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去找人却扑了个空。
警卫员诧异:“你说周副营长?他没告诉你吗?他去医院之前就接到了任务,估计要去大半年不能回来。”
闻言,花朝喉间一哽。
这样大的事,周聿珩明明遇见了她,却一个字都不提。
失落和酸涩尽数压在心间,花朝浑浑噩噩道了谢,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有周聿珩,她在军区更是格格不入。
也没有把住院的事情告诉家属院的任何一个人,反正也没有几个人会关心。
之后,她常住医院。
肚子一天天大了,远离了白小雨,生活也算过得平静。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她就会想起周聿珩。
抚着肚子想他此刻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以及等他回来后,看见他们有了孩子,该是什么表情?
那时的他应该不会再和上一世一样提离婚吧?他们应该能好好过一生吧?
带着这份期待,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七个月后。
这天,花朝买了两罐麦乳精准备回病房,路过护士站时,恰好被叫去做胎心监测。
她顺手把麦乳精放在了窗台上。
检测完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皮肤黢黑,身上衣服还打着补丁的大肚子孕妇正偷偷摸摸顺走她的麦乳精!
“站住!抓小偷!这小偷偷我的麦乳精!”
花朝生气上前拉人,她的质问也惹来一群目光。
黢黑女人见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一把甩开了花朝的手,眼珠子一转:“什么你的?这是我自己买的!”
说着她将麦乳精抱紧,大声哭喊着掩饰心虚:“我活了近三十年,头一次被人污蔑是小偷!我不活了!哎呦——我肚子好疼,要发动了!”
花朝不吃她撒泼打滚这套,冷下了脸:“什么污蔑!你当这是你家,撒泼就能顺走别人东西?”
“这盒子底下可是有购买编码记录,现在你就和我去百货商场找售货员问问,看看到底是谁买的!”
女人猛地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朝见状上前就要把麦乳精拿过来:“你就是小偷!”
“你胡说什么?!”
身后响起白小雨的声音,花朝回头看去,才发现白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将那女人挡在身后,像是气极了一般涨红了脸:“我表姐不是那种人,花朝,你不能因为对我有偏见就污蔑我的家人,你太过分了!”
花朝见她倒打一耙,也气得肚子疼。
正准备反驳,白小雨忽地开口谴责,声音好似惊雷砸向她的肚子——
“你还不知道吧?家属院都传遍了,周副营长出任务牺牲了,作为家属你不去领他的遗体,还在这里纠缠我表姐,到底有没有心?!”
第5章
“嗡——”
耳边瞬间传来一阵耳鸣,花朝怔怔地站在原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周聿珩……牺牲了?
脸上血色一寸寸褪尽,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肚子忽地传来一阵剧痛!
花朝疼得瘫坐在地,当场见红,破了羊水!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混乱间,有医生和护士将她扶上了担架,抬去了产房。
昏昏沉沉间,花朝好似回到了上辈子。
明明是夏天,她却浑身发冷,迷茫抬起头却看见了周聿珩。
“淮……遇?”
她一怔,张嘴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一张离婚报告甩在了她的面前,冷声开口:“离婚吧。”
花朝慌乱摇头,却看见周聿珩眼中越来越厌恶,声音冷若冰霜:“娶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说完后,他决然转身。
她想要去追,可忽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瘫软在地。
她不得不佝偻起了身子,死死捂着肚子,可那痛意却只增不减,让她生不如死。
已经签了字的离婚报告飘落在她的面前,她忽然觉得好累。
她想要闭眼,想要就此睡过去。
她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她要彻底陷入黑暗时,耳畔传来了呼唤——
“同志!再坚持一下,孩子已经可以见到头了!”
“想一想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可爱的孩子,他会对着你哭,以后会喊你妈妈!同志,再坚持一下!”
花朝心一颤,束缚在身上的无力感好似消失了。
如果周聿珩真的出事了,这个孩子就是他的遗腹子。
更何况,这也是她盼了两辈子的孩子。
她更要保住!
花朝忽得从黑暗中清醒。
她咬紧了牙,手紧紧抓着床沿,指节都泛着白色。
周围的声音她已经听不清了,这一刻,脑海里只有她的孩子,拼命使着浑身的劲。
全身都疼,疼得她汗一滴滴落下,可她却不敢放松一瞬。
身体好像被撕开,钻心的痛让她忍不住想大喊,可为了保存体力,她硬生生忍住,眼眶不断滚下生理泪水。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终于——
“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哇哇哇——”
听见哭声的那一刻,花朝浑身的力气忽地松懈了。
身体也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一般。
护士小心翼翼抱着孩子,送到了她面前:“恭喜同志,生了个小姑娘!”
花朝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额上的汗水浸湿了发丝。
她努力去看清女儿的模样,眼前很模糊,但是她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
这就是她的女儿,她和周聿珩的孩子……
她颤抖着手轻抚孩子的小脸,触上她的那一刻,就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痛意,晕了过去。
很疼,也很累。
黑暗之中,花朝不知道呆了多久。
恍惚间,听见了婴孩微弱的哭泣声。
心一窒,她强撑着睁开眼,却发现孩子不在身边,瞬间慌了神。
不顾身上的剧痛挣扎着坐起来:“孩子?我的女儿呢?”
恰好一名护士看见连忙走了过来:“这位同志,你的孩子是早产儿,身体太弱连吃奶都没有力气,现在正在保温箱呢!”
“你刚刚生产,还虚弱,等晚点再去看孩子吧。”
花朝怔了一瞬,却依旧坚持着下床,声音嘶哑:“我去看看她。”
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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