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站在那儿，就有她自己的感觉，一种清晰却又没法下定义的感觉。
单扬又点开了颜笑的朋友圈，灰色的背景图，底下是一条横杠。
他被颜笑屏蔽了。
单扬冲了个澡，换了训练服去了体育馆。
大概是校队和排球社的活动撞在了一块儿，体育馆里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单扬刚走进场馆，里头就响起了起哄声，校队的那群狗崽子们喊得最大声，周行手里捏着颗球，半蹲在地上，脸上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有病？”单扬抓过一颗球砸向了举着他“半裸”照的吴泽锐。
“啧啧啧！”吴泽锐歪了下嘴，“你说我们都个顶个的身材好，怎么就火了单扬一个啊？”
禾苗觉得好笑，“出门照过镜子了没？”
吴泽锐“哦”了声，“我明白你的意思，单扬的脸跟我相比，那还是相形见绌的。”
“滚蛋吧你！”禾苗踹了吴泽锐一脚，“这话换周行说还能听。”
“行行行，”吴泽锐拍了拍周行的肩，“你的周行帅。”
边上的几个人跟着起哄，禾苗红了脸，骂道：“别他妈瞎说！”
周行淡淡睨了眼吴泽锐，又转头盯着白灵，白灵脸上没什么表情，拧开了一瓶水，递给了在边上修球架的白准。
“今天也一起呗？”吴泽锐对白准笑了笑，“带带我们排球社的弟弟妹妹们。”
“今天要打几场比赛，可能来不及。”
“没事，”吴泽锐撞了撞白准的肩，“等比完了，稍微带他们练几轮嘛。”
白准没回答，吴泽锐就一直怼着白准的肩，白准站在台阶上，脚下一踩空，撞上了站在台阶下面的白灵。
白灵一使劲，托住白准的腰，两人才勉强没摔下来。
“没摔到吧？”吴泽锐赶紧扶住白准，“你脸怎么这么红？哪里痛吗？”
白准没搭理吴泽锐，却看向白灵，“你有没有磕到哪儿？”
白灵的脸也微微泛红，摇了摇头，“没。”
“喂，跟你们说话呢！”吴泽锐叹了口气，“你们兄妹俩都一样，可真会无视人！”
颜笑来得比较迟，刚从实验室出来，手上和衣服上都染上一些高锰酸钾，她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维c去了体育馆的洗手间。
洗手池前面站着一个人，手边放着一颗苹果，他弯着腰，在往脸上淋水。
印着数字“4”的训练服湿了大半，大概有一半是汗，有一半是他自己浇的水。
单扬的眼睛没睁开，听到身边来人的动静，调小了水量，整个人也往边上挪了一步。
“你好像很喜欢吃苹果。”
颜笑的声音让单扬的动作一顿，单扬关掉了水龙头，抹掉粘在眼皮上的水珠，半天没开口，像是挺意外的。
“嗯，”单扬抖了下贴在身上的训练服，来了句，“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挺好。”
“什么？”
颜笑用维c片搓了搓掌心，“英语挺好的。”
“嘲笑我？”单扬自然知道颜笑不是真的在夸他。
“没，”颜笑语气听着倒真诚，“是不错。”
“那谢谢，”单扬也不爱妄自菲薄，他瞥了眼颜笑染了黄棕色的手心，“修车你也干？”
“对，”颜笑知道单扬在开她玩笑，就用了之前单扬调侃她的话，“为了早日发财。”
单扬点了点头，“所以到底是染上了什么？”
“高锰酸钾。”
“那这药片是什么？”
“维c。”
“维c能洗掉高锰酸钾？”
“可以。”
“挺好。”单扬学着颜笑刚刚表扬人的语气tຊ。
单扬洗了苹果，徒手把苹果掰成了两半，又重新冲了一下大的那半，甩干了水珠，递给了颜笑。
“我不吃。”
“吃吧，”单扬把苹果塞到颜笑手里，“挺甜的。”
Ch.22 我招你了,三次郎?
