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的女子都不是他过去能够想象的,只是可惜了他这一身好卖相,上天实在不公,怎把这样一身皮落在一个粗鄙之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长孙顺德问道:“张辰,我瞧你一直在看台上的姑娘,可是有心让她上来陪一樽?”
张辰摇头道:“她的琴不错。”
他一直在瞧那把琴上的阵法,每一次弹弦都必定引阵法运转,因此才能让整个春衫薄无论从哪一处去听都如在耳边,都如从四面八方传来。
长孙顺德却以为他是在隐藏自己本身的龌龊心思,暗暗嘲笑,嘴上却道:“可惜今日来的不是时候,否则就能看到传说中的芷安姑娘,芷安姑娘如今是整个长安城首屈一指的花魁,生得极美,身段儿又不得不说,虽有辱斯文,但穷极词汇,竟也只能用下流两个字儿去说,最关键的是,就连九皇子也极喜欢这位芷安姑娘,除了九皇子,目前还从未有人能得芷安姑娘青睐,就连一杯酒都不曾敬过别人,可惜了,以张辰你的卖相,或许芷安能破例,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他这番话当然是在嘲讽,一番话说完的时候冲身边儿众人递出去眼神。
只是没等其他人接过他递来的话头,张辰反问一声,“你们想见她吗?”
第五十一章告诉芷安,我要见她!(下)
张辰一句话,倒让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不可思议地瞧着张辰,良久才有人戏谑询问,“张兄这句话的意思是,倘若我们想瞧一眼,您便能做得到吗?”
一句话又是一阵哄笑,张辰却只觉得吵闹和无聊,他自然已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然而却想不明白他们说这些和做这些的最终目的,无论怎么看,他们不仅损失了今夜在春衫薄的花费,甚至还因为心思都在这些蝇营狗苟上看,错失了本该在春衫薄得到的快乐。
这种行为,似乎叫做愚蠢和幼稚,只是看他们在这样的氛围下,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反而自得其乐?
张辰心下更觉无聊,这或许不应该在自己的入世体验范围之内,毕竟无论怎么看,朱重三至少如此愚蠢。
长孙顺德伸出手掌虚托了托,示意众人停下哄笑,看着张辰道:“难道说,张兄真的有办法?也对,毕竟张兄生如凤鸾,风采照人,或许芷安姑娘真的一见倾心也犹未可知呢?”
这番话又将气氛烘托得极热闹,嘲讽之声已如混乱沙地的尘烟,无孔不入。
张辰却已经觉得有些乏了,拉一拉手边儿用来召小厮的绳索,不多久小厮推门而入,张辰从腰间解下一块儿令牌扔给小厮,“告诉芷安,我要见她。”
包厢里顿时笑声更盛,长孙顺德微微摇头,只以为张辰是恼羞成怒,心下终于有出了口气的些许痛快,道:“张兄不必如此,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春衫薄是九皇子的产业,虽说张兄是恭王府,呵呵,恭王府的姑爷,呵呵,可你的身份终究还是有点儿特别的,你在王府的令牌,在春衫薄可做不得数。”
他只以为张辰扔出去的令牌是恭王府给出身份的凭证,另一边小厮却已经带着令牌匆匆出去了。
这片儿不大的空间里笑声不断,就连胖子计明这时也缓过神来,附和着别人强笑几声,只是余光偷偷瞧着张辰,心下总觉不安。
直到。
噔噔噔!
门外忽传来女人特制高屐的走路声,而且极连贯和急促,越来越近,直到响起一阵敲门声。
包厢里,众人的笑声仍旧未停,只有张辰也不回头地说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打开,笑声至此停下,几个人的嗓子做了正在打鸣儿忽然被捏了嗓子的公鸡,一时再也发不出声来。
门口,一个女子俏生生地站着,她着罗裙如牡丹妖艳,略施粉黛便做了凡尘仙女,双目沉淀了深邃的湖面,山根横亘了俏丽的秀峰,嘴角连接一涡春水,唇瓣儿轻轻张开就是绕梁天音的两个字,“先生!”
