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图的警报声响彻在整个手术室里,气氛顿时又沉重了一分。
严辞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微弱的心跳让心电图近乎快要成一条直线。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几个没经验的实习生慌了手脚,递东西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
严辞邺的双眼紧闭,面上毫无血色,已然十分危急。
医生面色凝重地开口:“患者失去求生意识!快!通知家属!”
严辞邺不想活着了。
手术室内的情况迫在眉睫,秘书在手术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额上冒出不少汗。
一听严辞邺没有求生意识瞬间石化在原地。
随即立刻掏出手机给柳鹤熵的助理打电话,想要见小云小蕊。
柳鹤熵毫无疑问地断然拒绝,直到秘书说严辞邺在手术并且丧失求生意识后犹豫了许久才答应。
手术室上的灯久久都没有熄灭,里面的医生正在试图与严辞邺争夺意识的主动权,可什么办法都快要用尽了,他还是没有一点求生的想法。
就在这时,走廊响起脚步声。
小云牵着小蕊急匆匆地跑过来,柳鹤熵的助理跟在身后。
两个孩子冲到门口,高声大喊。
“爸爸!”
第23章
小云的声音很大,透过紧闭的大门传到严辞邺的耳朵里。
心电图上的水平线突然跳动了一下。
小云扒着门哭了出来,哭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让人揪心。
哭泣的声音对严辞邺就像是一种强烈的刺激一般。
严辞邺置身于黑暗中,小云的声音划破了面前的幕布,他愣在原地。
“抽噎声像击鼓一般打在严辞邺的心上。
他怔怔开口:小云……”
“爸爸你别死!”
严辞邺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小云哭得声音都快要嘶哑。
小蕊躲在小云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灯,眼圈红红的。
严辞邺心中塌陷了一处,双手紧紧握成拳。
再次睁眼,严辞邺有些迷糊,身上的麻药效果还没过。
他的身上缠了不少纱布,想要开口说话声带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秘书见他醒了连忙上前:“先生你醒了,医生说您的声带有所损伤,现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严辞邺扫视着房间,没有小云和小蕊的影子,眼神不觉黯淡下来。
秘书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手术时小云和小蕊来看您了,等看到您平安后,柳先生就让他们回去了。”
严辞邺说不了话,又闭上了眼。
此后严辞邺便在医院里修养,脸上留下了一块大面积的烧伤疤,声音嘶哑。
严辞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是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病房,照不到严辞邺身上。
天气好的时候,严辞邺会让秘书用轮椅推着他到楼下的花园里转转。
温暖的阳光和淡淡的花香将严辞邺包裹住,只有这片刻的欢愉才让他可以暂时忘记一切,沉浸其中。
在一个很平常的寂静夜晚,窗外皎皎月光。
严辞邺没有休息,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眼底下的乌青愈发深了。
月影绰约,严辞邺的眼前一片朦胧。
时间仿佛就暂停在了此刻,柳晚棠坐在窗台上,看向天上的月亮。
严辞邺不觉笑了出来,掀被下床向柳晚棠走去。
柳晚棠察觉到他的靠近,偏过头去冲他笑着:“阿邺,快看。”
说着她便让出了身边的位子,严辞邺爬了上去,月亮明晃晃。
柳晚棠牵着严辞邺的手,轻声说:“阿邺,我们一起去月亮那里吧。”
严辞邺的眼神有些迷恋,点了点头。
柳晚棠眉眼如画,翻身下坠,笑着看向窗台上的严辞邺:“来,跟我一起。”
严辞邺看着不断下坠的柳晚棠,眼眸中的情绪显得有些空洞,握着窗沿的手松了松。
弥留之际,严辞邺被人拽了回来。
意识回笼,严辞邺扶着窗户回头看去,是秘书。
“先生!你做什么傻事呢!要是我来晚一点儿你就掉下去了!”
严辞邺的冷汗打湿了病号服,喃喃道:“我、没事。”
秘书搀扶起严辞邺,将他扶到床上,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严辞邺将水杯紧紧握在手里,看着水杯里的水渐渐浮现出柳晚棠的脸。
他失手没拿稳,水杯掉在被褥上,湿了一片。
秘书见状连忙拿纸去擦,让严辞邺坐到沙发上:“先生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先起来,我来收拾就好。”
严辞邺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随即抬头看向正在清理被褥的秘书,说话的声音有些难听。
“我好像,生病了……”
第24章
秘书闻言一顿,转过身看向严辞邺:“您说什么?”
严辞邺无力地垂下头来:“我能看见小棠,就在我身边。”
秘书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严辞邺靠在沙发上,没有再说话,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每天都在挣脱那些令他痛苦伤心的记忆牢笼,但都是些徒劳无功。
严辞邺在他身边的每一处角落都能够感受到柳晚棠的存在,就像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秘书沉默了好一会儿:“先生,没关系,我们看医生就好了。”
严辞邺没有回答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次日,小云和小蕊来看望严辞邺。
严辞邺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在花园里和孩子一起画画。
小蕊举起自己的画给严辞邺看,严辞邺看清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凝固住了。
画上是四个小人,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小蕊见严辞邺没有说话,沮丧道:“画的不好吗?”
严辞邺回过神来,摸了摸小蕊的头:“没有,小蕊画的很好。”
听到严辞邺这么说小蕊才笑了出来,指着画上的柳晚棠道:“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可是我画不出来那么好看。”
严辞邺捏了捏小蕊的脸:“你已经把妈妈画得很好看了,妈妈看见的话也会很喜欢的,就像喜欢小蕊一样。”
小蕊抬头看向严辞邺:“爸爸,那你喜欢妈妈吗?”
严辞邺不知道怎么回答,小云闻言也停下笔看向严辞邺,似乎也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爸爸对妈妈的感情不能用喜欢来形容。”
严辞邺笑得牵强,小蕊疑惑地开口:“那是什么呢?”
不等严辞邺回答,小云就轻声说:“爱,就是愿意为一个人付出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这是以前妈妈告诉我的。”
严辞邺闻言红了眼,摸了摸小云的头:“没错,妈妈说的对。”
小蕊挠了挠头:“我怎么听不懂啊。”
严辞邺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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