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委委屈屈地捏着帕子,一言不发。
二人的到来,引得贵女们目光探究,不过并没有窃窃私语。
坐在主位上的锦阳郡主打量了一眼姜意如,视线最后落到楼望月身上,“听闻宋六夫人是个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郡主谬赞。”楼望月福了个礼,轻声说道,“今日冒昧前来,本也是想见见世面,习得陆家一二规矩,不成想,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她轻声慢语,带着轻微的口音,不过声线软糯,倒是不会令人反感。
贵女们都沉默了,幸亏她已经成亲,不然仅凭这张脸,和温软的声音,怕是能得许多青眼。
锦阳郡主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吃亏的是宋莞,她当真怕这种落魄户,不管不顾大闹。
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听她先将存归结于宋莞身上,虽觉得她是不敢闹,有些轻视,不过还是有些许的好感。
至少,能让她省事。
她还没说话,宋莞便不忿起来,“嫂嫂,这事分明是严三小姐的错,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说是我添了麻烦,居心何在?”
深知楼望月就不是和她一条心的,可她已经受了委屈,不管如何,不维护宋家的颜面,便是罪过。
等归家后,定然让母亲惩罚于她。
她不敢和别的贵女掰扯,质问楼望月,顺嘴就来。
眼见宋家二人内斗,其余人都在看戏,无人出声解围,就连锦阳郡主也是如此。
楼望月扶额叹息,一副无奈的模样,“那你说说,为何与严三小姐起了冲突?”
宋莞咬咬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还能是如何,严家三小姐讥讽她,说她六哥入狱,她还有心情参加赏花宴。
骂她冷血,品德败坏。
虽然说得含蓄,就是这个意思,惹得众人哄笑,她犹如被戏耍的猴,脸上挂不住,便推了她一下。
结果对方直接掀翻她,摔在花园里,还砸了一片花。
要她说,这些贵女就是故意针对她,六哥犯错入狱,和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的,她能将人放出来吗?
楼望月见状,扭头看向严三小姐,行礼道,“三娘子,不知莞莞何处开罪了你,我替她道个歉。还请将来龙去脉说出来,否则我回家怕是不好交代。”
一句话,便点出身不由己,令人不得不想赵氏的刻薄。
宋莞却不觉得有什么,觉得她投鼠忌器,怕了母亲,还有些沾沾自喜。
严三娘子扫过她得意的神色,有些好笑,回了个礼,不紧不慢道,“我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宋家娘子便动起手来。我力气大些,将她摔在地上,我也很意外,深感歉意。”
若是私底下,她定然不会赔礼道歉,毕竟宋家不配。
可在锦阳郡主的面前,她有意嫁入陆家,便不能梗着脖子不认。
楼望月含笑点头,轻轻拉了拉宋莞,“严三娘子已经道歉了,你别生气了。”
宋莞板着脸,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发脾气,哼了一声不说话。
锦阳郡主这才打圆场,“都是姑娘家,一点误会。看在我的面上,就此揭过吧。”
“是。”严三娘子应得十分爽快,并且看向宋莞,“今日是我的错,来日必登门道歉,还请宋娘子莫要计较,误了大好时光。”
宋莞十分憋屈,这话说的,好像是她一个人无理取闹,在耽搁大家的时间。
分明是她在受伤,要是不接受道歉,还得落个小气的名声。
若是轻巧揭过,又憋屈得不行。
这条裙子,虽然不是新做的,也是很难得的布料,是她的衣裳里最好的一件,都摔裂了线。
她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就如此吧。”
说完,忍不住瞪了楼望月一眼。
摆明了,锦阳郡主是要替她做主的,楼望月一来,三言两语,就揭过了,敢情吃亏的不是她。
她越想越气,也想让楼望月尝尝丢脸的滋味tຊ。
“嫂嫂,虽然我冲动了,可严三娘子道,六哥入狱,咱不该来参加赏花宴的。我不懂这些规矩,是跟着你的帖子来的,不如,咱回去吧。”
她面上一派天真,好像是楼望月非要带她来一般。
赤裸裸的在别的府里内斗,还是姑嫂,贵女们玩味的目光,都落在楼望月身上。
她也不是好东西,宋世诏还是他的夫君呢。
夫君入狱,不见悲痛。
还听闻是商女,不论如何,这点钱,总能凑出来的吧?眼睁睁看着夫君被抓,也不肯出钱,果然商户只认钱财不认人。
楼望月扯扯嘴角,宋莞当真是没有脑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装作不谙世事的模样,就能抵她没有教养的事实?
