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越心没多想,随口道:“最近我妈被派到欧洲某个国家的大使馆了,估计得留在国外很长一段时间,够烦人的,这一点上,你比我强多了,爸爸就一直待在你身边陪着你,你高考都去接送。”鏣
杜晚歌的声音很缓慢:“你妈妈…如果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你母亲,你还能有那种亲近感吗?”
“肯定有啊,亲妈!乌大小姐,就算一直不待在身边,都应该有心电感应的ok?”商越心蹙眉。
杜晚歌知道自己的话有冒犯了,声音略低:“抱歉,我只是想起我妈妈了。”
商越心一时凝滞。
毕竟他们都知道乌歌很小就没有妈妈了,她还没意识到,还炫耀自己和妈妈的烦恼。
乌歌问这种问题应该是很想自己妈妈,她却还对她撒气。
自以为被冒犯,实际在冒犯乌歌。鏣
商越心握了握她的手腕:“我嘴贱,不说这个了,你这学期专业课学分拿满没?”
她低声应:“还差一门课,就是百川基金董事长之前给我们上的那堂课。”
商越心却懵了:“什么百川基金董事长?”
杜晚歌猝然抬头:“就是之前给我们上近现代国际关系史的曲老师。”
商越心越听越懵逼:“你说什么呢,给我们上近现代国际关系史的不一直是李教授吗?”
“李教授中途生病了,百川基金tຊ的董事长给我们上过几节课,你不记得了吗?”杜晚歌觉得不可思议。
商越心更是听得糊里糊涂:“哪有生病,李教授不是健康得很吗?昨天还看他和学生打篮球。”鏣
“李教授是腿伤,怎么可能打篮球?”杜晚歌觉得荒诞,“而且你之前还说听流言说百川基金董事长是个gay来着,结果我们一看,是个中东寡妇。”
“拉倒吧,中东寡妇?你是不是喝蒙了?”商越心笑出声来。
杜晚歌却立刻打电话给句芒:“你记得给我们上过几节课的百川基金董事长吗?”
“啥?教什么的?”句芒一边刷碗,一边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我哪知道你们那个圈子的事情,我听都没听过。”
杜晚歌的心一下子凉下来。
所以这个人物真的是不存在的。
偶然出现又被npc们忘记了,事实上所有违背剧情的bug,都会被忽略,然后重新回到剧情上吗?鏣
那岂不是代表她无法操控自己的人生?
她逃脱了黎风,难道还要受剧情的掌控?
她忽然想起来,去找在人群里的黎司期,拽着他的衬衣袖子,几乎是抓着救命稻草:“你记得百川基金的董事长吗?”
他凝滞了一瞬。
杜晚歌的手失力地垂下来。
竟然连少卿都忘记了。
连少卿都只是一个书里的人物,鏣
然而黎司期却温和开口:“记得,我们办这场晚宴不就是为了找她吗?”
杜晚歌的心火噗地燃起。
少卿记得。
少卿还很清楚,不是受剧情操纵的npc。
黎司期还道:“她就在这里。”
他眼神示意某个方向,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有个戴着卫衣帽子,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住的嘻哈家伙,在角落背对着她啃蛋糕。
杜晚歌一下子跑过去,抓住那个家伙:“你为什么说你是我亲妈!”鏣
“你个死剧情bug,欺骗我的感情!害我以为我妈没有死!”
对方满嘴高级甜品被她抓住后颈,一下子差点没噎死,被迫翻死鱼眼,被自己的女主角蛮力抓到破防:“咳咳咳逆女。”
杜晚歌怒目而视:“你还说!”
岂料对方忽然眼睛红了,像是被冤枉了一样伤透心看着她:“我不是你亲妈谁是?妈妈心疼你,替你上刀山下火海把世界观改回乌鸦与写字台,不舍得你被抄袭怪的笔欺负,还不是妈妈吗?”
