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会义无反顾的相信。
可下一秒,传来的依旧是顾瑾年冷沉的嗓音。
“你想我解释什么?”
男人的话如同一兜冷水,浇灭白心瑶最后一丝期待。
他居然连一个慌都吝啬给她。
短暂痛过后,白心瑶心像被挖空。
缄默良久,她将怀里的离婚协议伸到顾瑾年面前,双目黯然。
“签字吧,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第十章
顾瑾年神色一顿:“你想清楚了?”
白心瑶满眼泪光,却又笑着点头:“嗯,我不爱你了。”
女人的声音平淡无情,分外疏离。
顾瑾年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莫名被刺痛。
但他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你不后悔就行。”
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浇灭了白心瑶最后的期待。
她取下身上的外套,将离婚协议一同推进顾瑾年的怀里,转身离开。
这一次,白心瑶的步伐坚定,再没有回头。
那夜之后,白心瑶再没有回过别墅,或许没有她的别墅才是他想要的。
次日上午,民政局门口。
不到一个小时,手续结束。
从始至终,顾瑾年的眼里不见丝毫波澜。
离婚在他眼里看来,好像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拿完离婚证就走了。
白心瑶走出民政局,望着顾瑾年消失在风雪里的车,低声呢喃:“顾瑾年,祝你幸福。”
从前,她原以为爱是纠缠,是付出。
可现在白心瑶才明白,爱是成全是放手。
这三年的闹剧,终于结束。
从那天过后,顾瑾年宁愿留在办公室里度日,也不回家。
那个处处存在白心瑶气息的住所,让他一想到就觉得心窒。
苏知予也因此搬离了别墅。
白心瑶曾竭力守护的家,现在成了一座空宅。
……
黎色酒吧。
VIP卡座。
季宴初给顾瑾年递了杯酒:“听说顾总最近心情不好,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再不把你喊出来,我怕你要出毛病了。”
等顾瑾年接过酒杯,季宴初又揽了揽他的肩:“反正白心瑶也管不了你,偶尔出来和兄弟们喝喝酒呗。”
听见白心瑶的名字,顾瑾年神色微顿。
他盯着玻璃杯里的酒,薄唇轻启:“我们离婚了。”
听到这个话,在场的公子哥惊的目瞪口呆。
很快,其中一个公子哥反应快速:“顾少,你终于想通摆脱那个管家婆了?可喜可贺。”
顾瑾年心里一阵烦闷,一饮而尽手里的酒:“她提的。”
“啊?”
身旁几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凝住。
所有人都没料到,一向紧贴顾瑾年的白心瑶竟然主动离婚了。
顾瑾年拧眉:“很惊讶?”
季宴初反应过来,立刻再给顾瑾年倒了杯酒:“瑾年哥,你不是早就想离了吗?刚好给你庆祝回归单身生活啊!”
闻声,众好友一同举起酒杯:“对啊!顾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来来来,给顾总庆祝一个!”
顾瑾年没说话,拿起酒杯轻轻一碰,再次饮尽。
另一边,云城大学舞蹈队正为白心瑶做欢送会。
“祝白老师此行一路顺风,过关斩将,直冲冠军!”
白心瑶起身迎大家敬的酒:“谢谢各位,我一定努力!”
旁边酒桌传来一阵欢呼,季宴初眼尖,一眼就望见身穿黑色吊带裙的白心瑶。
正当这时,白心瑶的目光也正撞向这边,与顾瑾年四目相对。
季宴初一笑,径直往白心瑶身边走去,把她拉过来:“心瑶姐,这么巧!我们刚刚还聊到你呢。”
白心瑶望了眼顾瑾年,没有接话。
季宴初解围开口:“既然这么巧,不如我们今天下个赌注。”
“就赌,你能忍多久不来找我们顾总。”
说着,几个公子哥纷纷摘下劳力士手表和奢侈品附和:“我赌今天!”
“我也赌今天!”
白心瑶瞥了眼酒桌上一堆奢侈品。
径直拿过旁边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后,一饮而尽。
“咣!”
空杯被重重砸在酒桌上。
白心瑶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顾瑾年的脸上。
一字一顿,决绝而坚定:“我赌……一辈子!”
第十一章
白心瑶的话刚落音,整个桌上再无一人笑闹。
众人皆瞠目结舌望着她,仿佛这场闹剧无法收场。
白心瑶冷在原地,一双鹰眸紧紧盯着顾瑾年。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瑾年脸色冷沉,眼眸却深沉得像一潭青湖,刺得白心瑶心神不宁。
季宴初见状,率先打破这瞬间的冷寂,似是安慰又像是缓和气氛。
一脸委和:“心瑶姐,我们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白心瑶没再理会,正要转身离开。
顾瑾年紧蹙双眉,站起身:“她倒还不配让你们下赌注。”
白心瑶脚步一顿,没回头,径直走向原本那桌。
刚坐下,白心瑶没忍住朝顾瑾年的方向瞥了一眼。
男人没再喝酒,转身离开了酒吧。
顾瑾年如此反应,白心瑶已经见惯不惯,心里竟松了口气,拿起桌上满杯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临近凌晨两点,聚会结束。
白心瑶披上雪白的毛绒外套,步履有些踉跄,独自走在酒吧外面的小巷子里。
天空中的雪花慢悠悠的往下掉,落在她的身上瞬间融化。
烈酒让她忽略了雪花带来的些许冷寒,只有燥热。
不知哪个街口忽然闯出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同样酒气熏天。
没等反应,白心瑶已被堵在墙边:“美女,怎么一个人啊?哥哥俩陪你玩玩。”
白心瑶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眼里尽是鄙夷:“跟我玩,你还不配。”
见此,男人顿时恼羞成怒,顶着满脸络腮胡子就要往白心瑶脖前咬去。
白心瑶下意识蹲下身,双手护住自己的头。
却没有迎接罪恶,那人被一拳打得六神无主:“你是谁啊?管什么闲事?”