她微微一笑,“是啊,我倒是不想来,还不是怕你哭鼻子?既然你本意是不想来的,那便走吧。”
出来晃了一圈,大家都知晓她的脾性了,差到不行。
今天来了的,有一家算一家,要是还能给宋莞提亲,那便是眼睛瞎得厉害。
姜意如也翻了白眼说道,“楼望月是我逼着来的,这位姓宋的,死皮赖脸跟来。说什么不情愿,不想来,都是放屁。”
她说话粗俗,但是却无人敢指责。
明晃晃偏袒,其余人都觉得很惊奇。
不但容貌变得好看许多,就连性格也变了。
她虽然表面像无赖,性格也火辣,应该是很好接近的女娘,可偏偏独来独往,她骂人,从来都是无差别攻击,一个手帕交都没有。
居然替一个声名狼藉的落魄户说话,怎能让人不惊讶?
连锦阳郡主都有些侧目,要是这样,这楼望月可轻视不得,索性收了看戏的态度。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家能给面子前来,是陆府的荣幸。来者是客大家玩得开心。”
她也懒得管这件事了,不管宋家的名声是不是很差,她应了姜意如的心意,给了她一张没写客人的帖子。
既然人都来了,再骂宋府如何,在大家眼里,也是她邀请过来的客人。
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让姜意如发脾气。
本身之前就拒绝了她主动提亲,要是她非要闹,就陆家也拦不住她。
第77章 让她做说客
纵然姜和和朝廷的关系微妙,那都是未可知的事,能不得罪她更好。
其实她还挺头疼的,万一姜意如再次提出要嫁给临风,又该如何?
哪怕她的身份不尴尬,就凭她的教养和礼仪规矩,陆家也可能让这种女人进门。
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吧。
有她发话,自然无人再说宋世诏的事。
毕竟低头娶妻,今日前来的人家,除了姜意如之外,还真没几个人身份地位和陆家比肩的。
这种场合来的,多数都是想和陆家结亲的,或者是寻摸别的姻缘,自然不愿意显得刻薄。
接下来和谐多了,楼望月在姜意如身边,宋莞刚开始也不敢走远,慢慢地又按捺不住,凑过去和贵女们玩投壶。
姜意如挤眉弄眼,“你这个小姑子,脸皮真厚。”
她都说了,是她非要死皮赖脸过来的,难道她想不出,大家都会在心里骂她不要脸,自己冷漠自私,还要甩锅在嫂子身上,这种名声,她居然可以自然而然地接受。
不反驳,不觉羞耻,还能若无其事。
这种脸皮,扒下做成盔甲,再好的利剑也砍不透,岂不是战无不胜?
楼望月深以为然,补充道,“宋家就没有一个脸皮薄的。”
倘若真有不好意思的,能吃软饭好几年?
能将一个人榨干不带心虚的?
她也不指望闲言碎语能把宋莞打倒,她这样的人,除非尘埃落定,没了任何希望,才会痛不欲生。
这些,只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她和姜意如不动,倒是有人过来招惹。
不是招惹姜意如,而是她。
一个她都叫不上来名字的小娘子。
家世地位,应该比现在的宋家高不了多少,但是能来参加宴会,很大可能是陆家的亲戚。
没别的,前世在京城有点脸面的人家,闺女都被秦无双薅进宫了,就没有她不认识的贵女。
这位不在,那身份就是达不到的。
听她邀请她一起参加飞花令,楼望月直接拒绝了,笑着反问道,“难道这位娘子不知道吗?我是商女出生,女先生可不好寻,如何能参加飞花令?”
按照道理,若不是她得了父亲宠爱,哪怕坐拥金山银山,真的很难读书写字。
不说别的,石雅舒也是商户出生,她在嫁人之前,并不认识字。
这个小娘子搞这些,居心叵测啊。
她的实话实说,令大家觉得她不识字,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好歹嫁道了高门大户,以后很可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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