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夫人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太忙,休息的时辰不够。”
大概是白日里太忙太累,夜里也总是睡不沉,郑国夫人说道:“等过完年就好了。”
云泠努力替母亲分担。
弟弟云章的功课,以前都是母亲在监督,如今云泠接手,想让母亲轻松一些。
云章读书很用功,云泠倒也不费什么心思。最近,云泠甚至要盯着弟弟,让他不要熬夜读书太晚,伤了身体。
白鹤山人要收一名关门弟子。
这是难得的机会。
再加上云章自幼便极崇拜白鹤仙人,极爱他的诗书,有机会成为白鹤山人的关门弟子,云章从早到晚抓紧一切时间读书。
白鹤山人收弟子的考校就在年前。
白鹤山人出卷子,想当他弟子的学生一同答卷。白鹤山人看完答卷之后,还要面对面地提问,考察学生的品性。
当然,如果卷子答得不够好,那就得不到这个面对面提问的机会。
云章为了成为白鹤山人的关门弟子,连吃饭的时候手中都拿着书——云泠发现之后,不许弟弟再这么做。
“这样会把身子搞坏的,若是生一场病,便有好几天不能读书。这样得不偿失,对不对?”
云章想了想,乖巧地点头。
白鹤山人收关门弟子的考试,云章准备的极认真、极用心,甚至因此变瘦了一些。
云泠看着自己的弟弟,奇怪他什么时候从一团孩气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小小少年,有了自己的梦想与追求。
万万没想到,云章为了这场考核准备了许久,却在考核当日出了岔子。
考核当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章进了考场便昏昏欲睡。
他拼命睁大眼睛,甚至用力掐自己的手背,抵挡不住的困意依旧一阵阵袭来。
答着答着题,竟然打起了瞌睡。瞌睡时,手中的笔滑落下来,弄污了卷子,云章猛地惊醒。
一出考场,云章见到在外面等待他的姐姐云泠,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小小少年满腹委屈:“姐……我怎么会睡着呢?”
因为不停地打瞌睡,云章弄脏了卷子,还没答完题目,许久以来的辛苦准备全都白费了。
云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云泠连忙安慰弟弟:“没事的……没事的……就算当不成白鹤山人的关门弟子,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努力,以后也一定会遇到很好的老师。”
云章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可我最崇拜白鹤山人……”
云泠问弟弟:“你昨日是不是熬夜了?”
云章摇头:“没有!我知道今日考核,昨日怎么会熬夜?”
云泠皱起眉头,她想不明白,既然弟弟昨日没有熬夜,今日怎么会如此瞌睡?
明明考核在上午,就是弟弟平日读书的时候,他平日上午读书都很清醒,怎么偏偏在考核时困成这样?
一直到睡觉,云泠都想不明白。
睡着后,云泠又做梦了。
她又来到了宫中,梦到了陛下。
决定将梦境与现实彻底分开后,云泠在梦中就平静多了。她出现在陛下的寝殿里,依旧在皱眉思索弟弟白日考核时打瞌睡的事。
谢珏看到云泠皱眉沉思的模样,问道:“有心事?”
云泠隐去具体的细节,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谢珏嗤笑一声:“平日里都不会犯困,偏偏在重要的考核时昏昏欲睡,答不出题?”
“这还不简单,被下药了呗!”
云泠悚然一惊,这是她从未想到的角度!
弟弟云章被下药了?
“是谁?是谁下的药?”云泠心中万分焦急,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了,等她明天早晨醒来再去查,下药的人肯定将一切都处理妥当,让她找不到证据了。
谢珏听到云泠的话,又一次笑了。
“证据?为什么要找证据?”
“你只要想一想,谁能从这件事中获利,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谢珏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云泠瞬间清醒。
她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乔姨娘!
盼着云章不好的人,府里只有乔姨娘!
云章与云程一嫡一庶、一幼一长,天然对立。
云章得到的越少,云程得到的就越多。
府里只有乔姨娘会给云章使绊子!
第37章 不必手软
“娘!”云泠从梦中醒来,立刻去找母tຊ亲,“我怀疑弟弟昨日被下药了!”
郑国夫人悚然一惊:“什么?”
云泠将谢珏在梦境中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母亲。
郑国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怪不得……我就奇怪,章儿平常从不打瞌睡,怎么偏偏在考核的时候困成那样……”
郑国夫人比云泠见多识广,不必云泠多说,就笃定这件事逃不脱乔姨娘、云程和云莺之手。
可惜这一回她们反应慢了,已经查不出证据了。
郑国夫人恨得牙痒:“府里每日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竟然养出了会害你弟弟的仇人。”
乔姨娘毁了云章成为白鹤山人关门弟子的机会,郑国夫人觉得怎么惩罚都不为过。
可这件事偏偏就难在没有证据上。
没有证据,乔姨娘、云章和云莺三人都咬死不承认。
云丞相也不相信是他们做的。
郑国夫人与云丞相大吵一架。
云丞相气得摔碎了一对花瓶,朝着郑国夫人喊道:“不可理喻!”
“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分明就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平白污蔑乔姨娘!”
郑国夫人气得一阵阵头晕,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
云丞相吵架时根本没发现郑国夫人的不对劲,直到郑国夫人倒下后,才吓了一跳,连忙叫大夫。
云泠得知这件事时,郑国夫人已经看过大夫,悠悠转醒。
云泠伏在母亲的床榻前,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母亲……”
郑国夫人伸手抚摸云泠的秀发:“无事,大夫说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养一养就无事了。”
云泠担忧道:“母亲最近总是头晕,和这次晕倒可有关系?”
郑国夫人声音虚弱地说道:“大夫说没关系……之前头晕是累到了,这次晕倒是气到了……”
郑国夫人让云泠不必担忧:“到我这个年纪,有点小病小痛很正常……”
云泠垂泪:“爹爹怎么能将娘气成这样?爹爹为何不信我们?”
郑国夫人叹气:“在我们心中,自然是章儿最重要。可是对你爹爹来说,章儿和云程都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一样重要。”
云泠瞪大眼睛:“可是嫡庶有别……”
郑国夫人摇头:“云程比章儿大六岁。”
与父亲多了六年的相处时间,这六年,是云章难以超越的优势。
庶子比嫡子年长六岁,嫡子还是一个懵懂幼儿,庶子早已有了心机算计。
云程读书的天赋一般,但是一向勤勉,生在丞相府,从小到大都有名师教导,学问是不差的。
更重要的是,云程从小就会看人脸色,很会说甜言蜜语,总是能将云丞相哄得浑身舒畅。
而云章年纪还小,贤愚难辨,云丞相对他的期待并不比对云程的更多。
云泠听到母亲的话,神色落寞:“我……我以为我们和爹爹是一家人,我以为爹爹和我们是一条心。”
郑国夫人露出怅惘的神色,曾何几时,他们的确是一家人。不过后来有了乔姨娘,有了云莺、云程……
丈夫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也不再是姒姒一个人的父亲。
郑国夫人的神色逐渐变得冷硬,这一次是她大意了,以后她一定会抓到铁证。
……丈夫靠不住,她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子。
云泠又一次做梦时,谢珏虽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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