“我的人你也敢碰,想死?”
望清眼前的男人,连连道歉:“顾总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
说完,那人落荒而逃。
白心瑶模糊望向护住自己的男人,长得真像顾瑾年啊!
没来得及再看清,已经被他抱起。
白心瑶搂住顾瑾年的脖颈,紧紧汲取从他身体不断涌来的暖意。
……
波利斯酒店。
顾瑾年把白心瑶放在床上,坐在床侧的小沙发上,眼神落在昏睡的女人脸上。
结婚三年,他从未这般看过白心瑶。
酒精的催醺下,女人白皙的脸微微绯红,秀色可餐。
顾瑾年不自觉咽了咽喉咙,正准备起身往外走,床上的女人嘴唇翕动。
“瑾年……”
闻声,顾瑾年转身凑近,想要听清。
白心瑶睫毛微动,恻恻睁眼。
顾瑾年的脸正在自己眼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梦,嘴角一笑。
“顾瑾年,你怎么又来我梦里了?”
没等反应,白心瑶起身环绕住男人的脖颈,轻轻吻了上去。
唇尖真实的触感,把她惊得一激灵,慌忙推开顾瑾年。
白心瑶一退,顾瑾年一进。
咫尺间,女人身上除了浓烈的酒香还弥漫些鸢尾花香,淳淳勾人。
顾瑾年一把擒住白心瑶的手,神情戏谑:“怎么?怕了?”
刚想挣脱,却被顾瑾年大力摁住,猛烈强吻……
第十二章
白心瑶不停拍打男人的胸膛,却无济于事。
很快,女人忍不住娇吟,这让男人愈发放肆。
白心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散架,只得开始求饶:“顾瑾年,请你放过我。”
顾瑾年整具身体压下,挡住吊灯的光。
逆光下,男人的脸晦暗不明,只有浓浓的荷尔蒙在发酵。
顾瑾年凑到白心瑶耳边,轻轻低吟:“白心瑶,是你先主动的。”
女人眼角的泪慢慢隐没,就这样烈火天明。
翌日清晨。
床头柜上的手机持续震动。
白心瑶睡眼惺忪摁掉‘九点’的闹钟,蹑手蹑脚穿好衣服。
走在门口时,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沉睡的顾瑾年。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顾瑾年,再见了。”
轻缓的关门声传到顾瑾年的耳朵里,他才睁开眼。
真正的离别永远是无声的。
顾瑾年坐起身,望着凌乱的房间,说不出的空落感一遍遍拍击他的心。
……
三天后。
西山墓园。
冬阳不及寒风丝毫威力,冰冷刺骨。
顾瑾年一身黑西装,胸前别着一根玫瑰花样的金色胸针。
“顾总,看来已经有人来看过了。”
李助理将手里的花与墓碑前另一束凉透的白玫瑰并列放好。
他知道,除了他,只有白心瑶会给顾谦宇松白色玫瑰。
顾瑾年凝着墓碑上清冷的黑白照,不动声色。
良久,他才自言自语道:“哥,你会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白心瑶?”
可回应他的只有不断涌来的寒风。
‘叮叮叮。’
口袋里的手机震响了好一会,顾瑾年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顾母的声音:“瑾年,今天别忘了回家吃饭啊。”
顾瑾年沉默半晌,冷沉回答:“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顾瑾年深深望了眼墓碑上黑白色的笑脸,才转身离开。
……
顾家老宅。
刚进门,顾瑾年就望见保姆抱着一筐东西急匆匆往外走,却无意掉落了一个小足球。
顾瑾年清楚记得,这是自己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玩过的小足球。
倏然,男人紧蹙双眉。
冷声喊住保姆:“刘妈,这是做什么?”
保姆脸色略微不自然解释:“太太说,让我们把大少爷的遗物处理掉,怕家里人看了再难过。”
顾瑾年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放下!我哥的东西没有我准许谁也不能动!”
保姆见状不敢再说,连忙放下手里的箱子。
顾瑾年拿起顾谦宇的遗物,凭借着记忆将每一件物品还原在房间。
每放一件物品,他的心就被狠狠撕裂一次。
许久,他坐在书桌前,沉静许久。
才莫名想要打开那个他从未打开过的上了锁的抽屉。
抽屉里是他和顾谦宇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日记……
顾瑾年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最后一篇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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