杜晚歌的手僵住了。
对方有莫大的委屈看着她:“严格算起来我才是你亲妈,你的诞生都是我一笔一划精心写出来的,把所有的优点都加给你,所有光环都给你,妈妈爱你啊。”
鏣
第133章乌歌就是杜晚歌
杜晚歌猛然察觉对方是什么身份,不敢置信地松开了手。祉
到了十一点弹幕一瞬下线。
对方猛咳了一下:“死孩子劲儿真大,给你武力值写太高了,本来想让你打金发碧眼欧洲鬼子的,打我来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你…进来看我吗?”
夜色朦胧了对方的脸,但也看得出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对方嘴边还有奶油,却眼圈一下子红了:
“是啊,好想你,好怕你在这里受别人欺负。”
树被夜风吹得缓动,簌簌响声,杜晚歌站在那里,只想记清楚对方的脸,夜色太朦胧了,她只看得见对方眼睛很长很有神,身材瘦长,偏偏眼神很坚毅不觉得柔弱。
她一遍遍地看着,对方手里还抓着没吃完的蛋糕,有一点孩子气,可眼神却是母性的。祉
杜晚歌的视线落在那个蛋糕上:“你喜欢吃蛋糕吗?”
对方握着手上的蛋糕纸托壳,却也在觑着她,仿佛想记住她的模样:“还挺喜欢的,写你的时候经常吃。”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从杜晚歌脸上滑落:“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吗?”
对方卫衣帽子的绑带随着风飞起:“也许吧,我也不是总能突破次元进来,这次是送一个朋友进来找人。”
“朋友?”杜晚歌轻声。
对方嗯了一声:“一个读者。”
杜晚歌只是抓着这一刻,和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交谈,无论聊什么:“送读者进来找谁?”祉
对方说话带点沉稳:“找陈晏岁,那个读者和陈晏岁一样小时候被父母抛弃,想让她找到一点活下去的共鸣。”
“不管是来送谁的,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杜晚歌的眼泪不自觉随风声流下,小心翼翼,不敢击碎这一刻的美好。
“我也不知道,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陪你长到了二十岁。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是我在世界上最爱的孩子,哪怕隔着世界与世界的顽壁,我都在陪着你。”
对方好像也想记下她的样子,看自己写的字句变成现实的一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样子,视线从杜晚歌的眼睛鼻子落到她穿着的白裙上。
满溢幸福餍足,对她的满意与欣赏都是带着慈爱和成就感的,像一个很普通的母亲,在欣赏自己极优秀的宝贝女儿。
杜晚歌的眼睛湿润。
对方温声道:“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祉
“是承接母亲的愿望,去看一看女史箴图。”杜晚歌看着这个曾经借杜曲这个故事里母亲的口,引导她人生的女人。
她真正的母亲。
对方却摇了摇头:“不止是我的,是你的,你已经是独立的大人,你再选择念国际法,选择要和黎司期在一起去找流失国外的文物,都是你做出的选择,我已经不会再执笔你的人生,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
杜晚歌满心忐忑:“可是我真的可以吗,我只是一个法学生,百年来同胞们都没有做成的事情,我一定能做到吗?”
对方只是温声问她:“你还记得女史箴写了什么吗?”
杜晚歌当然记得:“是封建时代一些宫廷女子的事迹。”
对方的眼神欣慰:“哪怕在封建时代,女性亦能冲破桎梏而闪耀夺目,让画者勾画于纸上,成为国宝,我缔造你的时候没有把你写成男性,而是写成女性,就是因为觉得你可以拿回曾经属于女性的荣耀。”祉
杜晚歌摇头:“但我太渺小了。”
对方的眼眸却璀璨如宝石,原因不是眼睛生得美,而是眼里有她最爱的孩子,那个孩子在她眼里如同宝石:“宝贝,历史的主角是群众,是万千百姓,是从底层奋斗而起,脚踏实地做人的民众,平凡的你才是主角。”
“我觉得把握不住这个世界,毕竟我是一百年前的杜晚歌。”杜晚歌这一刻却只想留住对方,找对方可能留下来的理由。
对方清瘦的身躯在夜风吹过来时格外明显,衣服贴着她清瘦身体,并不高大也不强大,瘦小的身躯里力量却重逾千钧:
“其实你在这里很久了,乌歌也是你,只不过当时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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