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程念晴心口处微微作疼。
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记得他们这样已经很久了。
程念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环住了他的腰身。
季寒泓在睡梦中轻声喃呢一声,反身抱住了她。
久违的拥抱让程念晴心底一阵柔软,方才的种种不愉悦倏地烟消云散。
她拢紧手臂,安心地靠在他怀中,但下一瞬,季寒泓带着睡意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阿韵,别离开我……”
第二章 相恋七年
冰冷的寒意从程念晴的足底侵入瞬间遍布全身,冷得她手脚都没了知觉。
阿韵,温韵。
曾经红遍一时的女明星,也是季寒泓的前女友。
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当时温韵的团队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而三年前的季寒泓还不是季氏集团的掌权人。
程念晴之所以知道,是曾在他书房的一本书里,见过两人的合照。
头肩相靠,亲密无间。
蓦地,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个被拍到和季寒泓一起的人……是温韵?
她回来了?
想起刚才枕边人传来的喃呢梦语,程念晴动作极轻地从季寒泓怀中挣脱,几乎逃一般地跑进了卫生间。
镜上水雾未散,她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心底豁开一道口子。
季寒泓陪别人吃饭,所以才会忽视她的信息,也忘记了她每天都会煲汤等他吃晚饭。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
用冷水洗了脸,程念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和季寒泓已经在一起三年,自己应该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她走出卫生间,回到卧室。
“叮。”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程念晴循声看去,亮起的屏幕上方展示了短信内容。
“寒泓,明天下午两点的阿波罗剧场,我等你。”
发送人——温韵。
程念晴怔住,连带着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个名字,一句话,摧毁了她方才的自欺欺人。
程念晴深吸了口气,试图冷静下来,可脑中思绪更乱。
一夜未眠。
季寒泓在八点钟醒来,身侧已没有程念晴身影。
他拧着眉走下楼,空气中传来愈来愈浓的粥香。
听见声音,程念晴从厨房探出头,温柔一笑:“你醒了,快去洗漱准备吃饭吧。”
她熬了海鲜粥,配上小菜,色香味俱全。
洗漱后,季寒泓坐在餐桌前,声线低沉:“今天没演出?”
程念晴轻轻摇头:“没有。”
“那就好好休息。”季寒泓淡声道,低头喝粥。
片刻静默后,程念晴佯装不经意地问:“在家有些无聊,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话剧节目?”
“没有。”季寒泓没有任何停顿回答。
程念晴握着瓷勺的手一顿,咽回了原本想说的话。
季寒泓吃完早餐,便准备去公司。
玄关处,程念晴给他整理着衣领。
看着季寒泓紧抿的薄唇,她一时有些意动。
程念晴抓着他的衣领顺势踮脚,就要亲上——
然而,季寒泓将头一偏,直接躲过。
“我走了。”他淡声道。
那扇门在程念晴的眼前关上,却好似摔在了她的心上。
摔出了一个口子,仲冬的寒风大雪全往里面飘。
她真的还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
下午两点,阿波罗剧场。
观众席人满为患,还集结了不少媒体人员。
剧目为《亲爱的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是温韵的复出之作。
硕大的海报下方,醒目地写着一行字:“本剧独家投资赞助方——季氏集团季寒泓总裁。”
程念晴在观众席静静看着,心底的情绪如潮水般翻涌。
季寒泓为了让温韵华丽复出,很用心……
可他对前女友那么好,自己又算什么呢?
话剧很快到了尾声,观众席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温韵无疑是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她微笑施礼,台下闪光灯一片。
这时,一道挺拔身影从舞台侧面走上,怀中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看清那身影之时,程念晴眼眸骤然一缩。
站在闪光灯下给温韵送玫瑰的不是别人,正是季寒泓。
温韵从他手中接过花,顺势挽上他的手臂,脸上扬着幸福的笑。
“今天的复出之演,要多谢我相恋七年的程恋男友,季寒泓。”
第三章 夜不归宿
温韵话音落下,全场瞬间噤若寒蝉。
季寒泓转眸看了她一眼,未曾表态,似是默认。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只有程念晴脸色惨白,缓缓蜷紧了手指。
相恋七年?那她和季寒泓的三年算什么,一场梦?
她掐着手心,有些趔趄地从座椅起身,想离开这里。
不料灯光却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亮起。
程念晴心中一紧,下意识看程台上的季寒泓。
而季寒泓同样注意到了她。
四目相对,程念晴的心跳变得急促。
然而,季寒泓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仿佛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观众。
程念晴咬咬唇,扯出了一抹凄凉的笑。
有些事,她终于明白了。
走出剧场,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来得突然,程念晴没有带伞。
迟疑片刻,她直接抬步走进了冰冷的雨中。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程念晴脸上的水痕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洗过热水澡后,她躺到床上,脑袋有些晕。
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熟睡过去。
第二天。
程念晴醒来,身侧床单一片平整。
她眸里染着悲伤,片刻才起身洗漱。
今天剧院里要排戏,她没有时间再沉浸于私事。
脑袋还有些发沉,但她还是坚持到岗。
后台,化妆师发现了程念晴的异样。
“程老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程念晴轻轻摇头:“我没事。”
她这一次排的戏,扮的是《南柯记》的金枝公主。
带头面着戏服上台,耳边是细腻典雅的曲笛,程念晴边听边舞动水袖,视线却模糊。
她虚叠截截水袖,眉眼盈盈,行腔婉转:“怎便把颤巍巍……”
戏刚出腔,人却重重倒下。
医院。
程念晴悠悠转醒,脑袋里似有千斤铁块。
刚要动,身边传来低沉声音:“别动,你在输液。”
她循声看去,稍有惊讶:“师兄,你怎么来了?”
易时是程念晴师父的儿子,从前也学昆曲,后来进军娱乐圈,接连斩获两次影帝。
“我有事刚好在剧院。”易时冷着脸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生病为什么不请假?”
在戏台上晕倒,程念晴无话辩解。
她正要说话,易时却径直拿起她了的手机。
“季寒泓人呢,自己女朋友生病了都不知道?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师兄!”程念晴一惊,就要伸手去拦。
但易时手快,已经拨通了季寒泓的号码。
他按了免提,机械嘟声在病房里一声声回荡。
终于,那边接起,但里面传来的却是一道女声。
“你好,寒泓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哪位?”
是温韵的声音。
空气在刹那间静止,程念晴一把拿回手机,颤着手挂断。
交往这些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季寒泓手机通讯录里都毫无一席之地。
“季寒泓真和那个……”易时一程温和的脸色有些冷沉。
程念晴紧咬着苍白的嘴唇,轻声乞求:“师兄,别说了……”
易时瞧她这模样,想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重重叹气。
在医院输了一天液,程念晴烧退,一大早被易时送回了家。
易时本要将她送上楼,但被婉拒。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直在。”
道别后,程念晴进了电梯。
本以为一室冷清,未料玄关处摆放着一双蹭亮的男士皮鞋。
她抬眸望去,季寒泓坐在沙发上,一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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