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靳川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他捏紧了那张纸，压着怒意看向柳鹤熵：“这是姜昭昭想让我签的吧？”
“我和她这么多年感情，她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说着，他踏上楼梯就要往二楼去：“让她下来亲自和我说……”
柳鹤熵抓住他肩膀，一把将他扯回来：“你还知道你和小棠这么多年感情？”
“你做那些脏事的时候，是不是早就忘了小棠嫁给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岁！”
姜昭昭怔在原地。
这一刻，她突然相信了那些所谓“血缘关系有心灵感应”的说辞。
因为柳鹤熵说的话，正是她想说的。
凌靳川脸色铁青，将手里那张纸握成了团。
沉默片刻，他把这一团丢进垃圾桶。
“这个我不会签，如果姜昭昭想离婚，让她亲自和我谈。”
说完，他转身就走。
凌靳川一走，姜昭昭就不得不离开。
她忙回头想再看父亲和哥哥最后一眼。
却被关合的大门隔绝了视线。
回到车里。
姜昭昭失神坐在另一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父亲和哥哥得知她的死讯，该是多么痛苦。
一侧眼，却见凌靳川冷沉的目光落在柳家老宅上。
半晌，他漠声吩咐：“找人盯紧这里，只要姜昭昭出现，立马通知我。”
“是。”兼职司机的助理应声。
姜昭昭眼眸微暗：“从前你嫌我碍你的眼，放心吧，你以后都不会见到我了。”
半小时后，车停到别墅门口。
凌靳川走进别墅，迎面一个男孩张开手臂跑来：“爸爸！”
“小云。”凌靳川将他抱起，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在家乖不乖？”
小云点点头：“乖。”
跟在小云身后的保姆张妈跟着走上前。
“先生回来了，现在准备晚饭吗？”
“嗯。”凌靳川抱着小云坐到沙发上，又想起什么。
“对了，之前总做的那道莲藕排骨汤很久没喝了，今晚做吧。”
姜昭昭回过神，侧眸看向他。
张妈怔了怔回答。
“抱歉先生，那道莲藕排骨汤是夫人的手艺，听说是她母亲教的。”
“我做的味道，恐怕和夫人做的不一样。”
凌靳川沉默片刻，摆了摆手：“那就做几道小云爱吃的。”
小云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问：“……爸爸，你找到妈妈了吗？”
姜昭昭被这一声“妈妈”扯回了思绪。
这两年，能看着小云长大是她心中唯一的慰藉。
然而现在，姜昭昭却是满眼荒芜。
小云不是她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不知所踪。
凌靳川默了瞬，抱着小云坐到沙发上。
“妈妈就在外公家，但妈妈不愿意见爸爸，你明天去外公家找妈妈好不好？”
姜昭昭再也忍不住：“凌靳川，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你还是个人吗！”
不料小云却摇了摇头：“妈妈不在外公家。”
凌靳川和姜昭昭同时一怔。
凌靳川眉心霎时皱起。
“小云，你怎么知道妈妈不在外公家，是不是妈妈哪天回来找过你？”
小云还是摇头，而后轻声道。
“爸爸……妈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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