这里,许多人都曾见过这个女子,但以往都是远远观望,且需要掐着日子来,才能有惊鸿一面,现在终于到了近前,才惊觉美人当前是何等的惊艳。
长孙顺德最是不可置信,此时只干涩出声,“芷安姑娘?”
张辰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他回头瞥一眼芷安,“坐下吧。”
芷安这才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坐在张辰一侧,她脸上的欣喜并不是装的,自那一日见过张辰后,这些日子她时常想起这个男人,即便自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张辰的体质特殊,仍旧不可抑制,偶尔对镜贴花时也会感慨,想不到报应不爽,自己也会有一日体验什么叫做寤寐思服。
现在,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面前,芷安不仅欣喜,甚至有些紧张,她的情绪十分复杂,总觉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只每每想起以瞳术观望张辰时那一刻的仰望,就不自禁想要靠近。
与之相对的,张辰面色仍旧寻常,对这个天生魅体的绝色美人只瞧了一眼就不再去看,反而低头瞧着舞台,问出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那把琴上的阵法,也是承剑司的手笔吗?”
芷安对张辰眼光之毒辣早有体会,摇头道:“是南疆的阵法,能美化音律。”
“不错。”张辰说。
又瞧了两眼,张辰这才转过身,对仍旧默不作声的众人道:“我这些同窗想看看你,所以就让你来坐一坐,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虽然他和芷安算是有过一些价值交换式的契约,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芷安接过张辰递来的一杯热酒,受宠若惊似的捧着,抬头看向长孙顺德等人时,恢复了落落大方的模样,笑容似隽永的花儿,“各位既是先生的同窗,芷安本就该敬各位一杯。”
说罢,一杯热酒喝下去,鼻尖儿上微微渗出了汗水,带着一股子微弱的异香,张辰首当其冲问了个正着。
张辰毫无反应,倒是长孙顺德等人的脸马上不自觉地红了,一对儿招子好像长在了芷安的身上,同时心头对张辰更加嫉妒甚至是愤恨,“一个赘婿,他凭什么?”
众人手忙脚乱捧了酒杯,全都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张辰起身向外走去,“走,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到了门口处,他回头对长孙顺德等人道:“各位只管接着玩儿,我有些事处理,倘若各位要提前回去,只需和小厮说一声就够了。”
短短两句话,众人不知怎地生出一种他才是这里主人的错觉来,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嘲讽这赘婿的拎不清身份。
芷安乖乖巧巧跟着张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屋子官二代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第五十二章计明的醒悟
张辰和芷安去往了三层,以往这里只有九皇子一个客人有资格上来,现在有了芷安带着,春衫薄的众人虽觉惊疑,倒也并没有阻拦,谁都知道芷安的身份特殊,除了九皇子也没人比她的权限更高。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张辰眉头微皱,只觉这屋子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淡雅绵长,又和寻常的香料不同。
芷安见张辰抽了抽鼻子,心里忽然一惊,想起某些没来得及处理的物件儿,顿时羞红了脸,匆忙上前几步,悄悄将放在桌上的一盆水用盖子遮起来,心下则埋怨九皇子没有及时来将这些腌臜物件儿带走,现在让先生看到和闻到,还不知会怎么想自己呢。
张辰瞟一眼她的神色,心下已猜到这是什么,顺口问了一声,“这些是九皇子为谁准备的?”
芷安知道张辰这句话里绝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但仍旧羞愤欲死,咬着嘴唇点头,“我并不完全知晓,不过,似乎听说,其中一位是当今的户部尚书。”
张辰闻言,心下微微一动,想起楼下的那些公子哥儿里,有一个似乎就是户部尚书之子,笑着道:“巧了,我那些同窗里,有一人正是他的儿子。”
芷安听闻,顿时掠过种种心思,小心问道:“请问先生,那几位同窗,和您的关系如何?”
张辰已先一步猜到了她的想法,笑问:“你是想说,能否帮忙带一些给他?你这是打了父子通吃的心思。”
芷安觉得这位先生似乎比上一次见面多了许多人气儿,虽不知是为什么,但在她看来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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