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给我搜……爷?”祁孟舟被冲进来的人惊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贺萳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那我们去别地儿搜……”贺萳冷着脸一摆手:“搜你们的。”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齐的祁孟舟,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贺萳在这,是相信祁孟舟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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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祁孟舟就不太想去穿衣服了,心里有那么点想和他拧着的意思。
再说这深更半夜的,正是该睡觉的时候,穿了衣服又要脱,麻烦不说,一冷一热的说不定要生病。
她虽然没说话,但心思太好猜,贺萳一眼就看了出来,音调不自觉一高,听着有些凶:“还不快去!”
祁孟舟被他喊的脖子一缩,却还是犹豫着没动弹:“爷你这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贺萳脸一黑,祁孟舟这是在撵他?
眼见他要发火,彩雀连忙拉着祁孟舟去了耳房,忍不住叹气:“姨娘唉,你真是,爷让你穿衣裳你就穿呗,有什么好犟的?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说一不二的。”
是啊,这样的人,昨天大庭广众的向白郁宁妥协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祁孟舟连忙摇了摇头:“……没犟没犟,就是懒劲儿上来了不想动弹,我琢磨着他说几句话就走,才不想折腾的……”
好吧,她就是想气一下贺萳,毕竟她后背还疼着呢,今天的话又那么不好听。
彩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不能这么说,万一爷留下过夜呢?”
祁孟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心里是知道的,贺萳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睡觉……她甚至宁愿怀疑贺萳是来特意来找茬的。
“绝不可能,要不要打赌?”
彩雀一噎:“您可消停会吧。”
祁孟舟有些失望,彩雀忽然托着她的脸端详起来:“姨娘,你这额头怎么了?奴婢瞧着怎么好像有些红?”
她之前回来的晚,天又黑了,一直也没仔细瞧祁孟舟,现在才看见,她抬手摸了摸:”好像还肿了,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得,被人看不顺眼,敲得呗……
祁孟舟叹了口气,也没解释,随手裹了件厚棉袄就出去了,外头越来越吵,很快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声,祁孟舟正想问问是怎么了,门板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管家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给我搜……爷?”
祁孟舟被冲进来的人惊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贺萳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那我们去别地儿搜……”
贺萳冷着脸一摆手:“搜你们的。”
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齐的祁孟舟,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贺萳在这,是相信祁孟舟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也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哪有什么资格被他家侯爷另眼相待,大约就是累了,恰巧寻了这么个地方休息。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客气,随手一挥:“给我仔细搜。”
彩雀下意识想去拦,被祁孟舟抓住了胳膊:”别去,拦不住的,让他们搜吧。“
彩雀有些急:“可是他们这么莽撞,东西弄坏了……”
祁孟舟压低声音和她说话:“正好啊,府里给换新的。”
彩雀又被噎住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可心里其实明白,贺萳在这里坐着,依然让人进去搜了,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的,这时候去拦着,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
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忍不住看了眼祁孟舟,她家姨娘看着傻乎乎的,其实是个很能看清楚形势的人。
外头逐渐嘈杂起来,哭喊的,求饶的,呵斥的。
但侍卫们好像聋了瞎了,根本不管不顾,很快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了一院子,连带着几个强行阻拦的妾侍丫头们,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整座溪兰苑都充斥着恐慌和混乱,只有贺萳,他冷冷淡淡的看着,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那天跪了一院子人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样子,冷漠的让人心里发怵。
祁孟舟瞄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她只是想靠着这个男人平稳过活下半辈子,没有别的企图,否则……
外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了,贺萳脸色骤变,腾的站起来抬脚走了出去,祁孟舟屋子里搜查的人呼啦啦也都跟着走了,只剩了一地狼藉。
然而这还算是好的,大概是忌惮着贺萳在这里,侍卫们下手都留了情,至少家具摆设都是完整的,其他屋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连贴身的衣物都散了一地。
彩雀连忙去看了她们的钱匣子,见东西没少才松了口气,可又有些难受:”这叫怎么回事……姨娘,你说自从这白姑娘来了,府里怎么三天两头的出事?她就是个煞星。“
她愤愤不平的嘟哝了一句,等着和祁孟舟同仇敌忾,然而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祁孟舟开口。
“姨娘?”
