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暨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棠棠的病房。
“放开我!你们都是坏人!别过来!别过来!白槿禾,白槿禾!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
陆雪柔被保镖攥着双手固定在墙上,边大喊大叫边凶神恶煞地瞪着棠棠。
赵英捂着棠棠的耳朵,她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陆雪柔见到段暨白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眼里发出不正常的光芒。
“暨白,暨白!你救救我,他们都是坏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我抓走的,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没日没夜地折磨……”
我盯着陆雪柔摇头,这女人不去拍戏真是太可惜了。
她将我推下楼前说得那句话分明就是蓄意要杀我,却用精湛的演技将自己装成了受害者。
也是,要不是装得这般像,又怎么逃得过精神科医生的眼睛。
“把她给我扔出去,从今天开始要是再让除了医生护士的人进到这间病房,你们都不用干了!”段暨白盯着保镖警告道。
“对不起,段总。”
两个保镖朝段暨白鞠躬,合伙将陆雪柔扔出了门外。
陆雪柔在外面气急败坏地踹门,很快就被保安劝走了。
“棠棠吓到了吗?”段暨白吻了棠棠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泪痕。
棠棠点了点头:【阿姨刚刚提到了妈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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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不用管,爸爸会保护你的,别怕,今天的心理疏导做了吗?”段暨白温和地问。
棠棠点了点头,看向了病床上的画。
张教授擅长通过画来了解儿童的内心,棠棠每天都会跟着张教授上一堂心理疏导课,肉眼可见画里的内容从贫瘠变得丰富了。
“快点好起来,爸爸很快要和妈妈结婚了,棠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段暨白抱着她问。
棠棠歪着脑袋比划:【妈妈说,结婚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像路上的小朋友拉着爸爸妈妈一样。】
段暨白红了眼眶:“对,就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棠棠要快些好起来,参加爸爸和妈妈的婚礼,好不好?”
“但是妈妈来不了,我会挑一张她最好看的照片,棠棠到时候穿上妈妈送的小裙子,妈妈在天上看到会很开心的。”
棠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段暨白看着棠棠睡着后,先去跟张教授见了一面,了解棠棠目前的情况。
“现在她已经逐渐放下了心防,我有信心,很快她就会迈出第一步,她是个聪明坚强的女孩,怕你伤心,所以没有告诉你她被人贩子拐卖后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这些从她的画里都能看出来。”
张教授拍了拍段暨白的肩膀:“你只需要对她有信心,同时,给她一点时间。”
“今天她又受到了一点惊吓,我怕她又缩回自己的壳里……”段暨白迟疑道。
“明天我会好好为她做疏导的。”张教授点头道。
目送张教授离开后,段暨白去了一趟陆雪柔的病房。
“暨白,我妈说刚刚我又发病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陆雪柔慌张道。
段暨白盯着她的眼睛:“陆雪柔,你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是怎么精准找到棠棠病房的?”
陆雪柔大惊失色:“我、我不知道。”
段暨白将一沓照片扔在了陆雪柔的病床上:“陆雪柔,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突然我就看不懂你了。”
“你故意发槿禾跟纪卓宇的照片给我看,让我嫉妒,丧失理智,你还故意带我去天河酒店,让我亲眼目睹他们一起离开,为什么?”
陆雪柔摇头:“我只是恰好知道,不甘心你被蒙在鼓里!白槿禾都是装的,她早就勾搭上纪卓宇……”
段暨白一把掐住了陆雪柔的脖颈:“当年你不是骗我你身上的伤疤是捐肾给我留下的吗?好手段!我看了你的体检报告,你的肾好着呢!”
“真那么想捐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捐出去!陆雪柔,你嘴里到底还有一句真话吗?方娜和梁晓玉你还记得吧?”
“是你以前的小跟班啊,她们来看了你一次,你精神真好,陪她们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说话清晰有条理,半点儿也不像是一个疯子。”
段暨白露出恶魔一般的冷笑:“你跟她们聊得真开心,她们说起当年在学校是怎么帮着你欺负槿禾的,你甚至沾沾自喜,陆雪柔,她不是蛇蝎心肠的妹妹,你才是心肠歹毒的姐姐!”
