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跟你说,但问题不大,就是他最近肯定忙。”
齐筝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平时多叮tຊ嘱他规律作息。他这几天给我发消息总是凌晨,我有点不放心。”
夏念森说道:“这个用不着你来操心,他爸妈可宝贝他。”
齐筝实在不愿与此人再多对话,传达好自己对沈嘉聿的关心就可以了。
“那就算了。”齐筝心平气和,不欲和他争辩,“我先走了。”
夏念森却一把拉住她胳膊,拦住她的路:“今天的事不怕我告诉他?”
“请便。”
齐筝坦然的样子让夏念森有股冒不出的火气,他威胁道:“既然你不怕,我回去就给他打电话。”
齐筝推开他的手。
夏念森锋利如刀锋的目光审视着面前这个人,片刻后语出惊人:“你不喜欢沈嘉聿?”
齐筝这才抬眼与他对视,不知他究竟是瞎猜还是敏锐至此。
当不知道万全的应对之法时,不应对才是良策。
夏念森很少碰到齐筝这种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跟哑巴似了的女人,心中更加来气:“别人跟你说话你得回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礼貌?”
“真是稀奇。”齐筝歪歪头,将不解写在脸上,“最没礼貌的反倒教育起人来了。”
夏念森神色变得有些凌厉:“什么意思?”
顿了顿,他继续追问:“谁跟你嚼的舌根?”
夏念森平日行事无法无天,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也很清楚别人总说他傲慢无礼,但从来没人敢当面给他不痛快,他眼不见为净自然不在意。
但齐筝这么说,他意识到恐怕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他坏话了。
他想到这心中莫名烦躁:“是不是?”
齐筝冷眼看他越发失去耐心,很好奇如果她继续不正面回答,给他足够的想象空间会发生什么。
夏念森皱眉:“我跟你说话呢。”
齐筝觉得好笑:“你没礼貌这件事还需要谁来嚼舌根吗?”
夏念森沉默了。大概是想不到什么来反驳。
但他很快又仿佛心知肚明:“我知道了。是因为之前你来交申请表的事吧?”
齐筝蹙眉,略感诧异。
那件事她都快记不清了,夏念森怎么突然提起?
观察着齐筝的表情,夏念森了然,最后大发慈悲地说道:“那天我心情不太好,不是针对你。”
他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你既然是嘉聿女朋友,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把误会解除。”
见齐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夏念森的目光也冷了下来:“怎么说展子那天我也帮了你,你就这种态度?”
齐筝觉得有道理,对事不对人地道谢:“那谢谢。”
夏念森又被噎住,他的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
齐筝猜测纪怀序已经离开得远了,她便终止了两人的对话,淡然地挥挥手:“这都几点了。走了。”
这都几点了……这个女人又在用他说的话来堵他。
夏念森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咬了咬牙。
***
李文佳一直有个心病,是纪怀序一家。
她是个不够称职的母亲,年轻时为了些所谓的浪漫与爱情,和一心迷恋的美术系学长海誓山盟,不小心怀上了第一个孩子,并在学长自诩潇洒地出国追寻梦想另觅良人后,将他固执地生了下来。
为了他能获得家人的认可,李文佳给孩子冠上自己母亲的姓,取名喻延。
她父母对她干的荒唐事怒意滔天,毕竟这算是丑事一桩,为了家族利益,李家一直对外隐瞒着喻延的存在。
李文佳知道喻延自出生起身体就不太好,但她不被允许将喻延长期带在身边,直到他四岁那年。她意外得知他被诊断出障碍性贫血,而她的父母决定放弃治疗。
他们想让喻延就这样死去。
李文佳哭着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小延,可他们冷漠得让她感到陌生。
“文佳,这孩子是你的污点,你为他放弃得还不够多吗?我们不允许你继续错下去。”