颜笑盯着那半颗苹果，她差点忘了，单扬是个多固执的人。
“我不吃苹果皮。”
“知道了。”单扬说完，拿着那半颗苹果往保安室去了。
没过一会儿单扬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削皮刀。
单扬似乎不怎么会削皮，拿着刀的手势也怪异，皮是被削下来了，但是也刮下来了一层厚厚的苹果肉。
他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太精湛的刀工，轻咳了声，“刀不太好用。”
颜笑看了眼单扬递过来的苹果，比原先瘦了一大圈。
“刀挺好的，你削得也挺好的，苹果也安然无恙。”
颜笑说完这话，就听见单扬就笑了。
“你说话都这样吗？”
“怎样？”
“辛辣讽刺。”
颜笑咬了口苹果，“没讽刺，鼓励式。”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几个人开始起哄喊单扬的名字。
单扬轻声骂了句“傻缺”，随意甩了下苹果上的水珠，就往嘴里塞。
“他们好像在找你。”颜笑也听见了。
“嗯。”单扬应了声，却没去搭理他们。
颜笑吃完最后一口，把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准备去洗手的时候，看到禾苗和周行往这儿来了。
“有看到单扬吗？”禾苗笑着冲颜笑挥了挥手。
一旁的周行大概还记着上次误会烨子的事，表情不太自在，只沉着脸对颜笑点了下头。
颜笑抬手往后指了指，可转身发现站在她身后的单扬不见了。
感觉有人在底下拽了下她的裤子，颜笑低头看了眼，发现单扬这大块头正缩在她脚边，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中间隔了个洗手池，正好能挡住单扬，禾苗把手机递到了颜笑跟前。
“给你欣赏一下我们单二传的曼妙胴体。”禾苗又补了句，“大尺度。”
照片里的胸肌、腹肌虽然没遮全，但也被靠枕挡了大半，“大尺度”还真算不上。
毕竟当时在宿舍第一次见面，单扬就给颜笑来了个“全半裸”的“欢迎礼”，可颜笑还是稍微配合地“哦”了声。
不是刻意去回忆的，但再怎么说，颜笑也亲眼见过抱枕后面的“内容”，看着这照片，颜笑借着优秀的“填空”能力，就自动补全了整张画面。
“如何？”禾苗冲颜笑眨了下眼。
“挺好。”
禾苗却又好奇问了句，“那跟你男朋友，顾大帅哥比起来，谁更有料些？”
面前站着的两个是单扬的朋友，她脚边又蹲着话题的中心人物，颜笑几乎没花时间思考。
“单扬。”
禾苗有些意外，“真的假的？顾彦林他看着不是……”
禾苗的话还没说完，颜笑的身前就“嗖”地一下冒出了个人影。
“差不多行了，”单扬打开了禾苗的手机，“我害羞。”
颜笑瞄了眼单扬，他的表情没半点所谓，害羞不见得，倒带着些臭屁。
边上的周行终于开了口，“所以你躲这儿干嘛？”
“吃，”单扬看了眼颜笑，发音还挺饱满，“apple~”
“洋气，”周行毫不留情地调侃道：“四级三次郎，英文挺溜啊。”
单扬“嗯”了声，“她说我英语挺good的。”
“谁啊？”禾苗不信。
“她。”单扬回。
禾苗觉得好笑，“她是谁？”
“我。”颜笑举了手。
像是有人撑腰，单扬抬手拍了拍周行的肩，“人家学霸，见过世面，她都说我英语不错，你们以后就别再嘲笑我了。”
“行，”周行扯了下嘴角，“三、次、郎。”
“打球去吧，”禾苗搭上颜笑的肩，“打完比赛我跟你练对垫？”
“等一下。”
禾苗转头看向喊住她们的周行，“怎么了？”
“那个……”周行犹豫开了口，“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我，”禾苗指了指自己，嘴角挂上了笑，“我吗？”
“她，”周行看了眼颜笑，“可以吗？”
颜笑还没出声，单扬却先开了口，“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周行抓了抓脑袋，看起来有些郁闷，“就几句话。”
单扬和禾苗给两人腾了地，自觉回避了。
“周行找颜笑能聊什么？”禾苗问单扬。
“你问我，我问谁。”
禾苗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单扬顿了顿，“不知道。”
“不知道？”禾苗觉得好笑，“就以你自己的审美来说。”
“没有审美，”单扬回，“我审丑。”
“也是，就你养的那只丑猫，你的确没什么审美，”禾苗说着叹了口气，“但我觉得我挺漂亮的，为什么有人就是眼瞎看不上我呢。”
单扬知道禾苗指的“有人”是谁。
“周行他……”
“Ugly挺可爱的，在我眼里。”单扬大概能猜到禾苗要说的话，打断道：“你也可以找个眼不瞎的，不用非吊死在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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