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玹语气平静却如一块巨石投湖,砸进余采菡心扉。
千言万语梗在心口。
余采菡最终直接看侍女:“拿药箱来。”
抵达太傅府。
余采菡见太傅已面色惨白,气息微弱。
她眸色一紧,迅速过去把脉诊治,随即给太傅施针。
过了许久后,太傅呕出一口血来,脸上竟又有了血色。
见状,谢景玹难掩狂喜,竟是扑在床前:“恩师!”
余采菡诧异无比。
她本以为皇室之人都是薄凉之辈,而在前世传闻中,景王更是冷血嗜杀,如地狱阎罗无心无情。
可此刻在她看来,景王神色中的关切紧张,情真意切,绝不作假。
……
看诊结束后,谢景玹送余采菡回府。
路上,余采菡叮嘱:“太傅需保持心情愉畅,切勿受寒,静养时日,定能痊愈。”
“多谢夫人。”
看余采菡额头上满是细汗,谢景玹下意识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余采菡。
“辛苦。”
余采菡有些诧异,却没接,只道:“多谢王爷。”
谢景玹手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回到恭国府。
余采菡进了府,却不知谢景玹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她身影消失。
他抬眼看了下恭国府的牌匾,眼神带了几分惋惜和不悦。
这样的女子,竟被屈做成兼祧妻。
喻霄鸣简直该死!
而府内。
余采菡才进门,就见老夫人黑着脸在厅中等她。
她将药箱给婢女,自己上前。
下一瞬,就听老夫人当即呵斥:“跪下!”nmzl
余采菡心一沉,随即沉默跪下。
随即。
老夫人严厉不容置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从明日起,你不准再去替人看病!”
第7章
“你是我堂堂恭国府夫人,日后还真要抛头露面去行医吗?”
老夫人严词厉色。
余采菡跪着,背脊却挺直。
“行医救人,与身份无关,儿媳无错。”
“婆母若是看不惯,也大可以赐儿媳休书一封,逐我出府。”
此话一出。
老夫人眼神骤然冷厉:“荒唐!”
随即对下人下令:“把夫人的药箱拿过来!”
听见这话。
余采菡神色带了丝慌张:“婆母这是要做什么?”
意识到什么,她伸手要阻拦。
但晚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老夫人直接从药箱中将她的金针夺出,尽数折了!
老夫人手一扬,金针纷纷坠地。
余采菡怔愣原地,眼眶蓦然通红,看着地上的针,心痛难忍。
却听见老夫人紧接着下令——
“将夫人禁足内院,日后再有前来求医者,一律拒绝!”
……
余采菡被禁足的第二日。
喻霄鸣来了。
他语气恼怒,眸色泛冷。
“听说嫂嫂当面跟母亲要休书?这种负气言论你同我说便罢了,竟敢当着母亲的面提,胆子未免太大。”
余采菡看他一眼,态度却坦然自若:“我从来不是赌气,是认真的。”
闻言,喻霄鸣脸色黑沉下来,语气冷冽警告——
“还请嫂嫂别再妄言,恭国府从来没有和离一说,既然你已经嫁进来,生是恭国府的人,死也得是恭国府的魂!”
这话像重锤狠狠砸在余采菡的心口。
喻霄鸣这话恰应了她前世的命——终生都葬送在恭国府内!
可是,凭什么?!
余采菡手不甘地紧紧攥起。
就在这时,下人通传响起:“世子,景王来了,点名要见夫人。”
喻霄鸣皱眉看向余采菡骤然亮起的眼,心莫名一沉。
刚到前厅。
余采菡就看见了谢景玹手边那副‘妙手回春’的金牌匾。
谢景玹看见余采菡和喻霄鸣一同过来,眼神微眯,打量了喻霄鸣一下。
随即他上前,无视喻霄鸣的见礼,对余采菡恭敬开口。
“夫人救活恩师,本王以此金牌匾聊表敬意。”
“不知夫人何时有空,去替太傅复诊?”
一听这话,老夫人脸色难堪,可景王的面子谁敢不给?
只能点头应允。
余采菡忙去拿药箱。
谁料喻霄鸣却跟在她身后,语气冰冷警告。
“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景王未婚配,而你是已婚妇,我不希望听见什么闲言碎语。”
余采菡心狠狠一沉。
千言万语梗在心口,可看见喻霄鸣的脸,却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
见余采菡头也不回往前走,喻霄鸣心中莫名烦乱,想喊住她,嫂嫂二字却突然喊不出口。
最终只能看着她远去。
太傅府中。
余采菡替太傅复诊完,同景王开口:“我先开几服药先让太傅吃着,针灸还需要等两日,我的金针坏了,需要重新购置。”
听见金针坏了,谢景玹意识到什么。
心念百转,他突然道:“夫人义高,不要诊金,本王却不能没有表示。”
余采菡下意识想拒绝。
却听他道:“若之后夫人有何难事,本王定任其驱策。”
这话让余采菡怔然,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有点不敢相信,情绪复杂看他:“……多谢。”
她莫名有些心酸。
而后景王突然被召见,余采菡便独自回去。
路过驿站时。
余采菡正想进去问问自己的家信是否有寄出去。
却看见恭国府的下人匆匆从驿站取信。
她脚步顿住,心脏猛地的一跳,心底升出一种荒谬的不可置信来。
“站住。”
余采菡下意识拦下那下人,从她手中强行拿过信。
等到真的看见信封上自己的字迹,她几乎站立不稳。
刹那间,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的家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心口猝然攥痛,余采菡踉跄几步,霎时恶心得无以复加。
……
恭国府。
老夫人和喻霄鸣母慈子孝走入正堂。
就见余采菡坐在主位,气势冰冷。
不等老夫人拧眉发难,余采菡先一步质问——
“敢问婆母,因何原因阻挡儿媳联系娘家,甚至销毁家书!”
她将那封信甩在桌上,眼底寒意彻骨。
见到那信。
老夫人神色先是一慌,再是冷声道:“你自己在信上胡言乱语,我只是不想与亲家nmzl因此生了嫌隙!”
无耻至此,多说无益。
余采菡紧紧攥着手中的信,再难忍受:“我要和离。”
她起身就走。
“拦住她!”
喻霄鸣拧着眉头当即下令。
很快有婢女前来拖拽。
余采菡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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