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人,当他看到金安宁那张脸,仍是忍不住惊艳。
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当真是少见。
徐园主也没想到金安宁年轻又俊美,他感叹道:“原以为沈云已是徐某见过样貌最为出众的,如今看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沈云被点到名,拱手道:“是园主谬赞了,金公子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小人不敢与之相比。”
金安宁这才注意到沈云,她对他不陌生,自己之前没看过戏,连着几日去牡丹园刷存在感,看了好几场戏,她作为门外汉也能看得出,沈云是所有人中唱得最好,不止扮得了俊美董永,也唱得了女装驸马。
在荣州城,沈云有一大票粉丝,上至七老八十老者,下至五六岁小娃娃,可谓是男女老少通吃。
大家互相恭维几句后,店小二上菜。
徐园主道:“粗茶淡饭,还请金公子莫要嫌弃。”
说是普通饭菜,鲍鱼人参燕窝,没一样是便宜的。
金安宁出手大方,又没有额外条件,每次看完戏就走,比那些声音大雨点小的豪绅,简直不止好多少倍。
而且她这一鲜花造势,不知道在荣州城掀起了多大的宣传效应,让牡丹园名声大噪,更多人涌来戏班看戏,票价一提再提,仍是供不应求。
钱多事少又有号召力的金主,谁不想要?
而且听闻其他戏园在偷偷打听她身份,有意将她往自家戏园引。
所以徐园主有意和她打好关系,生怕一个怠慢,她会跑到别的戏园去。
金安宁清楚对方的用意,不过这也正合她的意。
所有人都以金安宁为主,纷纷朝她敬酒。
她没想到徐园主看起来斯斯文文,喝起酒来完全不含糊。
金安宁避不开,也喝了不少酒。
但大家都奉承着她,喝的都比她多。
不胜酒力的早就倒下去了。
就剩下几个还坚挺着。
金安宁勉强维持着清醒,她抬起酒杯,状似随口一问:“在下在京城,时常听说南方到处都是宝,特别是那些名贵草药,京城少见,江南却是哪哪都能寻得到,比如什么五百年人参,千年莲花等等,是不是这样啊徐园主?”
徐园主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又好笑道:“传闻大多是夸大其词,不能尽信,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我们江南的确是能寻到些别的地方没有的珍贵药草。”
金安宁哦了声,她敬了徐园主一杯酒,自己咬咬牙一饮而下,得到了徐园主爽快二字的称赞,她咽下苦涩酒水,装笑道:“不瞒徐园主说,家里长辈很快就要九十大寿了,我奉父亲委托,下江南寻一份独一无二的贺礼,所以就想问问,你们这里有什么是特别珍贵,十分稀少的药草,给推荐推荐,银两不是问题,主要是要上天入地都极其难寻的。”
这问题把徐园主给难住了:“徐某不从事这行,倒是不懂,不过认识的朋友有从事药商生意,可以帮金公子问问。”
金安宁笑着应下,喝酒时她垂眸敛笑,揽月楼说无根花就在戏园里,是她没有抛出足够的诱惑,还是徐园主根本就不想让人知晓,亦或者他也不知道?
如果是前两种可能,那她还有办法慢慢磨。
但若是后者,就难办了。
这时,一旁的刘若听到两人对话,下意识看向沈云,而沈云神色未变,仿佛没有听见般,他张口欲提醒。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俊美年轻男子黑着脸进门。
杀气腾腾。
让人望之丧胆。
第189章醉后吐真言
金安宁已经醉得有些迷糊了,努力睁大眼看向门口。
于明耀光亮中慢慢看清来人。
哦,原来是小炸王啊。
她丝毫没发觉对方眼底翻涌的怒气,对众人笑吟吟介绍:“这位是我家厨子,叫卫褚,你们之前应该见过。”
众人瞪大眼。
厨子?
谁家厨子这般风华绝世?
