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竟朗声大笑起来,笑中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长平侯啊长平侯,你竟然也有今日?”
笑够了,便随手指了指候在宸贵妃身旁的一位嬷嬷,吩咐道:“你去告诉他,他夫人若想在寺里住下便住下吧,朕也不是那般不体恤臣下的,夜里多注意些便是。”
“是。”
嬷嬷一走,文宣帝想到自己的爱卿和新婚夫人蜜里调油,难舍难分,自个儿虽一把年纪了,也不能闲着,叫爱妃觉得冷落了。
于是挥手屏退了殿中宫人,起身压住了宸贵妃。
宸贵妃忙伸手抵住他,不解道:“陛下不累么?”
文宣帝摩挲着爱妃软滑的小手,喉中一阵干渴,身上好像有把火在烧,烧得他浑身兴奋不已。
“是有些累了,不过不碍事。前些日子,爱妃给朕寻的那个方子,朕觉得效果甚好,改日把那位神医请到宫中来,让朕见一见吧。”
宸贵妃犹疑了一瞬,娇笑着搂住文宣帝的脖颈:“只要陛下喜欢,就是臣妾的荣幸。”
主殿外。
听到嬷嬷的传话,陈知衍放下心来,恭敬地拱手道:“多谢嬷嬷,劳烦嬷嬷代我谢过贵妃娘娘。”
嬷嬷笑着应道:“侯爷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
陈知衍从主殿出来,回到自己居住的禅房,远远瞧见裴清蹲坐在门槛上,身上还穿着那身侍卫的衣服,一手支着下巴,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到他回来,眉眼倒是很快舒展开来了,笑着奔到他面前,急切地问:“陛下怎么说?”
陈知衍看着她犹豫了半晌,望向别处,提步往前走去:“我让人给你另备一间禅房。”
反正,再过不了几日就要起驾回京了,与其这个时候把她赶回去,倒不如留在身边亲自看着放心。
裴清松了口气,弯起唇角,跟上他的脚步:“我不能和你住一块吗?”
“这是寺庙。”陈知衍道。
“寺庙又怎么了?”裴清不以为然,“就算是佛祖,也不能不承认我们是夫妻呀。”
陈知衍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好了,你要想在这住,就听话一些。”
裴清“哦”了一声。
“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
她今日刻意将眉毛描粗,长发一束,竟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让陈知衍想起以前出去应酬,同僚里有些私下喜欢养小倌的,就经常打扮成随侍或护卫这样带出去。
裴清哪知道他想到哪去了,乖乖交代:“我没带换洗的衣物过来。”
本来就想看他一眼就走的……
陈知衍只好出去嘱咐陈礼,去找侍女寻两身干净的衣物过来。
第82章 睡不着,想你
晚上吃完斋饭,陈知衍就搬去了隔壁的耳房,把主屋留给了裴清住,还临时拨了两个丫头过来照顾她。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裴清还是不太乐意。
入夜后,她换了寝衣躺在床上,估摸着陈知衍睡下了,便起身出了门,和廊下的守卫打过招呼,偷偷摸摸地从半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禅房内一片漆黑。
裴清借着身后的一点月光,轻手轻脚地摸到床榻前,刚抬手撩起床帐,就被里头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擒住腕子扣在身后,随后整个人往前倒去。
“疼,疼,是我!”
陈知衍在摸到裴清的一瞬间,就发现是她了,却还是想给她一点教训,一手捏着她的腕子,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
“一声不吭就闯进来,我要是再晚一点发现是你,你这只手就废了。”
裴清浑身动弹不得,侧着头,脸颊陷在被褥里,压得扁扁的,连张嘴都困难,生气地说:“连自家夫人都认不出来,你还好意思讲。”
她总是这样,明明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个,却搞得好像是别人欺负她一样。
陈知衍收回钳制她的手,就听见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自己的腕子,朝他的方向狠狠踢了一脚,埋冤道:
“疼死了!你就不能轻点吗?手都要被你掰断了,快去点盏油灯来。”
方才腕子被他擒住的那一刻,裴清好像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喀嚓”一声,心跳都漏了半拍。
“哪有那么严重。”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下,后面他都放轻了力道的。
只是即使处在黑暗中,陈知衍也能察觉到她疼到扭曲的神情。
于是坐到她身旁,不顾她的挣扎,拉过她的腕子握在手心里揉了揉。
“瞧,筋骨都好好的,没错位,也没断,一会儿就不疼了。”
裴清刚想反驳他,叫他也被自己反扭一下试试。
可他的手掌很温暖,这样拢着她的腕子,轻轻地揉搓,果真渐渐不疼了。
陈知衍见她好些了,问:“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睡不着,想你。”
至于是先睡不着才想他,还是因为想他才睡不着,裴清自己也分不清了。
总之就是想来找他。
陈知衍生怕她再说些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叹道:“那就在这儿睡吧,明日早早回去。”
裴清面上一喜,脱了鞋钻进被窝里。
寺庙里的床不比家中,陈知衍一躺下,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裴清却很喜欢这样,往他身边挪了挪,侧着身子看他,问:“这些天,你有顺道去看过爹娘吗?”
“没有。陛下这边脱不开身。”
陈知衍说完,又想到什么:“你想去看他们吗?明日让陈礼送你过去。”
“然后再顺便送我回陈家是吗?”裴清冷下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知衍心虚地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裴清正要发脾气,可一想到前世她的郡主之位,根本就不是文宣帝大发善心,而是陈知衍去苍州用军功给她换来的。
甚至可以说,是用一条腿换来的,裴清的心里就一阵酸涩,再生不起气来。
陈知衍听到她骤然抬高声音,以为她要发作,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下文,反而发现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紧,不免有些纳闷。
“裴清?”
“怎么了?”
陈知衍应道:“没什么。”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知道她还好吗。
“明天我要陪陛下去狩猎,你不想去看你爹娘的话,就牵匹马在寺庙周围转转,别走远了,知道吗?”
裴清疑惑道:“你不是说靖王受伤了吗?怎么还要去狩猎?”
陈知衍:“下马时扭伤而已,虽然需要修养一阵,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扭伤?
几位皇子自幼便精通骑射,靖王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还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
前世,会不会就是因为靖王扭伤了脚,才让瑞王得到了去监修皇陵的机会?
裴清突然想起昨夜梦中梁宛说的那句话:给瑞王和裴姑娘一个交代……
有什么需要向瑞王交代的?
难道前世瑞王的死,和靖王有关?
裴清的眼前浮现出靖王那张可怖的脸,十分坚信他能做得出这种事,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要怎么做才能破这个局呢?
她不清楚靖王打算如何下手,直接阻拦瑞王去监修皇陵,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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