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又临侧身一躲,刀刺了个空,趁凶手扑空,他飞起一脚将人狠狠踩到地上,死死摁住那人的脖颈。
火车上的乘警终于匆匆赶来,联手将人制服。
这场危机总算有惊无险解除。
舒沫脱力跌靠在硬座椅上,她目不转睛看那凶手的模样着装,小眼睛,灰色衣服,分明就是上辈子报纸上说的杀人凶手没错。
可这一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8号车厢?
舒沫没想明白,9号车厢的走廊又响起了韩玫的哀求声。
“求求你,别杀我,我刚刚怀孕,我还不想死!”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上辈子只有一个凶手!
可是现在,绑架犯却把刀架在了韩玫脖子上,凶神恶煞地朝乘警和贺又临恶狠狠开口:“放了俺兄弟,再给俺凑一万块钱,不然俺就杀了她!”
舒沫和在场的人眉头都狠狠一皱:一万块钱?!在这个年代一张车票不过10来块钱,一万块可是巨款,可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
韩玫苦苦哀求,看向贺又临求助的眼里尽是恐惧。
“又临,救救我……”
贺又临的拳头早已捏紧,不顾危险步步靠近:“你别伤她,你的要求可以商量,我是列车长,咱们好商量。”
绑架犯一眼看穿他怀柔的意图,刀子往韩玫脖颈处更进了一寸:“老子不杀孕妇,拿人来换,不想她死就来个人替,不然我现在就动手!”
舒沫呼吸一滞,同样身着列车员制服的自己离他最近。
果然,下一秒,自己成了绑架犯目标:“你也是列车员,你过来!”
舒沫心狠狠颤了两下,下意识地看向贺又临,眼里写满了不愿。
可贺又临却毫不犹豫答应:“好,就换她,舒沫你过去!”
舒沫腿软一颤,她不敢置信贺又临竟然犹豫都没有。
自己还想着要救他,真是个笑话。
绑架犯心狠手辣,自己若是真到了他们手里,还能活吗?
“不,我也有孩子,我不愿意!”
她后退着要躲却被贺又临截住,生生按住了肩膀,他低声耳语道:“沫沫,你放心,我会救你的,小玫她怀孕了,经不起这种折腾。”
周围的乘客唏嘘道:“换换吧,人家是两条命,你这是一条命。”
舒沫眼眸一暗,想挣脱,可贺又临却直接推了她一把,让她替下了韩玫。
冰凉的刀架在脖子上,划破的皮肤刺痛却不敌舒沫心痛。
贺又临温柔安慰受惊韩玫的模样彻底心凉,她无可奈何随绑架犯往后退,趁车厢抖动时,舒沫狠狠咬了绑架犯一口。
绑架犯吃痛叫出声,高举起刀直往她心口刺:“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原来灰心意冷的时候,是真的不怕死的。
这一刻,舒沫没了一丝恐惧,她只是想:对不起,粥粥,妈妈这辈子不能陪你了。
贺又临惊呼声响起:“舒沫!”
想象中的刺痛感没有出现,就连脖子也没了束缚感。
脚边是刀砸在车上的碰撞声,一道熟悉的男声划破喧闹:“敢在军人眼皮底下绑架撕票,先问问我周霖州答应不答应!”
第7章
舒沫恍惚睁开眼,一个身穿军服,熟悉的俊脸赫然在眼前放大,绑架犯已经被他一脚踢倒,口鼻流血休克了过去。
“沫沫,受惊了吧,没事了。”
男人的关心让脑子空空的舒沫堪堪回神:“周霖州?”
周霖州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和贺又临结婚前,他入伍了,一开始还有过书信。
后来,她一心扑在贺又临身上,就没了来往,听大院的人说是当上了首长。
贺又临也在此刻松开韩玫,疾步上前握住舒沫的肩,严肃责备:“你怎么能一个人行动,万一破坏了乘警的计划怎么办?”
她难道不知道这很危险吗?可当时那种情况,她有得选吗?
舒沫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想挣脱他的手:“放开我!”
可能是刚刚心绷的太紧太害怕了,缓和下来的舒沫双目一黑,晕在了贺又临的怀里。
“舒沫!”
“沫沫!”
贺又临和周霖州同时喊出声。
韩玫看着这幕,紧紧的攥住手心,猛吸了口气才一脸担忧凑上前关心。
医院。
舒沫醒来的时候,天黑了。
贺又临就在旁边,见她睁眼,松了口气:“终于醒了,以后做事能不能先思考?今天要不是周霖州,你就真没命了。”
“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考虑下粥粥。”
一醒来,连句关心都没有,全是指责。
舒沫晦暗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周霖州呢?”
她还没来得及谢谢他救了自己。
贺又临见她答非所问,有些烦躁开口:“他临时出任务,下了车就已经归队了。”
“贺又临,你答应换人时,也考虑过粥粥吗?”舒沫的心在那刻就死了。
贺又临怔了下,竟无法回答。
舒沫扯了扯嘴角,从床上翻身起来,她要回去看看粥粥,一周没见过,他肯定很想自己。
贺又临皱眉拉住她:“你去哪里?”
舒沫挣脱他的手:“你别再碰我。贺又临,我们离婚吧。”
她极平静地说出了这话。
贺又临呼吸一僵:“事情都过去了,又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你就要离婚?”
话音刚落,病房门突然猛地被推开,婆婆哭着跑了进来:“沫沫,粥粥听说你受伤,悄悄跟着我出来,被车撞了!”
舒沫脸色瞬间一白,踉跄地跌在地上。
儿童急救手术室。
舒沫跌跌撞撞地跑来,摇摇欲坠地站在门口,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砸了满地。
婆婆满是悔意的哭声在耳边来回:“这周他没见到沫沫,一直吵着要妈妈。”
“我应该避着点的,我哪里知道他那么小,就什么都懂啊!”
舒沫呼吸困难,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死死地盯着那扇定生死的门。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因为涨了十块钱转岗工作而欣喜答应。
她应该想到,粥粥才三岁,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
贺又临搂着她,支撑着她:“舒沫,哭解决不了问题,粥粥不会有事的。”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舒沫紧紧握住他的手,声泪齐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也是,没教过他不能一个人乱跑吗?”
温暖不过一瞬,贺又临冷冰的话如冷水兜头浇下,搅烂了舒沫心脏。
她转头,泪眼朦胧:“贺又临,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贺又临唇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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