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碎寒盯着那道蓝灰色的光柱神色痴痴,身侧灵剑嗡鸣,竟是直接入了顿悟之境。
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光,是传承!是机缘!
而这个修为不过筑基五层的女修,她的身上有两个……
抢?
还是……
不抢?
朗月甩了甩手,有些嫌弃,腿上辐射来的冷意跟“水”字道纹带来的潮湿已经成功让她身上的其他道纹开始发疯。
“血”——她听到了祂的意志。
朗月回头看了眼楚禧。
师兄没听到。
只有我……
“血”。
祂在催促。
朗月心底升起一抹恶劣的快意——不给会怎样?祂会出手吗?
重心后倾,她双腿勾在树干上倒挂,又卸力翻身落下。
“血”。
无视追着她移动的两道灵力光柱,朗月甚至还有空掐出一个清风术清扫地面的脏污,然后抖了抖袍子坐下。
“血!”
她支着脑袋望天,嘴角咧出标准的八颗牙——有本事你来取啊!
“轰——啪!”
雷光擦着朗月的面颊砸在她腿边。
朗月抬手抚平被静电带起的头发,异常挑衅地还打了个哈欠。
粱鹤看着朗月,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白含笑看着他言笑晏晏,“粱师兄想做什么?”
“我……”粱鹤看着白含笑清澈的眼,最终还是没有拔剑。
他的眼神闪烁,忽明忽灭。
直觉告诉他,他需要那个万法宗女修的血。
落雷愈发地密集,几个灵力光柱笼罩着的人看着那两个挨着的光柱有些莫名。
这两人干了什么?怎么老挨雷劈啊?
朗月支着脸,神色悠闲,额间却渗出细汗。
倒不是被吓得,杀段雪那次之后就猜到祂多半是个“人体描边师”了,警告一二倒是敢劈,但不知祂也被限制还是怎么的,反正真落到人脑袋上祂是不敢的。
痛……
朗月呼吸渐重,倒是忘了她骨头上那些祂的爪牙了……
转着伞的楚禧在看见朗月额间薄汗的那一刻手中动作忽然一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双手。
祂在针对师妹……
骨头被挤压的声音比刚刚朗月吃到的那个野果更令人牙酸。
“啪……”
朗月支着脑袋的手往下一跌。
在道纹的折磨下曾经骨折过不止一次的左腿小腿骨被崩断!
尖锐的断骨挑穿皮肉,朗月的裤腿吸饱了血。
好样的……
朗月绷着腰双手撑地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
她的血被灵力卷走了一点。
祂只要一点。
但是因为她不乖,所以崩断了她的腿……
“啪嗒……”
灰黑色的雨水砸落在地上。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呼!这是灵力化雨!”,于是所有为了修为而奋斗的修士都开始疯狂修炼。
粱鹤放下了剑,碎寒脱离了顿悟,佛子?
佛子一直都懒得睁眼,他只念经,一遍又一遍。
楚禧撑着伞,已经懒得再装下去,直接站在了痛得动不了的朗月身边。
李描握着枪,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坐下去修炼。
他月姐说过,这个秘境,有大问题!
“还好吗?”楚禧问。
“腿断了……痛……”
楚禧拿了两粒丹药给她,“白的止痛、绿的疗伤。”
也只能治腿。
道纹之痛,药石无医。
朗月捋了把额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还行吧,至少试出了祂的底线。
向来这道纹,应是一道都不曾给他们的……
正常的修士被道纹的灵力一冲,好说歹说地吐两口血。
只有“崎家”人是个例外,那点道纹比之他们身上的,不过是个小菜。
雨幕洗净了秘境中的“尘埃”,阳光洒落在灰黑色的灵力上,灵雾蒸腾。
八道带着鸿蒙之意的空间之门在道纹灵柱升起之处缓缓展开。
所有能看见那个门的修士脑内忽然多出了一些……
[里面有神]
他们莫名获得了清晰的认知。
[里面有神!]
神山有五十人
红砖与黄土砌成的长道,砖石与砖石缝隙中有些杂草在顽强地生长。
寂静而黑暗,朗月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她是被拖进来的,被那两个忽然在她面前展开的空间门。
两道门的吸力一左一右地拉扯着她,差点没给她撕成两半。
幸运的是,这次朗月没有晕传送门……
她掉下来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丹药还在对她伤了的那条腿拼命努力着。
这次好像是真的随机传送了,至少她被完全拖进来前,除了李描谨遵“圣旨”决定在外苟命,所有人都在往门里头冲。
那两道多出来的道纹已经安静下去。
朗月在没有光线的砖道中躺下,虽然有点离谱,但是她决定先睡一觉。
越是这种安静而诡异的地方,越是要养足了精神。
毕竟这个地方的墙面怎么看怎么像清明时见过的,太爷爷太奶奶住着的那种土坟。
——【这里埋葬着神祇】(*)
诡异的砖石道中,朗月的呼吸逐渐平稳……
——
李描望着地上那两处扭曲的空间门有些咂舌。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道理他懂,他只是不相信自己有那个能获得天材地宝的运道。
他李描要真的运道好,又怎么会失去阿爸,还遇上段迟跟段巧儿呢?
秋高气爽,风中有一线熟悉的玫瑰香。
符慕灵?
不对!
李描转头看向上风向,紧了紧手中的银枪,却是当时宗门排名大比上杀了御兽宗弟子的那惑心宗的邪修。(*)
霍肆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媚骨折磨废了。
虽说修士身子骨比凡人好上太多,他腿上满是伤口,一直不敢疏解,于是就这么梗着,软着腰腿还要背着那半死的人,走了一路,着实是吃不消。
“万法宗弟子?”霍肆讲话都带着黏糊糊的气音。
李描背上如电流冲过,瞬间感觉大事不妙,银枪前横,一脸戒备,活脱脱一个怕被人欺负的小媳妇模样。
“嗤……”霍肆直给李描这一手气笑了。
他撑着膝盖,手一松,腰一直,祁预这个重伤之人就“啪嗒”一下直接落地。
霍肆抖了抖衣袍,忍不住“啧”了一声,那物的动静太过显眼,遮也遮不住。
遂,他本着“我是邪修我怕谁”的不要脸的精神,挺胸抬头,当场摆烂。
“你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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