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不是要南下经商吗?”舒沫手一颤,手里的票差点给撕烂。
上辈子韩玫南下广州经商并没有当过列车员啊……
彼时,购票的乘客的不满打断舒沫的思绪:“搞什么,票还卖不卖了?!”
舒沫回过神,连连道歉将手里的票递给乘客。
“不好意思,久等了。”
乘客嘟嘟囔囔走了,舒沫也起给换班的同事腾位置。
同事一张嘴全是怨气:“韩玫倒是幸运,摊上个打拐英雄爹,铁饭碗丢了又捡,咱铁路跟她厨房似的,说出就出,说进就进!”
“都是人,她咋这么好命?”
钢戳重重地按在车票上,也如一记重锤砸在舒沫心坎上。
韩玫成了列车员,那她会和贺又临一个车厢工作吗?
还没细想,同事突然凑近小声:“你可得把你家贺又临看紧了,万一她在那事上也后悔了呢?”
舒沫呼吸繁重起来,面上却强装镇定:“不会的,我先接孩子去了。”
话落,她拿上包转身就走。
贺又临和韩玫当年爱得高调热烈,车段里的尽人皆知。
别人都想得到的,她能想不到吗?
可想到了又能怎样,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
托儿所。
舒沫赶到校门口时,老师却告诉她:“粥粥已经被他爸爸接走了。”
贺又临?他今天怎么突然会来接粥粥?
舒沫轻蹙眉,破天荒地,这是第一次。
但眼见天黑得彻底,怕儿子找妈妈,她来不及多想道了句谢谢便往家里赶。
刚走到家门口,舒沫就闻到了扑鼻的肉香味,粥粥欢笑阵阵。
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揣着一脑子的疑惑,她开门进屋,四目相对,却tຊ是一怔。
逗粥粥的人哪是贺又临?
明明是浓妆艳抹的韩玫!
贺又临竟然不告一声将韩玫带到家里来了?
韩玫轻扬红唇,她意味深长一笑:“你来啦?”
话落,她侬语软调通知厨房里的人:“又临,沫沫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这语气,仿佛她才是这个家女主人。
舒沫僵在原地,眸子晦暗不明,看着套着粉色围裙的贺又临从厨房里走出来。
原来,贺又临是会做饭的。
上辈子,哪怕自己高烧不退都没吃过他做的一口热汤热饭。
她只以为他不会做,没想到只是不想罢了。
爱与不爱,原来在行动上就很明显了。
……
饭桌上。
舒沫看着一桌子的好菜下不去筷子,这都是她平时省吃俭用省出来的腊味,怕贺又临在火车上吃不到好的,从牙缝里省下来给他打牙祭的。
现在,贺又临一股脑全做出来给了韩玫。
想到这里,舒沫瞬间没了胃口。
“沫沫,又临手艺好,你多吃点。”韩玫笑着夹了筷子凉拌蕨菜放进舒沫碗里。
舒沫还没来得及拒绝,辛辣的气味就蹿进肺管子里,忍不住猛地咳嗽起来,她赶紧捂嘴别过头。
贺又临眸光一顿,立刻将蕨菜从她碗里挑走:“她有肺炎不能吃辛辣生冷的东西。”
这幕,让舒沫心里微微暖了一下。
韩玫的眸子几不可查地黯淡,放了筷子便郑重道:“对不起呀,沫沫,我该感谢你才是,当年辛亏你把又临从车厢里救出来……”
没等她话说完,舒沫哑着嗓子打断:“又临是我丈夫,我救他应该的。”
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道谢,余下没出口的话她放在眼神里回应她。
韩玫眉心一紧,攥紧手,露出一抹别样的笑容,像怒气又像不甘。
自己不能当两辈子的软包子,舒沫想着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止不住就出去咳,你这样我们没办法吃饭。”
贺又临筷子一搁,突然没了好语气。
舒沫脸色瞬间苍白,看了眼乖乖扒饭的儿子,起身出了门。
咳嗽终于止住了,她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她站在阳台没进去,听着贺韩两人在屋里有说有笑,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馨。
不一会儿。
“怎么不进去?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吗?”
身后,韩玫的声音突然响起。
舒沫猛然回头,对上一张意味深长的笑颜。
“这一次,我不会和又临坐上K89次火车,我们要白头偕老。”
四目相对,韩玫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舒沫骇然一惊,愕然反应:韩玫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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