“我应该信她的,你确实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妹妹过!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都是怎么欺负她的?”
段暨白松开陆雪柔的脖颈,攥住了她的手:“从现在开始,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不是我做的……”陆雪柔吓出了冷汗。
段暨白指着那扇窗,我就靠在床前。
“午夜梦回,你没梦过她吗?她每天都在这里看着你呢!”
段暨白话音刚落,陆雪柔就恐惧地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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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不要再说了!那里什么都没有!白槿禾已经死了!死了!对,她死了……”陆雪柔不断重复地安慰自己。
“对了,我很快要跟槿禾结婚了,到时候会给你发请柬的。”
陆雪柔发出一声尖叫,段暨白扬起一抹冷笑,离开了病房。
我跟在段暨白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只觉得看起来十分落寞。
段暨白在时刻监控着陆雪柔,他发现了很多之前没发现的事,只是还没有拿到关键性的证据。
方娜考上了编制,在公示期间,段暨白匿名举报了她,她失去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段暨白找上方娜,要求她公开向我道歉,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到任何好工作。
方娜在微博上发布了当年欺负我的视频,并写了大段大段的文字,讲述当年的所作所为都是陆雪柔逼迫的,并非她的本意。
陆雪柔和梁晓玉的名字曝光在网上后被人肉出来,不少当年的同学站出来说当年曾被他们欺负过。
一时间,反对校园欺凌的言论被炒得如火如荼。
我是从赵英的嘴里得知梁晓玉的孩子在学校也被欺负了,她生气地去找老师和家长算账的时候,却被要求先向我道歉。
很快,段暨白就收到了道歉的视频。
视频里,梁晓玉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她知道错了,请大家放过她。
她的丈夫也因为觉得丢脸,跟她离了婚……
段暨白将视频重复看了几遍:“没用,不管你们怎么道歉,她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她回不来了,我只是受不了!”
段暨白盯着镜子里眼神发狠的自己:“我受不了伤害了她的人都这么逍遥快活!”
“段暨白,你真傻,当年明明有那么多端倪!你怎么就信了白槿禾的话,她身上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伤,你看见过那么多次,却一次又一次被她搪塞过去!”
“若是你早点发现陆雪柔的真面目,她还会死吗?!”
段暨白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里的他顿时碎得四分五裂。
他那刚好没多久的手又流血了。
赵英敲响了卫生间的门,段暨白推开了门。
“段总,谢高强死了。”赵英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悲也不喜。
谢高强这个人渣,若是早些年死,或许我妈也不会这么短命。
“他还不上债务,被人追上门砍断了手,半夜的时候一个人爬上顶层,跳了下去,掉在了垃圾堆里,天亮后被清洁工发现的。”
段暨白皱眉:“便宜他了。”
“我让他们每天都上门催他还债,手指也是一根根剁的,谢高强连续被威胁恐吓了这么些天,终于熬不住了……”
段暨白冷哼:“才这么些天他就熬不住了,槿禾和她妈妈熬了这么多年呢!”
“那个绑匪去看过了吗?”段暨白接过赵英手里的纱布,熟练地缠上手。
“想尽方法威逼利诱了,还是没招。”赵英摇头。
“你告诉他,另外两个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就看谁先招供,谁就能获得减刑……陆雪柔的账户有异常吗?”段暨白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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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眼前一亮:“我立刻去查。”
段暨白又焦灼地等待了四五天,赵英查到陆雪柔的账户在两年前曾提取过一笔两百万的现金,那笔钱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这笔肯定是买命钱,那个绑匪还没开口吗?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调查过吗?”段暨白沉着脸问。
“他说他是受人指使的,这是他的资料,他有个瘫痪在床的弟弟,之前一直是他亲自照顾,现在好像是一个保姆在看着。”
段暨白道:“这就是他的软肋了,你跟我过去一趟,我要跟他见个面。”
我跟着段暨白去见了那个绑匪,当时就是他将我打晕的。
我看着段暨白炉火纯青地诓骗加威逼利诱,那个绑匪很快就精神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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