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严琛保持着一个奇妙的平衡,傅严琛给他安排的繁重学习任务他都一一听话学了,相反傅严琛也不会过多关注他学习以外的事情。
傅严琛肯跟他道歉是他没想到的。
傅严琛服了软,伽晏自然也要做出一定的,对以后有益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傅严琛在书房工作,伽晏端着一杯热气腾腾茶水,也学傅严琛的样子,送到书房。
傅严琛开门发现儿子,惊讶了一下,因为伽晏鲜少会主动找他,更别提给他送茶。
“晏晏,怎么还没休息?”
伽晏面色如常,说:“父亲,我给你热了茶,下午我也有错,不该和您争吵,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是我不懂事。”
傅严琛震愕一秒。
而后欣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摸了摸儿子的头:“你能这么想,爸爸很高兴。”
“好了,不早了,快去睡觉吧。”傅严琛说。
“好。”伽晏乖乖离开。
伽晏走后,傅严琛眼底笑意敛了下来。
伽晏是他儿子,在他眼下长了十几年,他今天的反应太异常了。
傅严琛希望只是他多虑了。
他打了个电话,让人暗中关注伽晏。
挂断时,他叮嘱,“这个孩子很聪明,你们谨慎点,别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电话挂断,傅严琛看了眼冒着热气碧绿的茶水,悬浮在杯口的茶叶被茶水泡开,打了个旋儿坠入杯底。
翌日。
伽晏朋友生日,有聚会。
伽晏和傅严琛说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
傅严琛同意了,“玩得开心。”
暗中跟踪伽晏的人,跟着伽晏来到伽晏同学家。
聚会在同学家里举办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热闹气氛不断。
伽晏最后一个到来,到门口被同学拥着进去,“来来来,就等你了。”
伽晏穿的是蓝色卫衣。
跟踪的人在外面蹲守了好久,一直没见穿蓝色卫衣的伽晏出来,以为他还在跟同学玩,便放松了警惕。
直到傅严琛的电话打过来,他们照常汇报伽晏的行踪,“孩子一直在同学家没出来呢。”
傅严琛的声音沉了沉,让他们仔细看看。
跟踪的人拿着望远镜看,蓝色卫衣的人的确在啊。
然而下一秒就发现不对劲了。
伽晏的衣服怎么穿在了别人身上,他们四处搜寻伽晏的身影,伽晏根本不在了。
跟踪的人立马慌了,“傅先生……”
“算了,不必盯了,你们回去吧。”
傅严琛没有追责他们,按照他对伽晏的了解,伽晏性子谨慎,去同学家参加聚会只是个幌子,他担心有自已的耳目,所以才换了衣服伪装离场,等办完他的事情后,再悄无声息回来,换回自已衣服,最后安然回到家。
伽晏以为天衣无缝,可到底是傅严琛自已的种,在他面前这种伎俩就显得幼稚了。
傅严琛在家等伽晏回来。
伽晏早上6出去的,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孩子究竟在瞒着他做些什么?