“四年了,你耽误了太久。小延的病可能就是契机。你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你可以陪他走完最后这段时间,再多的就不要想了。”
李文佳几乎崩溃,带着喻延四处联系医院做骨髓移植手术。只可惜,不仅她配型失败,而且在她父母的示意下,大多数医院改变了口风,不愿接手,更别提凭她自己在一年内找到捐赠者。
喻延是个很懂事的小孩,虽然身体不好,却极为独立,可对李文佳又有种本能的依恋。李文佳每每和他相处,看到就越发不忍。
他本该有更好的未来。
于是李文佳做了个决定。
她联系上了爱慕她已久的竹马夏轻鸿。
彼时夏轻鸿还只是夏家不受重视的小儿子,对于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有野心,对于李文佳也是真心的。
李文佳主动提及结婚,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除了感情,还有对李家助力的渴望。
李家隐瞒了这些年的过去,和夏家结了亲。
李文佳在赌,赌夏轻鸿知道真相后,仍旧会保留几分情面。
怀胎九月时,李文佳将一切告知了夏轻鸿。夏轻鸿一夜未眠。
最后他还是动用了所有人脉,联系上了从医的好友柯良,说动他亲自操刀。
在李文佳的期待中,夏念森出生了。
可看着刚出生夏念森,夏轻鸿却后悔了。
他阻止了使用脐带血配型,也扼止了李文佳的希望。
李文佳声嘶力竭地质问,夏轻鸿说道:“文佳,先不说配型不一定成功,你难道不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得到父母独一无二的爱吗?”
两人自此产生难以弥补的隔阂。
被通知手术取消的柯良有些唏嘘,毕竟他也有孩子,总会多了几分同情。但人家家事,他自然不好多言。
但好巧不巧,他接收了一个名为纪丰的病人,他的血清检查结果却意外与喻延十分匹配。
对方家境一般,他提及骨髓捐赠问题,并隐晦暗示需求方愿意私下给出丰厚的报酬,纪丰和他的妻子乔灵似乎十分感兴趣。
沟通过程多有波折,但最终在与李文佳牵线搭桥后,双方达成了利益交换。
纪丰听闻捐赠后会有不适,又不知是从哪得知会有后遗症,便主动要求一家都重新做了配型。戏剧性的是,最合适的竟然是他们年仅两岁的孩子。
李文佳不愿冒更大的排异风险,要求那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小孩捐赠。
纪丰和乔灵欣然答应,只有纪怀序在恐惧中懵懂地上了手术台。
手术很成功,喻延在渐渐痊愈。他们没人去在意纪怀序恢复得如何。
李文佳对柯良的恩情铭感于心,对纪丰一家一开始也是如此。
不知是否出于内疚,李文佳的父母开始主动替李文佳善后,亲自出面与夏轻鸿长谈。
他们最终达成了共识,夏轻鸿主动与李文佳重归于好。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表达和好的诚意,连补偿给纪家的一切都是由夏轻鸿出面。
可这并非是能一笔买断的恩情,至少纪丰和乔灵不这么认为。
他们原本是老实本分的厂工文员,可在天降横财后,开始变得游手好闲起来,也渐渐染上赌博的恶习。
这样一个无底洞,需要源源不断的金钱来填补。
于是,纪家的生活状况在短期飞升几年后,很快又一落千丈。
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将年幼的纪怀序丢给了工厂结识的退休员工张阿姨,承诺每月给一笔丰厚的工资。
纪怀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长大了。
或许是纪丰与乔灵每隔一段时间总要仰卧起坐找去李文佳面前,李文佳和夏轻鸿对他们也开始有些嫌弃和忌讳起来,断了许久的联系。
可见不到人的纪丰和乔灵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找到了喻延和夏念森的学校,拍照示威,并且直言他们手上的检测证明和手术单还在,如果他们将夏家以权压人逼迫两岁幼童骨髓捐赠的事曝出来,夏家是否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自愿逐渐变成了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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