘,还脱了线,看起来灰扑扑的,完全失了当初的秀雅。 此时我盯着这双鞋,心里只想着,用皂荚应该是能洗去那灰尘的,然后将脱了的线勾出来,再找浅粉的丝线补上应该就可以了,至少还能再穿一两年。只是当初绣的丝线只是最普通的,洗过之后想来会褪色,若是变成白色可就不吉利了,不如全拆了重绣,也不会费多少工夫的。 突然,鼻尖萦绕的淡淡龙涎香令我打了个激灵,我已不是在黄家村了,此时,我在皇宫中,这个巨大的牢笼里,别说一双鞋,一根线,连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把动听的声音传来,我收回自己的心绪,透过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的间隙看去,一众宫装女子齐齐朝沈子墨跪拜,姿态优雅,仪态端庄。 我的唇上蓄了抹笑容,这样的场景,曾经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的场面,再次重现在我的眼前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她穿了一身浅碧色遍绣迎春宫锦右衽,满头青丝挽一个堕马髻,插一支赤金碧玺迎春步摇,又有颗颗黄水晶宝石花点缀发上,细碎的金流苏在她跪拜起身之时轻轻打在面上,看起来恰如一朵初春里的娇艳迎春,令人有攀折的欲望。 正是皓月,我看着她熟悉的侧脸,心里激动不已,总算是在这皇宫中见到我熟悉且信任的人了。皓月,自幼便在我身边陪伴,虽说名义上我们是主仆,但心里,我却一直将她当做半个姐妹的。 我的内心虽激动,可此时不能表现出来。我所能做的,只是紧紧盯着她,生怕少看了一眼。我不知,再见时,会是何时。 看了看皓月,我又将目光转到其他几位妃子身上。此时站在前排的,都是沈子墨的宠妃,其他的是受过他雨露,有点品阶的嫔妃。如此看来,皓月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应该也是晋了位了。 站在队首的自然是柳妃,她在这后宫中恩宠长久不衰,几乎可以比肩全盛时期的我。此时皇后不在——虽然我不知沈子墨给出的是什么说法,但是起码我知道,他没有废后,也没有对外宣称皇后病逝的消息——柳妃又诞育了玲珑,自然成了后宫中最有地位的妃子了。 她的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先的傲气又回来了。此时站在队首,她也依旧如同百鸟中的孔雀一般挺直着身子,在面对妃嫔时,也是微微抬了下巴。 她身边是丽妃,打扮一如她的喜好,满头珠翠,奢华如西洋来的水晶灯。 和妃却落了一步,打扮十分清简,但在众妃华丽的装扮中,却显得她如皎皎月色,温婉纯净。 另外的几位我并不熟悉,有有些印象的,也有完全陌生的,想来是沈子墨的新宠。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无一例外,她们的面上都带了最最温柔甜美的微笑,那笑容中有期盼,期盼君恩降临。也有彼此间的争斗,隐藏在偶尔的眼神交锋之中。 后宫,依旧是钩心斗角、暗藏汹涌的诡谧之地啊。 我曾经逃离,今后,我宁愿做一个低等的洒扫宫人,也不愿卷入那无休止的争斗之中了。 不久,沈子墨接受完了那些妃子的请安。这期间,他只闲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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