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联系上她吗?她可不能不管我,我在法律上还是她的父亲。”
段暨白将谢高强揍了个半死不活。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装傻?白谨禾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段暨白红着眼眶一字一顿。
谢高强吐出一口血,整个人懵了。
“不、不可能,不会的……她可不能死,她不能死!她死了我怎么办?!”谢高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欠了多少钱?”段暨白笑得疯狂。
谢高强抓着段暨白的衣服,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也不是很多,两百万而已,我帮你把那个孩子养到四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白谨禾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两百万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来说,根本就个屁!”
段暨白又露出了残忍的表情:“是啊,区区两百万而已,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要不是你,槿禾就不会被逼得没命地赚钱!我的棠棠就不会被人贩子绑架,浑身是血地躺在穷乡僻野的垃圾房里,现在还没出院!”
“谢高强?你还想要两百万?我恨不得宰了你!”
段暨白在谢高强绝望的目光下,拿走了那沓钞票。
他下了楼还能听到谢高强的哭嚎。
27
赵英为段暨白开了车门:“段总,所有的病历和医院的监控以及每次的产检报告,全都发你邮箱了,这是病历和报告的纸质版。”
我下意识想拦着段暨白接过那些资料。
穿过他的手的时候,又突然清醒过来:我已经死了。
算了,我活着憋屈了这么久,这不敢让他知道,那也不敢让他知道。
有些事,他早晚要知道的。
段暨白要是真的爱我,真的全心相信我,就不会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
我狠狠地闭上眼睛。
段暨白接过我的病历报告,上了车。
他先是看了我的心理报告,看到一半,险些看不下去。
等看完那份薄薄的心理报告,他后背都湿了,呼吸非常急促。
“段总,您没事吧?”赵英透过车内后视镜看段暨白。
“没事。”
他又打开了我的产检报告。
“那一年,我在做什么?我竟然没有发现她怀孕了……”段暨白自言自语。
那一年,段暨白忙翻了天。
不是去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不然就是开会。
他在本市的时候,我会下意识避开他,去别的城市待几天。
我也不知道那八九个月是怎么熬过去的。
总之,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棠棠很小只,快要出生的时候,我的肚子看起来只有别的孕妇五六个月那么大。
我穿宽松裙子的时候,从背影看根本没有人看得出来我怀孕了。
就连谢高强看到我抱着棠棠出现,都以为孩子是我捡来的。
前三个月,医生叫我尽量卧床保胎,可我妈没人照顾,我只能硬着头皮照顾。
吐得厉害,没有任何胃口,那三个月,我瘦了五斤。
坚强的棠棠陪我熬了过来。
第一次感受胎动,我泪流满面。
那一刻终于明白我妈不忍心打掉我的心情。
也不停地庆幸自己从手术台上逃离,留下了这个小家伙。
几个月后,又查出脐带绕颈。
我开始每天左侧睡觉,腰酸背痛难忍。
听人说跪着有用,我又每天都跪两三个小时,跪到膝盖都淤青变紫。
那天半夜,察觉快要生了,打不到车,我自己硬生生走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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