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泪水打湿了眼眶,不能自己。
“好,到时孤宴请四海八荒,昭告天下!”
腾渊紧紧握住芙嫣的手,就好似一场美梦一般,他甘愿沉溺于这温柔乡。
芙嫣抬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笑道:“让人见着都要笑话你了。”
腾渊摇了摇头:“谁敢!孤只是太高兴了。”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依偎。
……
天牢。
晏潮生行至牢门前。
雪晴身穿囚服,蓬头垢面脏乱不堪,昔日雍容华贵的模样已然全无。
“你也是来看笑话的?”
第22章
雪晴笑得凄凉,眸子定定地盯着晏潮生。
晏潮生注视着她:“我是来求证的。”
雪晴冷笑:“求证?有什么好求证的。”
晏潮生一身白袍同她截然不同。
他心中微动:“你一直以来的样子,有几分真,几分假?”
雪晴看着他,道:“你觉得呢?真假重要吗,你们不还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晏潮生的心被这一句话震碎,他呼吸急促:“这几千年来,你的父母兄长,你同我们的感情竟没有一丝是真的吗!”
雪晴睁大了眼睛,脸色狠绝。
“是又如何!这千年来,只有我对芙嫣的恨是真的!我恨不得她从未活这一场!”
晏潮生忍无可忍大手一挥:“贱人!”
雪晴被他拍在墙上,鲜血涌出。
她笑道:“你想杀了我是吗?不可能!”
“说起来若不是你,我还没法子重伤芙嫣。”
“你,是我杀了芙嫣最锋利的一把刀!”
雪晴的状态近乎癫狂,她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晏潮生的心。
他才是伤害芙嫣的罪魁祸首吗?
雪晴吐了口血水,声音虚弱:“若不是你犯蠢险些伤了龙华骨,我又怎会冒险匆忙行事,你以为芙嫣还会回心转意吗。”
“在你一次次抛下她陪在我身边的时候,你的不信任早就将她越推越远了,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晏潮生被她的话刺激到,怒吼:“你闭嘴!”
雪晴不甘示弱地喊道:“就是你太蠢!才会被我利用!”
“只可惜,我没有早些得到你的龙华骨,不然……”
话还未说完雪晴就昏死过去。
晏潮生气红了眼,胸膛高低起伏着,随后他踉跄着离开了天牢。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都回想着雪晴的话,不由得嘲笑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知不觉间,他竟来到了玲珑殿。
因长久无人居住,故而堆积了许多灰尘。
晏潮生红着眼环视着殿内的一切,陈设如旧,但却是冷冰冰的。
芙嫣过往很少在玲珑殿过夜,只因雪晴,故而便常驻昆仑山的军营中。
思及此,他飞身前往昆仑山。
寝殿中干净整洁,床边挂着的是芙嫣曾经的铠甲,那铠甲是他托人精心铸造的,专属于芙嫣。
他摸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感慨。
忽而间,脚被什么绊到,他低头一看,是一个木盒子。
他愣住了,他的心促使他打开了。
看清的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盒子里都是些他曾送给芙嫣的小玩意儿,草编蝴蝶、玉簪、剑穗……都是他亲手做的。
盒子里的东西很少,不过几样,大多数他送给芙嫣的东西都被雪晴占了去。
盒子最底下,是一封信。
晏潮生愣住了,他并未写过信。
他缓缓打开,是当初芙嫣的绝笔!
晏潮生的手颤抖着,泪水打湿了信笺。
“抱憾而终、夫君背弃、永不相见……”
晏潮生感觉自己的心疼得像四分五裂一般。
他真的知道错了。
可是,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
晏潮生抱着木盒浑浑噩噩地回到天宫。
一眼瞥见桌上刺眼的红色帖子。
他不安地展开。
腾渊和芙嫣的名字并排而列。
晏潮生手中的木盒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这些时日,他感觉这一世的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他丢下喜帖,直奔三生石。
月老仙尊正欲离开。
晏潮生急道:“仙尊且慢!”
月老仙尊顿住脚步,心中了然。
未等晏潮生开口说话,月老仙尊便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您终究是来晚一步。”
第23章
晏潮生愕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老仙尊告知:“腾渊神君同芙嫣上神刚离开。”
晏潮生险些晕过去,月老仙尊扶了他一把。
“太子殿下!”
晏潮生抓紧了月老仙尊。
“他们为何而来?”
月老仙尊不忍道:“三生缘定。”
晏潮生闻言如雷贯耳,他连忙扑向三生石找寻着芙嫣的名字。
月老仙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道:“世间,唯有情字难解。”
晏潮生一下便看到了芙嫣的名字,而旁边跟着的却不再是他的名字,而是“腾渊”两个大字。
晏潮生难以接受,一拳打在腾渊的名字上。
月老仙尊大惊失色:“太子殿下不可!”
晏潮生却根本听不进去,一拳接着一拳,没几下,他的手就已经血肉模糊。
月老仙尊不得已利用三生石内蕴的法术将他弹开,晏潮生被弹出几米远,怒视着月老仙尊。
“让开!”
说着便又要冲上去,月老仙尊只好控制住他。
“太子殿下,既然如此,老夫便得罪了。”
无数的红线从月老身上涌出,缠绕在晏潮生的身上。
晏潮生先是躲了过去,不料数量实在是庞大,红线死死缠着他,动弹不得。
“太子殿下,三生石乃是圣物,纵使您身份尊贵,也由不得您乱来!”
晏潮生挣扎着:“放开我!”
月老仙尊叹道:“殿下,这众多红线都缠着您,唯独芙嫣上神的红线不会了。”
“是您先负了芙嫣上神。”
晏潮生垂下头,双眼红肿:“是我错了,我求您帮帮我,求您了!”
月老仙尊摇头道:“事已成定局,老夫也无能为力,这都是您的造化。”
说罢他便收回红线,告辞离开。
晏潮生倒在地上,哭声嘶哑。
此后,晏潮生夜夜酒醉。
腾渊和芙嫣的大婚前夜,晏潮生寝殿中的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
他将悲痛都融进火辣的烈酒中,一杯接着一杯,喝到最后,竟然尝到了桃花酿的甜味。
那是芙嫣最喜爱的酒酿。
双眼迷离之际,他看见了芙嫣:“阿生,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晏潮生抬手去够芙嫣的手。
“芙嫣,是你吗?”
只见芙嫣笑道:“说什么胡话呢,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看荷花吗?”
晏潮生眼中的光忽然亮了起来。
“真的是你!芙嫣,我好想你。”
说着晏潮生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他想抱住她,不曾想却扑了个空。
面前的人忽然消失了。
晏潮生愣了一下,又听身后传来声音。
“阿生你干嘛呢?我在这里。”
晏潮生闻言转身,芙嫣笑着看向他。
晏潮生刚走近,芙嫣便又消失了,他环顾四周,有些手足无措。
再睁眼,他的身边出现了好几个芙嫣。
“阿生。”
她们都在唤着他的名字,每个芙嫣都是不同的语调。
开心、嗔怪、捉弄、伤心……
最后却又变成了一个芙嫣。
“晏潮生!我恨你!”
晏潮生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他和芙嫣就这么对立站着。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
海嫣宫。
宫中上下都在忙着准备,红绸高高挂起,侍从忙得脚不沾地。
寝殿中,芙嫣望着镜中红妆的自己,不由地感慨,这是第二次穿上嫁衣。
门外响起腾渊的声音。
“嫣儿!”
还未曾说什么,侍从们就笑着将他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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