伽晏回来,礼貌和傅严琛打招呼:“父亲。”
傅严琛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他今天去干了什么,而是让阿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饭桌上疼爱有加地给伽晏夹菜,让他多吃点。
傅严琛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伽晏碗里:“爸爸反省了一下,的确对你太严格了,只顾着让你早点成长起来,忘了你也只是个孩子,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
“谢谢父亲。”伽晏道了声谢,接着沉默吃饭。
气氛难得的父慈子孝。
第59章 原来她过得这样安宁幸福
晚上,伽晏房间。
伽晏陷入沉沉熟睡,连傅严琛到来也没有吵醒他。
傅严琛轻声走到伽晏身边,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他拿出一枚精小的芯片,置在伽晏耳后皮肤下面。
这是和当年给伽浅用的定位芯片一样,皮下无创植入,几乎没有痛感。
植入皮肤后,只有三个月的短期定位效果,过了时间后自动失效,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睡梦中的伽晏微微不太舒服地皱了下眉,傅严琛安抚地抚摸他的头,“没事,睡吧。”
……
傅严琛观察了一阵子伽晏的动向,发现他经常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个偏远的小镇,离渝海市很远。
傅严琛很疑惑,伽晏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结合他最近反常的反应,傅严琛总觉得这孩子在瞒着他什么事。
一次,伽晏再次前往小镇时,傅严琛悄无声息跟了过去。
伽晏是跟白璃一起来的,他们下了车,远远聚在一起,看到白璃傅严琛怔了怔。
心头有个念头呼之欲出,傅严琛握紧拐杖把柄,隔着人群注视他们。
他们在一所学校门口,放学了,学生陆续从学校里出来,伽晏翘首以盼地像在等谁。
忽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傅严琛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
那个熟悉的身影,连梦里都不肯出现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傅严琛眼前。
伽浅走到他们儿子身边,热情地拥抱了伽晏,他们笑着在说些什么,隔得太远,傅严琛听不清。
他目不转睛望着伽浅,十年了,恍如隔世。
见到伽浅那一刻,伽晏所有的异常都可以解释通了。
他的示好,他的服软,他的反常,都是为了隐瞒伽浅的行踪。
若不是他在伽晏身上留了定位,他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伽浅的下落。
十年,他每一年都去拜访白昼,可白昼在带走伽浅以后,他的住处便荒废了,白璃也不告诉他任何她师兄以及伽浅的线索。
傅严琛指尖颤抖,眼眶不自觉湿润。
和伽晏说话的伽浅,恍惚间有股被人盯着的错觉,她茫然向某个方向看去,除了稀稀疏疏的人群,还是人群。
伽晏随着伽浅的方向也看过去,“妈妈,怎么了?”
伽浅回神,摇摇头,笑:“没什么,妈妈看错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伽晏每次和她相聚的时间都很短暂而珍贵,伽浅不愿意浪费,只当刚刚是错觉,拉着儿子的手,带他走进人群。
他们走远,傅严琛从角落里出来。
伽浅看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躲了起来。
傅严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伽浅,他胆怯了。
伽浅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轻松自在,是在他身边从未有过的神情。
傅严琛眷恋地收回目光,撑着拐杖落寞地离开了小镇。
知道伽浅下落以后,傅严琛想的并不是将人重新带回自已身边,他只是卑微的,又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注视着伽浅。
她和人类相处的很融洽,不再害怕陌生人了,她开始在人类的学校学习人类知识,有了人类朋友,伽晏也会时常过去和她相聚。
她崭新的生活,傅严琛不敢再去打破,也不敢以现在这副苍老的样子去见她。
他像个窥伺者一样,只敢阴暗地躲在阴影里,留恋地一遍遍用目光描绘她的样子。
这天天气晴朗,灵山小镇迎来一年一度的祈福会,街上难得地热闹。
祈福会对灵山小镇来说意义非凡,学校也会放一天假。
街上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片。
伽晏今天要考试,所以没有来。
伽浅和她身边的朋友同行在街上,路过卖糖人的小摊,伽浅不由自主停下脚步,问老板买了个糖人。
傅严琛的视线一直锁定在伽浅身上,她脸上笑容可掬,眼中光芒与这万里晴朗的阳光一样灿烂。
傅严琛悲凉地意识到,原来没有他,伽浅的生活可以过得这么安宁幸福。
街上人有点多,傅严琛需要挤在人群里,跟着伽浅才能一直看到她。
一个走神的功夫,伽浅已然不见了,傅严琛目光搜寻一圈不见,略微慌乱了脚步。
他撑着拐杖,在人群中分外不便,稀薄的空气让他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挤过人群,他站在路边咳嗽不止。
这副孱弱的身体,终究是快要撑不住了。
他不会再打扰伽浅的生活,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强求她留在身边,傅严琛只是想在仅剩的时间里,再多看两眼伽浅。
“咳咳…咳咳咳……”傅严琛捂着胸口,呼吸仿佛被人扼住般难受。
面前忽然多了一瓶矿泉水,紧接着傅严琛魂牵梦绕了无数遍,清脆动听的声音关切出现,伴随着还有柔软掌心轻轻拍背的动作:“老爷爷,您没事吧?”
傅严琛咳红了一张脸,他浑身僵硬住,竟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老爷爷?”伽浅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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