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不过数日,他就被折磨得苍老了十岁。
姜若榆突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毅然转身,往外走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为父亲翻案!
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这些儿女私情也不迟。
……
离开诏狱后,姜若榆独自一人,只敢在夜里出行,暗中查案。
却什么都没查到。
更奇怪的是她越狱好几日了,也没见到通缉自己的海捕文书。
这日,姜若榆大着胆子乔装成乞丐,白日就出了门,打算去一趟姜府。
却在转角处撞上了人。
姜若榆怕被人认出,被抓回诏狱,连忙低下了头:“抱歉。”
匆匆要离开时,只听那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姜若榆?”
姜若榆下意识抬眼,就看到了沈清宛。
她一身淡黄色烟云衫,和自己身上的破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清宛先是一脸惊诧:“你逃狱了?”
而后明白了什么,讥笑道:“你不会真以为,你爹这事能查清吧?”
什么叫以为能查清?
姜若榆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神色一凛:“你知道什么?!”
沈清宛却不说了。
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姜若榆第一次抓到案子真相的一角。
正当她想继续追问时,身后却陡然传来盛司景清冽的声音!
“清宛,你没事吧?!”
就像是没看到姜若榆一般,他径直走向沈清宛。
关切的语气,就像从前他千百次关心姜若榆一样。
姜若榆不禁有些恍神。
她从小就和沈清宛水火不容,盛司景对沈清宛也一向是漠然视之。
他何时竟这么担心她了?
好像自从三年前盛司景离京打仗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姜若榆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回神时,盛司景已然带着沈清宛走远了。
二人的背影分外和谐,姜若榆远远望着,只觉得心中仿佛缺失了一块,空落落的。
她没有允许自己低落太久,便打起精神朝姜府走去。
父亲的书房里,肯定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出事以来,姜若榆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此刻站在院墙外,竟觉有些情怯和心慌。
她定了定心神,飞身翻过院墙,就往书房去。
可越近,竟闻到一股火药味。
姜若榆心中猛地升起些不安,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支火箭“嗖”地破空而来。
越过她肩,直直射进书房!
紧接着,轰然一声!
书房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映红了姜若榆的双眼。
她愕然回头。
只见不远处,盛司景手持长弓站在那儿,神色冰冷。
第3章
姜若榆瞳孔一缩。
但来不及多问,下意识要往火场里冲。
证明姜家和父亲无罪的证据,也许就在里面!
“嗖!”
一支火箭又射了过来。
擦过姜若榆的衣角,死死的钉在她脚前。
与此同时,盛司景的冷言冷语从身后传来:“你现在冲进去,除了送死,别无用处。”
烈烈火光灼得眼眶发烫。
姜若榆满心失望地回头,字字哽涩:“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要阻止我为父亲翻案?!”
盛司景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只需要知道,翻案一事,绝无可能。”
无情的话语像一根根冰锥,将姜若榆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倏地想到沈清宛也说过无法查清的话。
姜若榆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盛司景,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盛司景回头看她时,黑眸似一汪寒潭,寂静得没有半分波澜。
姜若榆就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不知不觉松了手。
盛司景也没有多言,收回视线继续往外走去。
独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面对着冲天的火光,什么也做不了。
姜若榆双手颓然下垂,心中被无力感充斥着。
宁折不弯的脊背上,仿佛坠着千斤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在姜府待了很久,直到火光寂灭,才转身决定趁夜去了一趟沈府。
沈清宛闺房内,一片黑暗。tຊ
姜若榆手抵着沈清宛的脖颈,将她挟持:“说,你今天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查不清?!”
沈清宛本想呼救,但听出她的声音后镇定了下来。
她讥笑一声:“你来问我,不如去问问你最爱的盛司景,问问他在你父亲入狱一事上出了多少力!”
姜若榆呼吸一颤,莫名想起了那份被盛司景亲手递交上去的‘证据’!
除了这件事,他……还做了什么?
姜若榆不敢胡思乱想。
也看出沈清宛不会告诉自己,便打算去找盛司景问个清楚。
转身正要走时,就听到沈清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忘了告诉你,我和司景正在议亲。”
这话像是一颗巨石,砸得姜若榆的心重重往深渊里坠。
盛司景要娶沈清宛?
这怎么可能?
可她没有时间去分辨沈清宛话里的真假,急匆匆地朝盛府的方向而去。
……
盛府是盛司景回京后圣上新赐的宅邸,建造摆设无一不精致奢华。
姜若榆轻功了得,没惊动任何人便来到了书房。
透过窗纸,她清楚地看到了坐在里面正处理公务的盛司景。
或许是因为在家,他没有穿那身威风凛凛的飞鱼服。
一身月白长衫,让姜若榆恍惚又看到了过去的那个少年。
可转念,沈清宛说的话又激荡在耳边。
她猛地惊醒过来。
不,他变了。
男人的下颌线变得愈发凌厉,整个人也变得捉摸不透。
姜若榆压下那些念头,正要走进去找盛司景问个清楚。
就听到屋内响起另一人的声音:“大人,当真要秘密处死姜靖远吗?”
第4章
姜若榆心神一震,身子晃了晃,碰响了窗棂。
几乎是发出声音的瞬间,锦衣卫就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她团团围住。
盛司景走出来时,她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
但姜若榆没有丝毫惧怕,一双眼只盯着盛司景,目眦欲裂:“我爹的罪名还没定下来,你凭什么私自处刑?!”
盛司景不答她,漠然下令:“带下去,关起来。”
“盛司景,你回答我,你不能杀我爹!他是冤枉的!盛司景,你不能这么做!”
姜若榆嘶喊着,反抗着。
可双拳难敌四手,她还是被关进了盛府的柴房。
为了防止她逃走,盛司景特地派了十数精锐轮流看守。
他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姜若榆心中挂念着父亲,焦急不已,但她想尽办法都逃不出去。
只能每天喊着要见盛司景。
几日过去,盛司景没来。
看守的锦衣卫不堪其扰,忍不住告知:“别喊了!大人最近忙,没时间见你!”
忙什么?忙着筹备和沈清宛的婚事?
还是忙着杀她爹?
姜若榆心中恐慌感更甚,她提高声调喊着:“盛司景!”
“开门!我要见盛司景!”
可直到嗓子都喊得嘶哑,泛起血腥气,也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
姜若榆以为盛司景依旧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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