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大雨倾盆,韩婼匍匐在血水里,不要命般磕头:“求太子殿下收回成命!韩家军终身为国,您不能让一介纨绔领兵,害死他们所有啊……”
泣血嘶喊,鲜血滴在身下牌位上,那赫然是——
她父兄的的名字!
“不!”
韩婼大叫着惊醒过来,才发现刚刚只是午后小憩做的梦。
她抬袖擦掉脸上的汗珠,仍心有余悸。
却又觉得荒谬。
父兄为大洲镇守边关,活的好好的,太子朱文廷更是她的未婚夫,他们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不安压不住,她忽然很想见朱文廷。
匆匆下塌,心神不宁抵达东宫书房。
“殿下!”
她急切步入门内:“我刚刚梦见我阿爹和阿兄出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应州战役到底——”
“啪!”
男人合上折子,冷眼睨来:“书房重地,不是吩咐过你不得擅闯?”
他穿着明黄的五龙金丝袍,威仪矜贵,风姿挺拔,发怒的模样依旧俊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韩婼一哽,本能退到门边:“抱歉,我实在着急……”
“出去。”
男人说完不再看她。
又是这样,哪怕他们有婚约,哪怕她这些年追在他脚跟后讨他欢心,他对她都不冷不热。
站在他身边,离他再近,她却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天河。
如果是从前,韩婼会很有眼色离开,可今天实在不安。
她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开口:“应州战役如何了……我们三日后大婚,我阿爹兄长能回来参加吗?”
话落,朱文廷一顿,终于侧过头看她。
四目相对,他的黑眸深不见底,不辨喜怒:“三日后,婚礼会如期举行。”
韩婼听着呼吸一松。
这才又大胆看了朱文廷一眼,又飞快低头,脸颊飞红。
他既然还能如期娶她,那应该一切都好吧?
……
转眼,三日后。
韩府从里到外张灯结彩,价值千金的蚕丝红绸从闺房一路铺到府外。
看热闹的人从街头围到了街尾。
穿戴好凤冠霞帔,韩婼被丫鬟一路扶到了大门处,人群的议论传入耳——
“咦,怎么是新娘子自己走出来的,韩将军父子还没赶回来?”
“只有家人死绝了的人,出嫁才需要自己走出来,不吉利哟。”
眉心一跳,韩婼不自觉地摩挲着衣摆上的鸳鸯花纹。
不会的,阿爹阿兄骁勇善战,一定能好好的。
今天更是皇家钦天监早早算出来的黄道吉日,不会不吉利……
正想着,身体忽然被人打横抱起。
“阿兄?”
下一瞬,耳畔却传来清冷的声音:“吉时到了,跟我走。”
不是阿兄赶回来,是朱文廷。
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不安渐渐被压下去。
想着马上就要成为朱文廷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被抱进喜轿,听着锣鼓吹吹打打一路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
“新娘子下轿!”
“哗啦!”
轿帘被掀开,韩婼回过神,却发现周围寂静无声。
太子大婚,应该高朋满座,人声喧闹才对。
现在是怎么回事?
压下去的不安又席卷,她紧张低喊:“殿下?”
“咯咯。”
回应她的,竟然是一阵公鸡叫声。
喜宴上哪来的公鸡?
她猛地撩开盖头,入目竟是一片煞白——
这分明是死人的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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