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冉咯咯的笑起来,她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病房,格外骇人。
她的脸扭曲着,恶狠狠的瞪着时宴:
“好啊,那你猜猜看,是你起诉更快,还是我的新闻稿写的更快?”
“最新的新闻我已经写好了,我一死就会发出来,到时候,别说是乔安宁的律所开不下去,连你们时家的公司也要跟着遭殃!”
她的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时宴,舆论的力量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可怕,三人成虎,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乔安宁生不如死。”
时宴的眸色一点点暗下去,他冷冷看着眼前的莫冉冉,忽然觉得她如此的陌生。
“我答应你。”
许久,时宴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上一篇新闻稿对乔安宁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他不能再拿乔安宁冒险。
第二天。
病房外,乔安宁看着手里的起诉材料。
她已经将这个案子委托给了本市最知名的律师,乔安宁的同门师兄。
“时宴,这是提交的起诉材料,你看看还有什么纰漏,三天后就要开庭了。”
说着,乔安宁把手里的材料递给时宴。
时宴一怔,没有接过那厚厚的一叠材料。
他沉默许久,忽然伸出双手环抱住眼前的乔安宁,把头埋在乔安宁的耳边,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安宁,我们撤诉吧。”
第九章
乔安宁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时宴:”你说什么?“
时宴将她环得更紧些,低声重复道:“我们撤诉吧,安宁。”
乔安宁猛地推开时宴,声音有些许颤抖:“凭什么?”
凭什么莫冉冉的孩子伤了人就可以安然无恙?就因为他们是未成年人吗?还是因为你时宴偏心莫冉冉?
这些话在乔安宁的嘴边转了几圈,到底没吐出口。
时宴沉默着,许久许久才开口:“冉冉是个单亲妈妈,这些年生活的并不容易,我……”
“啪”的一声,乔安宁拽断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狠狠的掷到时宴脸上。
断掉的钻石项链落在地上,光芒好像暗淡下来。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到底谁才是你的妻子谁才是你的孩子?”
乔安宁的眼眶通红,这些天她把该流的泪都流尽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轻易难过,可是时宴赤裸裸的偏袒却让她心如刀绞。
死寂般的沉默,时宴躲开乔安宁的目光,低垂着的眸子叫人看不清情绪。
乔安宁稍稍平复心绪,收起刚才失态的愤怒。
她失望推开时宴,声音镇定而冷漠:
“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伤害小念的人付出代价!”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坚定离开。
乔安宁离开后,时宴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刘助理,不管用什么办法,阻止安宁三天后开庭。”
“是,时总。”
……
开庭的前一天。
电话铃声把乔安宁从厚厚的卷宗里挖出来。
她昼夜不休,查看了近些年对所有未成年犯罪的判决。
看着电话屏幕上的“师兄”,乔安宁按下接听键。
“师兄,是缺少什么证据资料吗?”乔安宁问道。
自己的同门师兄是本市最著名的律师,把案子交给他乔安宁十分放心。
电话那头,师兄声音沉沉:“乔师妹,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案子我可能没法接了。”
乔安宁心一紧:“为什么?是律师费吗?我可以加倍,三倍、五倍,您说了算。”
师兄叹了口气:“师妹,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还有一天的时间,你赶快找个新的律师吧。”
乔安宁呆在原地,她骤然想起时宴,时家在本市的影响力极大。
“是时宴吗?”
乔安宁声音艰涩的问。
回应她的是嘟嘟的忙音。
手机无力的从手心滑落,乔安宁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
她从没这么无力过。
距离开庭还有十八个小时。
乔安宁动用自己在律师界的人脉,联系了无数个知名律师,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这个案子,哪怕律师费极为丰厚。
天色一点点转黑,乔安宁无助的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长发,一咬牙,还是拨通了时宴的电话。
一遍、两遍……
电话那头永远都是冰冷的提示音。
乔安宁咬牙切齿的拨通了时宴助理的电话:“时宴呢?”
