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贺又临终于醒了过来。
病床边坐着的是曾经的同事沈霁闻,见他醒来,松了口气:“终于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半个月没吃饭了,身体都撑不住垮掉了?”
贺又临恍惚了一瞬,立刻就想翻身起床:“沫,沫沫。”
沈霁闻连忙将他摁回去:“那个尸体不是舒沫。”
“不是舒沫……”贺又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是的话,就证明沫沫可能还活着。
“贺又临,你现在觉得愧疚了?过去就应该对人家好一点,毕竟舒沫对你那么好。”沈霁闻忍不住开口。
贺又临没说话,眼里的悔意堆积的更深。
“舒沫一个人操持着家里,又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你倒好,还和人家韩玫搞在一起。”沈霁闻要不是顾忌贺又临是自己兄弟,才不来看他。
主要是贺父贺母根本不管贺又临,声称让他死在医院。
“霁闻,我错了。”贺又临眼里蒙起一层水雾。
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切都来不及了,贺又临悔的tຊ痛彻心扉。
沈霁闻一愣,别开眼:“你要是早点醒悟该多好。”
舒沫一个多月没消息,不可能还活着,但贺又临这副模样经不起激,他不能说。
贺又临望着白白的天花板:“粥粥,我也找不到,我找不到……”
哽咽声夹杂着哭泣。
“唉……”沈霁闻一直都在替贺又临注意各种火车站出入的孩子,可是根本没有粥粥的影子。
这就是学不会珍惜的后果。
“霁闻,我想辞职,去找人。”贺又临想把她们都找回来。
沈霁闻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听说凰城那边也有不少拐卖犯,说不定粥粥就拐到那边去了,你趁着火车到京市的时候,去找。”
“我要南下,我会替你注意粥粥的。”
离职了,就真的都完蛋了。
贺又临的眼里突然间聚集了一丝光亮。
阳光透进屋子里,却无比的冰凉。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来人一脸急切:“又临,有人说在将城一带看见了粥粥的身影。”
第25章
凰城军医院。
“舒同志可以出院了,但记得不要剧烈运动。”医生笑着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粥粥这两日一直粘着舒沫。
舒沫一是无聊,二是觉得这个孩子听话又亲切。
虽然自己没有做母亲的记忆,但自己却能非常熟悉的照顾这个孩子。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找爸爸?”
粥粥眨着眼睛,一脸期待。
舒沫蹙眉:“我不想去找他。”
他都不来找自己,自己凭什么回去找他?
粥粥聪明是一回事,但大人的情感他不懂,只知道爸爸是和妈妈在一起的。
“妈妈不去,粥粥也不去。”粥粥应和道。
爸爸和妈妈,粥粥最喜欢的就是妈妈。
舒沫被他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沫沫,走吧,出院了。”周霖州缴完费,回到病房看见就是母子亲昵的这一幕。
可脑海中又浮现那日,舒沫在自己怀里晕倒时说的话:“霖州,我不想再见到贺又临了,求求你带我和粥粥走。”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已经离婚了。
但是舒沫的请求,他会想方设法的做到。
“周霖州,我们去哪里?”终于能出院的舒沫兴奋的很,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躺了太久,身体都开始退化了。
“我在凰城有房子,你和粥粥直接住那里。”周霖州倒是想把她们带到军区大院,那里有人守着,自然最安全。
但那里只有配偶和父母才能去。
周霖州也没办法,临时租了个房子,让她们住段时间,看看舒沫能不能恢复记忆。
……
将城。
贺又临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匆匆赶到。
“一百块钱,我就把线索告诉你们!”自称看见粥粥的瘦子男人狮子大开口。
沈霁闻一听就是骗人的把戏,连忙上前:“敢骗老子?”
那男人摇头:“报纸上的孩子,我是真的看见了,不骗你们。”
贺又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递了过去:“就这么多了。”
沈霁闻连忙拉过贺又临:“一看就是骗你的,你还给的这么快?”
“万一是真的呢?”贺又临满脸苍白。
他连营养液都没输完,就赶来了,哪怕是假消息,他也要知道。
沈霁闻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瘦子男人也是见好就收的,说一百只是看他们着装干净,一看就是有钱人嘛。
急急忙忙揣进口袋里,然后挠着头开口:“我在将城站乞讨来着,那天。”
贺又临蹙眉:“说重点!”
瘦子男人被他竖起的双眸吓了一跳,立马开口:“这个孩子长的可爱,脸上是不是还有颗痣?”
贺又临猛地睁大眼睛:“是,他在哪里!”
粥粥的脸上确实有颗痣,长在眼角。
很多人都夸他以后是个帅小伙。
这是自己回家时,舒沫学给他听的。
沈霁闻也睁大眼睛:不是吧,这人还真的看见了?
瘦子男人挠头:“他跟个很高的男人在一起,不哭也不闹的,开开心心吃着糖葫芦呢。”
“然后坐上了K345次列车,就是去凰城站的那趟,当时我想着去讹钱来着。”瘦子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贺又临眼睛一晃:K345次列车,不就是自己即将要工作的那趟列车吗?
第26章
“将城的下一站就是凰城站,那个男人肯定带着那孩子去了凰城!”瘦子男人紧急分析。
并把钱揣的更紧了。
沈霁闻拉着贺又临离开:“又临,现在有粥粥消息了,你可得振作起来,好好地工作。”
万一舒沫真的不在了,粥粥找回来了,可是需要他亲自照顾的。
贺又临拼命的点头:“我知道的。”
总算是有一点儿消息了。
贺又临默默地想着。
凰城。
“妈妈,去玩。”粥粥拉着舒沫的手要往外走。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关在屋子里,想必是焖坏了。
舒沫摇头:“不行哦,妈妈不熟悉这里,万一我们两个都走丢了,可怎么办?”
粥粥睁大眼睛:“周叔叔会把我们找回来的!”
他丢了,就是周叔叔找回来的。
舒沫嘴角抽了抽:“别麻烦周叔叔了,就和妈妈在家里玩。”
出院的时候,她从周霖州口中得知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于自己的丈夫,周霖州仍旧一字未提。
像是怕自己发现什么一样。
但舒沫想好了,自己这副模样也挺开心的,干嘛非得找那个负心汉呢?
对,就是负心汉,自己受伤躺了一个月都不来的负心汉。
夜晚。
周霖州下班,从商场买了一个大柜子过来。
“以后你们娘俩儿放多少衣服都行!”
舒沫瞧着这个大柜子,里面有布满了不少的小格子,惊奇的睁大眼睛:“咦,我总感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那种格子特别小。”
周霖州抱起粥粥,笑了笑:“自然见过,你以前是售票员,不过那些格子比这可小多了。”
她时不时能想起一些东西。
周霖州心里很惊喜。
“是吗,我还当过售票员啊。”舒沫试着去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妈妈还做过列车员!”粥粥适时插话。
舒沫啊了声:“还做过列车员啊。”
周霖州温声回应:“是,你就是火车上受的伤。”
第一次谈起自己受伤的事情,舒沫睁大眼睛:“我怎么会在火车上受伤?”
半个小时后,舒沫感叹自己命大。
火车脱轨了,竟然还活下来了。
“霖州,真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恐怕就不是失忆这么简单了。”舒沫震惊无比。
她能感受到周霖州已经在尽量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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