祁孟舟连忙把视线从外头收回来,答应着看过来:“嗯?什么?”
彩雀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姨娘唉,你看看别人,遇见这种事儿,哪个不吓得楚楚可怜,你听外头现在哭的,都等着爷心软了去哄呢,就你没事儿人一样还在这看热闹。”
祁孟舟平白被教训了一顿,有些无奈:“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热闹都凑到跟前来了,不看不就白瞎了?
再说,贺萳也根本就不吃哭的这一套,外面那些等着装可怜的,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
但这种话说出来,彩雀肯定觉得她不思进取,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下去,催着彩雀走人。
“算了算了,明天再收拾吧,赶紧去睡了。”
彩雀还想劝劝她对贺萳多上心,就被祁孟舟抓着胳膊从地上拉了起来:“去吧去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她有些无奈:“好好好,睡就睡……您先上床去吧,奴婢熄了灯再走。”
祁孟舟爬上床,拍了拍身边:“来这一起睡吧,没炭盆两个人挤着睡还暖和点。”
“……万一爷……”
“这个月都来过好几回了,怎么可能还来,快上来。”
彩雀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了门爬了上去,两人窝在被子里却都睡不着,外头还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透过门板传进来,可却又无论如何都听不清楚。
“姨娘?你睡了吗?”
“没,你说他们这是在找什么呢?闹了这么大动静。”
她其实不好奇,但一时半会睡不着,就随便扯着话头聊一聊。
彩雀摇摇头,她心里生出点难过来,有些为以后的日子担心,贺萳看起来是真的没把妾侍们当成自己的女人,深更半夜竟然都由着旁人进屋子搜查,一点体面都不给人留。
还好祁孟舟穿了衣裳,不然要是身子哪里被人看了去……
她忍不住叹气:“姨娘,以后咱们可怎么办呀……”
这话也问到了祁孟舟心坎上,可她不知道答案,只好沉默,彩雀没得到回应,只当她是睡了,也没再追问,心里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然而不等她睡过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和之前一样,砰砰砰的一点都不客气。
祁孟舟一个激灵坐起来:“又是谁呀?”
“你还想是谁?”
贺萳的声音里透着不耐,隐约还有几分火气,祁孟舟心里一咯噔,难道是自己刚才气他的心思太明显,被他发现了,所以特意来找自己算账?
她心虚的摇头:“没没没,这就开门,等会儿。”
彩雀已经下了地,趿拉着鞋跑了过去:“侯爷。”
贺萳看了她一眼:“下去。”
彩雀连看都没敢看祁孟舟,就灰溜溜走了,出去之后还带上了门。
祁孟舟抱着被子戳在床边:“又要搜吗?”
贺萳不客气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沿上:“倒杯茶。”
祁孟舟有些无奈,刚才让彩雀去给你倒茶你又不要,现在人下去了,又来使唤她。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发现了自己故意气他的事儿。
祁孟舟松了口气,在心里念叨了几句衣食父母,心情平复了许多:“爷稍等,我这就去。”
但溪兰苑没有小厨房,大厨房里的人也不是她能使唤的动的,她绕了一圈,只提了一壶冷茶回来。
”爷,这个……“
贺萳看她期期艾艾的样子,伸手接过了茶盏,一入口就被冰的皱起了眉头,然而他不但没有嫌弃,还一仰头,将冷茶都灌了进去。
”哎,喝慢点……要不我生火温一温吧,冷茶不能多喝……”
贺萳抬眼看着她,眼底还带着几分轻嘲:“现在看着,倒懂事了。”
祁孟舟愣了愣才听明白,他这是接的之前的话题,这男人果然还在因为她想要孩子的事生气。
这话没法接,也不想接,她只好垂下头当作没听明白,贺萳将茶盏搁在矮几上,站起来朝着祁孟舟张开胳膊:“更衣。”
祁孟舟惊讶起来:”爷要在这里过夜?“
她下意识想扭头看窗户,外头是不是下红雨了?