“夫人,时总在医院。”
挂断电话,乔安宁不由得捂住脸苦笑。
这种时候,时宴竟然还有闲心在医院陪莫冉冉。
忽然,手里的电话震了震。
乔安宁拿起来一看,是时宴。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没有给时宴开口的机会——
“时宴,我们离婚吧。”
第十章
时宴心一沉,不自觉蹙起眉:“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
电话里,乔安宁自嘲:“我在哪儿重要吗,你就好好的陪莫冉冉和她的宝贝儿子去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摁断了电话。
时宴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心中一紧。
他立马打电话让刘助理查乔安宁的位置。
律所外,肮脏的红油漆早已凝结成洗刷不掉的印记。
时宴推门,最里面的办公室还亮着一豆灯光。
他缓步走进去,乔安宁疲惫的趴在电脑前睡了,周围堆满了各色卷宗。
他扫了眼桌上堆满的卷宗,默默脱下外套,轻轻搭在乔安宁肩上。
乔安宁浅眠,一下子惊醒。
她抬头,发现眼前是时宴,刚才惺忪的眼立马凌冽起来:“你来干什么?”
“你挂了我的电话,我只好来找你。”
乔安宁冷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委屈:“你明知道我为什么当律师,从前没有能力护住我的爸爸,现在我又要失去为我女儿申诉的机会。你既然用权势迫使我放弃,我们之间便已经恩断义绝。”
时宴看着她决绝的模样,沉声:“你真的不后悔?”
乔安宁神色决绝:“从你让我撤诉的那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没可能了!”
时宴目光在乔安宁身上停留许久,最后黯了下去,轻声退出了房间。
这夜,从未有过的难熬。
第二天,原告缺少律师未能开庭。
乔安宁守在医院,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女儿,心中一阵阵的酸楚。
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女儿的手上。
“小念,是妈妈对不起你……”
忽然,病房门被打开。
莫冉冉穿着高跟鞋,踏进了病房门,她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
“哟,这个小杂种还没死呢。”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念,出言讽刺。
乔安宁疾言厉色:“谁让你们进来的?”
话音未落,跟在莫冉冉身后的两个保镖快速冲过来,用沾了迷药的毛巾捂住了乔安宁口鼻。
乔安宁拼命挣扎,可浑身无力,很快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
再醒来时,头顶上明晃晃的水晶灯极为刺目。
她用力眨了眨眼,,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宽敞的客厅。
客厅沙发墙角堆满了玩具汽车和玩具枪,墙壁的低矮处是各色的涂鸦。
乔安宁尽力的回忆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熟悉的地方。
忽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她定睛一看,却是穿着一袭红裙画着浓妆的莫冉冉。
乔安宁这才想起,这是莫冉冉家的客厅!
她看见乔安宁醒来,脸上一副狰狞的笑,轻轻拨动着唱片机。
优雅是音乐如水般流淌,却让乔安宁觉得毛骨悚然。
莫冉冉跃动着舞步走到乔安宁身边,轻轻用指甲拂过乔安宁的脸。
她的嘴被胶带死死的封住,只能发出一些呜咽。
“你说,小念这种有病的孽种没了妈妈,会不会难过?”
片刻,她捂着红唇假装失言:“哎呀,抱歉,我忘了小念变成植物人了,这辈子都没办法难过了。”
说着,她咯咯笑起来。
她看着乔安宁愤怒的眼睛,拿出乔安宁的手机。
当着乔安宁的面拨通了时宴的电话。
按下免提,电话那头,时宴的声音显而易见的着急:“安宁,你在哪儿?”
莫冉冉缓步走到落地窗前,轻启红唇:“时宴哥,你是在找安宁姐吗?”
时宴怒道:“莫冉冉?安宁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你把安宁怎么了?”
莫冉冉咯咯笑着:“时宴哥,你回头。”
莫冉冉一把掀开落地窗前的窗帘。
时宴一回头,就看见隔壁莫冉冉背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乔安宁。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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