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几分试探意味。
江时泽好似知晓她内心的想法,有几分好笑地看着邱烟,徐徐道。
“是吗?你自己信吗?”
邱烟颦眉道:“江时泽,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不明白,整个人性情大变,跑来跟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该不会这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最近工作繁忙,日子充实,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想到过江时泽了。
刚开始时,江时泽还会经常在她梦境中出现,或是过去的温馨记忆,或是冰冷的拒绝。
闻言,江时泽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乱的头发,正襟危坐,浅褐色的眸定定地望向邱烟。
“邱烟,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花是谁送的。”
“你想要知道是谁的话,就给我治病作为交换,如何?”
“当然,治疗费用我一分都不会少,还会比市场费用更高,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随着话语的逐渐完整,邱烟的眉头亦越发皱得深。
江时泽好像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邱烟是不信他所说的话的。
况且检查结果都说明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又能为他治疗什么?
这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罢了。
这么想着,邱烟移开视线,冷声开口。
“抱歉,我说过了,这花没什么特别的,我并不想知道是谁送的。”
被屡屡拒绝,江时泽也不生气。
反而徐徐起身,走至那束红玫瑰前蹲下,从拥挤花朵的缝隙中抽出被邱烟强硬塞进去的卡片。
“阿烟,我终会打破所有桎梏,回到你身边才是我惟一的归宿。”
江时泽将那上方的字句轻轻念出,低沉的声音在念起“阿烟”二字时却放慢了速度,上扬了尾音。
江时泽的声音很好听,只这其中内容却听得邱烟一阵恶寒。
白皙的手抬起,指尖与指腹染上点点玫瑰花瓣的红色汁液,修长的两指间夹着小小卡片,江时泽将那卡片在邱烟面前晃了晃。
“邱烟,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第24章
视线落在那红色字迹上,邱烟的拳头暗自捏紧,双目看向江时泽。
“可你分明没有病,你想让我治什么?”
邱烟嗤笑一声,补充道:“我怎么不知道,江先生原来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虽说十一年前的江时泽亦是开朗温柔的,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慢慢改变了。
等邱烟反应过来时,江时泽就已经是沉着冷静的模样了。
这样的江时泽是她最熟悉的,亦是持续地最久的。
怎的这下只不过数月的时间,一个人的性子就能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江时泽笑着将那被玫瑰染红的卡片丢进垃圾桶,开口道。
“我可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生病了。”
邱烟挑眉:“那请问您生得是什么病?之前有看过吗?是否有病历单?”
江时泽在邱烟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将指上花的汁液擦净,一边擦拭一边说。
“邱医生看来真不信我?”
邱烟漠然看着他的动作,说:“我喜欢看事实说话。”
“我可没说是身体上的疾病。”
江时泽忽地凑近了些,看着邱烟认真道。
“邱医生,这病只有你能治。”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江时泽的动作毫无征兆,邱烟一时未反应过来没有躲避,二人离得极近,邱烟闻到面前的人呼吸中夹杂的淡淡艾草熏香味。
邱烟一时失神。
回过神后猛然后退一步,面上却隐隐有些慌乱,心跳快得厉害……
邱烟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堪堪令自己清醒些。
邱烟!你别这么没出息!江时泽已经有未婚妻了,不要再对他动心了!
“江先生,请您与我保持距离!”
邱烟撇过头去,低声呵斥江时泽的行为。
若是其他人,邱烟或许早就动手,一巴掌扇过去了。
邱烟意识到自己在江时泽面前,仍旧无法像对待常人一般,顿时无力感席卷心间。
她好不容易快要忘记江时泽了,他为什么又要来招惹自己?
掐紧了掌心,指甲几乎要扎破手心的皮肤。
“抱歉,是我有些心急了。”江时泽嘴上说着抱歉,嘴角却向上扬起。
“只是,我怕再晚些时候,我就病入膏肓了。”
邱烟闻言拧眉,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说着这种话。
语气愈发不善,邱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江先生不妨细说一下,您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请您别忘了,我是内科医生,若您的身体没问题,我可能帮不上忙。”
“您挂错科室的话,就只能麻烦您出去,自己另外挂号了。”
江时泽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开口:“我没有挂错号,我说了,这病只有你能治。”
“至于我的病症,我并不好描述。”
邱烟只当他还想继续插科打诨,正要下逐客令,却听江时泽继续说。
“你看,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不是和往常不一样?”
邱烟微怔,沉默着点了点头。
“邱烟,这就是我的病。”
“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江时泽自嘲地笑,眼中竟有几分不符合他的颓废。
“说来好笑,我这个精神科医生竟治不好自己。”
第25章
邱烟一时恍然,怔愣在原地,保持着看着江时泽的动作。
江时泽在说什么?这就是他的病?
他亦有精神疾病?怎么可能?自己从未见他吃过药,亦从未见过他发病。
非要说的话,自己今日是第一回见到他这副模样。
“……你真的生了病?”邱烟颦眉。
“对,真的。”江时泽收起那副吊儿郎当模样,点头道。
精神疾病有很多种,会令人性情大变的亦有许多。
最有可能的就是精神分裂或是人格分裂,但江时泽的神智仍旧清醒,没有过激行为,没有自残倾向。
嘴唇张了张,邱烟反复斟酌,才试探性开口:“难道是……人格分裂?”
江时泽嘴角勾起笑意,徐徐点了点头。
模样轻松自在,好似根本不在乎,与方才那个说自己病入膏肓的江时泽判若两人。
他那一副模样只是为了迷惑邱烟。
邱烟目中尽是不可置信,又忽地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那请问,你这是副人格吗?”
据她了解,人格分裂的人会有主人格与副人格之分,而副人格可能不止一个,并且他们会拥有主人格的记忆,而主人格对其余人格的记忆一概不知。
“虽然我很想占据身体的主导权,但很遗憾,我是。”
江时泽故作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整件事十分出乎邱烟的意料,但她心中已然默认了这个事实,她竟想不到另外的可能。
邱烟开口道:“只有你一个吗?”
“目前来说是的。”江时泽故意假装思索了好一阵,看得邱烟有些心急了才缓缓点头。
邱烟所知,副人格都有自己的性格爱好,甚至于不同于本身的年龄与姓名一类。
于是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直称我江时泽。”
即便脱离了主人格,他仍旧没有其他的名字,只因他爱着的邱烟,喜欢的就是这个叫江时泽的人。
所以,他就叫江时泽,他就是江时泽。
邱烟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她从未见过的江时泽,抿了抿唇问出了自己最不解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并不是精神科医生。”
还说什么只有她能救?怎么可能?
邱烟不解,眉间轻皱。
因为你是我诞生的原因。
虽这就是心中所想的真正答案,但江时泽并未说出这句话。
而是用食指指尖轻轻抵住了薄唇,说:“嘘,这是秘密。”
“请你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拯救江时泽,那就只能是你。”
“如若江时泽有机会痊愈,介时你再问他吧。”
邱烟愣住,视线落在那指骨分明的手指上,问:“这是你的意愿,还是他的?”
如果江时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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