不对不对,应该是抽风了,今天才那么凶的骂过人,现在就要来过夜……
贺萳这人自持的让人发指,从祁孟舟进府开始,每个月只来一回,虽说回回都闹腾她腰酸腿软,活像是憋狠了一样,但这个例却从来没破过,今天是怎么了?
眼见祁孟舟傻了似的不动弹,贺萳有些手痒,食指都已经曲了起来,可瞧见她还红着的额头,手指就又松开了。
但想起之前她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脸色就有些黑:“我想来就来,你还想把我撵出去不成?”
祁孟舟这姓氏十分贴切,性子向来软和,也或者说是没心没肺,往日就算说了什么重话,下回再来的时候,她也还是傻里傻气的,从来不见她记仇。
果然,他话音一落,祁孟舟就摇了摇头:”没没没,怎么会。“
看起来真的是完全不在意贺萳的找茬。
但贺萳还是不太满意,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满,只能轻哂一声,催促道:”还不快更衣?“
祁孟舟犹豫了一下才放下茶壶凑过来,欲言又止的瞄了他两眼,最后还是没开口。
贺萳眉头拧的更厉害:这是还在想孩子的事?
他有些不高兴,还以为祁孟舟是个本分的,原来也会有这些小心思,不过话说回来,她毕竟是个女人,想做母亲也情有可原,只是……不合时宜。
他被服侍着换了衣裳,正要躺下又忽然想起来,刚才那丫头似乎是在这屋子里出去的。
”换套被褥。“
”啊?现在?“
贺萳看不得她这副有些傻的样子,看见就想敲,恨不能让她聪明一些,哪怕只有白郁宁的十分之一也好。
然而他克制住了,只是加重了语气:”现在,快去。“
祁孟舟叹了口气,这果然是发现自己之前故意气他了吧,把丫头撵下去了,才又要茶又要换被褥的折腾……
好在她也是干着伺候人的活长大的,虽然心里觉得贺萳事儿多,但还是手脚利落的取了新的被褥换上了,这一顿忙碌,竟然让她冰冷的手脚生出些暖意来。
她搓了搓手,看了看门神一样戳在旁边的贺萳:”爷,好了。“
贺萳这才翻身躺下,挺拔的身体,直接挡住了床边,祁孟舟呆了呆:”爷,我还没上去……“
贺萳凉凉地瞥她一眼:”没手没脚吗?不会爬?“
祁孟舟:”……“
这人的嘴怎么这么毒呢,要是有得选,她当初一定不会来侯府。
可谁让她当初捡到的就是受伤的贺萳呢,谁让这个人,真的答应了替她赎身呢。
祁孟舟认命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从贺萳腿上爬了过去,好在这人虽然嘴毒,性格却还不至于恶劣到暗中使坏,不让她上去。
但祁孟舟还是有些累了,等头靠在枕头上的时候,不自觉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等松完,贺萳就忽然翻了个身压在了她身上。
祁孟舟浑身一抖:”爷?!“
贺萳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满:”你怎么回事?“
他来都来了,难道能什么都不做吗?这副被吓到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祁孟舟偷偷瞄了他一眼,那股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出来了。
贺萳有些烦躁:”你又想说孩子的事儿?我告诉你,不可能。“
祁孟舟眼睛暗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是这个……爷,要不你去别人那吧,我今天……“
贺萳动作一顿,脸色彻底黑了:“祁孟舟,你很好,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他冷笑一声,虽然气的几乎要发抖,可声音听起来却平静的近乎冷漠:”你以为这种事,你能做主?”
他垂眼盯着祁孟舟,眼底带着几分狠厉,像一只野兽在打量猎物,该从哪里下嘴。
祁孟舟被他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他下一瞬就要咬过来。
“我不是要做主,是今天不方便……”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祁孟舟有些憋屈,贺萳这人还真是不讲理,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挣扎道:”爷,我真的是…………“
”闭嘴!“
他这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然而话音落下,他竟然看见祁孟舟的嘴唇还在动——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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