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漪张了张嘴:“你……怎么来了?”
“伯母喊我来的。”
苏西宴淡淡说完,就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原来不是专门来找她的……
看着那道宽阔的背影,沈竹漪心底有丝止不住的失落。
缓了会,她才收起情绪,走进去。
餐桌上,夏父坐在主位。
沈竹漪和苏西宴对坐在餐桌两侧。
夏母坐在苏西宴旁边,热情的给苏西宴夹菜,俨然丈母娘关心女婿的样子。
眼见苏西宴碗里的菜都堆成山了,沈竹漪才出声提醒:“妈。”
夏母这才停下来:“之前就叫你和西宴回家吃饭,你们总说忙。”
“西宴,现在忙完了?”
苏西宴放下碗,点点头:“刚刚送走去参加总部战地医院选拔的医生。”
闻言,夏父疑惑地看向沈竹漪:“竹漪,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总部战地医院学习吗?怎么没去?”
沈竹漪筷子一顿。
过了会,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出声:“事情太多,我忘记了。”
看着女儿微微发红的眼眶,夏父明显不信,但是看女儿不想多说,也没继续追问。
一顿饭,大家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夏父还想拉着苏西宴下棋,沈竹漪看着墙上大摆钟已经过了九点,出口提醒:“爸,时间不早了。西宴队里还有事,就不留了,我送他出去。”
说完,她就拿起苏西宴墨绿色的军装递给他。
“伯父,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好好陪您下棋。”
苏西宴礼貌道别后才跟着沈竹漪出门。
夏家门关上的那刻,原本和谐的氛围骤然变的尴尬起来。
一直送苏西宴到大院门外,沈竹漪才停下脚步,轻声至歉:“今天麻烦你了。”7
“我会尽快和爸妈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让他们不再打扰你。”
苏西宴沉着眸:“选拔的事,为什么不说实话?”
沈竹漪一怔,言语中带着苦涩:“没必要让他们担心。”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进入总部战地医院,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地医生。
她爸妈更是知道她为此有多努力刻苦。
要是他们知道是苏西宴划掉了她的名字,她才没办法参加选拔,今天这顿饭,谁都别想吃好。
“回去吧。”
沈竹漪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没有看苏西宴一眼。
看了那么多次他的背影,这次就让她先走吧。
回到家。
夏母给她端来麦乳精冲的水,念叨着:“这么晚了,把人留下来不就得了,我和你爸又不是老古董。”
“毕竟你和西宴都谈婚论嫁了。”
看着二老期盼的眼神,犹豫半晌,她才艰难地说出事实:“我和他……分手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沈竹漪握紧了水杯,艰涩说出自己的决定:“而且,我决定调职,离开川南军区。”
这话一出,夏父夏母都沉默了。
过了会,夏父才开口:“竹漪,你和西宴到底怎么了?”
沈竹漪不知该怎么和父母解释,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只是笑了笑:“没什么,都过去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
沈竹漪就提交了自己的调职申请。
苏西宴微微蹙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申请调职?”
沈竹漪苦笑,什么原因他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谋求更好的发展。”沈竹漪冷冷地说着。
苏西宴被噎住,良久才说:“我知道了,审批需要时间,你先回去吧。”
“好,那这几天我休假,就不来了。”
之后等待审批通过的日子,沈竹漪一直待在家。
夏母担心她憋坏了身子,就带她一起去参加好友女儿的婚礼。
婚礼上。
沈竹漪看着那对新人,新郎也是军人,新娘也是医生。
他们站在大大的喜字前面,喝着交杯酒。
恍惚间,她想到了自己和苏西宴。
她也幻想过自己和苏西宴的婚礼,他们会在父母的祝福下,亲朋的祝福下……组建幸福的家。
而现在……
想到这里,沈竹漪神情难掩落寞。
夏母看着她,牵起她的手:“乖乖,妈是不是不该带你来参加婚礼?”
沈竹漪沉默了会,嘴角努力扬起笑容:“长痛不如短痛,我没事。”
夏母叹了叹气,她最了解自己的女儿了,拍拍沈竹漪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还喜欢他,回头找个时间,你们两好好聊聊。”
沈竹漪笑着点头,但笑容里藏了多少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和苏西宴之间不是说两句话就可以和好的,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震动。
桌子上放着红糖水红色搪瓷缸摇晃着摔落在地,整个场地地动山摇。
“地震了,快跑啊!”
宴席上,有人大喊了一声,众人四处逃散。
沈竹漪拉着夏母朝外面的操场跑去,回头间,身后搭建的大棚如泥土般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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