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吗?”
秋夜的冷水浸的人骨子都凉,谢砚礼被冷水淋了满头,眼底湿漉漉的,忽然就安静下来。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温清烟,委屈的好似一只小狗。
温清烟却只觉得心口窝了火:“谢砚礼,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
“你忘了你哥从前对你有多好?你忘了当年是你自己死活不肯接管公司,只想靠自己闯出一番事业?你!”
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最后这句,温清烟生生给压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会记得,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可她记得啊,一点一滴她一刻都不敢忘,那些他亲自插进她心间的刀,至今还会发疼!
谢砚礼沉默着,好半天才朝她伸手,像是想要她牵。
温清烟咬着牙,果断躲开。
手下扑了空,谢砚礼只觉得心碎欲裂。
他落魄的收回手,委屈的看着她:“思雨姐,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会比我哥更优秀的……”
“你别喜欢他了,你来喜欢我吧……哪怕只是把我当替身也好,你喜欢喜欢我吧……”第33章
谢砚礼的嗓音颤不成声。
他坐在那,像极了被人狠心抛弃的小可怜,眼眶红,面颊红,嘴唇也红。
温清烟的呼吸莫名堵在喉咙口。
就像有只大手紧紧遏制住了她的咽喉,叫人窒息痛苦。
喜欢的啊,她怎么没喜欢?
上辈子,她拿命去爱过他的啊,可是最后,是他不要她,他让她输得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
这辈子她不敢了,是真的不敢了。
她再不想经历怀孕逼婚被拒绝的绝望和痛苦,不想经历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冰冷地板上吐血,身子一点一点冰凉的恐惧。
很疼,很累,也很窒息。
她再爱他,她会死的……
何家父母被客房的动静吵醒,赶来时,看到这混乱的场景被骇的不轻。
“这是怎么回事?这混小子又作什么死了!”
何母太了解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了。
单看这局面,她甚至都不用多问,十几年前都是职场上的人精,怎么会看不明白。
鼓着气一巴掌扇在谢砚礼脑袋上,她气的气儿都喘不顺畅了:“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满身酒气跑你嫂嫂屋里来做什么?你是想气死我跟你爸是不是?!”
“从小到大我们什么都纵着你,倒是我们做错了,给你纵出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来了!”
谢砚礼生生挨下那一巴掌,眼尾有温热溢出来。
他倔强的看着温清烟,固执的还要伸手去拉她,温清烟却再次不留情面的躲开。
谢砚礼一双眸子肉眼可见的失了光彩。
明明从前,只要他一伸手就会得到回应的……
哪怕是骗人,就不能……一直骗下去吗?
何父何母来了,有些话温清烟当着长辈们的面说不出口,这何家,她也没法再待。
正当她思考着该怎么开口时,就见何一北径直走进来拉住了她的手:“我记忆还没恢复,在这住不习惯,就不多叨扰了,您二位早些睡。”
话落,他带着温清烟就要走。
坐在地上的谢砚礼却忽然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上两人要去拉温清烟:“别走……”
他嗓子有些哑。
温清烟侧身躲开。
谢砚礼手下扑了个空,他又红了眼,不甘心的看着她的背影,恨不能将她看穿。
“如果,如果没有我哥,你会喜欢我吗?”
温清烟闻声,身子冷不丁一僵。
会吗?
当然会。
这个问题,她上辈子就给出了答案。
可是她的下场,她不会忘。
强迫自己敛下眼底的情绪,温清烟已经调整好神情,转头一字一句的回答他的问题。
“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如果不会成立,换而言之,我对你的喜欢也不会成立。曾经我也有想过好好和你在一起,是你把我交出去的心一点点击碎。”
“谢砚礼,别再意气用事了,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何必要拿这个较劲呢?都是成年人,该成熟点了。”
言尽于此,温清烟转身离开。
谢砚礼失魂落魄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喉咙疼的仿若水肿。
“喜欢的,一直都喜欢的……”第34章
自从那晚从何家离开之后,温清烟和谢砚礼再未有过交集。
酒醒之后,谢砚礼整个人都宛若变了样,再没有喝的醉醺醺来缠着她过。
有何一北陪在她身边,她也没太多功夫为谢砚礼伤春悲秋。
既然是重活一次,她就该有自己新的生活。
时间一晃,半月时间匆匆而过。
这天,温清烟在书房看着合同,何一北给她送了一杯牛奶上来,顺便递给她一封请柬。
“深城顾家准备在游轮上举办一场晚宴,到时候吴家也会去。”
“你不是看上了吴家手下的那块地皮吗?这次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何一北的商业头脑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对这些事情他依旧分外的敏锐。
温清烟接过他递来的请柬看了一眼,原本从容的眸却在撇到时间的那一瞬有了细枝末节的变化。
淡淡将请柬看完,她随手将它扔在桌上,满不在乎。
“懒得去,人太多了,省得听闲话,那些贵太太正愁看不到我的笑话呢。”
她这话半真半假,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邀请函上的日子就是明天,偏偏明天又是何一北一月一次做康复治疗的时间。
她答应过每次都会陪他去的,她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
更何况,据她这几年的观察发现,何一北一个人时总是特别容易紧张不自在,有她在的场景却会缓解很多。
未曾想温清烟话音才落,何一北忽然凑到她跟前来,看着她那张不显山水的脸,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在她眉头处戳了戳。
“担心我?虽然你对我的关心我很受用,但是以公司事情为主,康复治疗我一个人也可以。”
温清烟缩着脖子朝后一躲,眼底闪过一丝被戳穿的窘迫,嘴上却不肯认。
“其实,也没那么担心你……主要还是犯懒,不想去。”
“鬼信。”
何一北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见她捂着脑袋不甘的朝他瞪眼,他心一软,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身带回房压到了大床上。
“想亲亲吗?”
他似笑非笑的挑着眉,循循善诱。
温清烟面上腾然一红,忙伸手捂着嘴:“不想不想,你耍流氓。”
被她逗笑,何一北一把抓过她的双手举国头顶,吐气如兰:“口是心非,明明就担心我,明明……眼睛都要黏在我唇上了……”
“才不是……唔!”
话未落音,何一北的唇忽然落下来,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染着些许凉意的手伸进衣服里,驾轻就熟的点着火。
不过片刻,温清烟便沉沦在诱人的夜色之中,脑子热成了一团浆糊,只能茫然的跟随身上的男人陷入茫茫大海,颠簸晃荡。
……
翌日下午,温清烟是被饿醒的。
她揉着睡眼套上衣服起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了何一北的踪影。
餐桌上,只有一份温热的煎饺,外加一张留有他字迹的纸条——
【桌上的饺子要是冷了就热一热,康复治疗我自己去,你去宴会,我这边结束了就去找你,别紧张,我保证你会成功。】
龙飞凤舞的字迹,和他为人处世如出一辙。
这活儿都被安排好了,温清烟只能按部就班。
换上高定礼服,做好妆造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 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