而且看气势倒像是杀手。
不敢动不敢动。
褚卫被金安宁的介绍气笑,他扫了眼桌面,她手边空了个酒壶。
他冷笑,真是长本事了。
“青天白日喝得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众人:这口吻,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妻来酒楼逮人呢。
先看戏再说。
世人皆八卦。
金安宁没反应过来,褚卫想到她给的身份,深呼口气道:“爷在家做好饭等你,你没回来就算了,也不让人说一声,爷等你等得菜都凉了。”
金安宁听到这眼神清明几分:“菜凉了就不好了,走走走,回家吃饭。”
褚卫:……抠门不浪费盖章确认。
她起身对徐园主道:“账记在我名下了,大家吃好喝好,不用替我省钱。”
褚卫:……对外人客气对方,对自己抠搜冷漠,想掀桌。
徐园主没想到金安宁这般客气又阔绰,忙起身将她送至门口。
“今后金公子来戏园让人说一声,徐某在后堂扫榻以待。”
“好。”
金安宁出门之前戴上帷帽,在徐园主视线中昂首稳步,直到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她身子一松,踉跄几步,褚卫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也不跟他客气,拍了拍他肩:“蹲下来。”
褚卫身子快过大脑,等人爬上来趴在他肩上,他才反应过来。
他心底浮起阵隐秘的喜意。
她醉的时候,没有清醒时那般讨厌自己。
他徐徐下台阶,只想着不要颠簸影响到她。
沈云和刘若晚上还要唱戏,不能久留,一前一后出了雅间。
沈云刚要下楼,就被刘若扯住袖子。
“你看——”
沈云顺着刘若手指的方向看去,刚才气势汹汹的年轻男子正小心翼翼地背着那位金公子,他愣了下,两人经过拐角,转眼就不见了。
刘若啧啧道:“我就说,这位金公子啊……”
不待他说完,沈云便拾阶而下,刘若看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咬咬牙,不就是比自己长得好看些吗!
他就不信,金公子会喜欢这种榆木脑袋!
青光坐在车辙上,看到金安宁是被自家主子背出来的,吓了一跳,忙跳下马车奔上来。
“金爷这是怎么了?”
褚卫没好气道:“贪杯醉了。”
青光忙道:“那赶紧回家醒醒酒,醉酒很不舒服的。”
褚卫将人送上车,怕她不舒服,把帷帽摘掉。
不知是不是憋的,她小脸艳若桃花,唇瓣也红红的。
褚卫看了一眼便立即移开视线。
车马川流不息,青光和金叶驾车就算再小心,也避免不了停停动动。
车内跟着颠簸,金安宁好几次差点撞到车壁,幸而褚卫护住她的额头,最后他索性将人抱在怀里。
到家门口。
青光手脚麻利跳下马车帮忙撩起车帘,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很有眼力劲地低下头。
褚卫打横把人抱下马车,脚步飞快送进内宅。
车内和车外有温差,金安宁被冷风一吹,醉意发散,慢慢睁开眼。
她只看到不断晃动的下颚,看不清人脸。
不过,这个怀抱给她的感觉很熟悉。
“褚卫?”
褚卫刚穿过走廊,正欲踏入房门,听到她呢喃的叫唤,冷呵一声:“看到不是那些莺莺燕燕送你回来,你很失望?”
“莺莺燕燕?”金安宁脑子转得慢,没听懂。
“就是那些咿咿呀呀唱戏的。”他咬牙道。
金安宁哦了声:“他们都没你好看。”
生气到一半的人莫名就被人撸顺了毛,褚卫哼了声,脸色和缓了不少,可转念一想,他又气上了:“那若是有人比爷好看的呢?”
金安宁来了兴致:“是吗?我倒要看看那得好看成什么样!”
褚卫:?!
“金安宁,你气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进了。”
虽然醉了,金安宁还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好了,你别想太多,我去牡丹戏园是有正事要做,不是为了看美男。”虽然一开始她领着金叶和柳香出京城时,是放下豪言要看遍江南美男,不过这人就不必知道这么清楚了。
褚卫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只不过那美男二字还是很碍耳。
“戏园子有什么正事?”
话刚落,他后腰就被她恨恨拧了下。
“还不都是为了你,不然我犯得着送钱给别人!”
褚卫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叫做为了他?
“你给爷说清楚。”
这时,金安宁已经被放在柔软的床褥上,酒水后劲足,她再次昏昏欲睡,褚卫的声音仿佛在千里之外,她听到了,却不能做出分析,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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