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宁猜他已经猜出来了，没有多余解释。
青光琢磨世子妃的话：“拖住？那这毒能解吗？”
金安宁对上主仆二人充满期望的眼神，有些不忍撇开眼。
“解是能解，但药草难寻。”
青光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褚卫想到什么，接口道：“比如那株五十五万两的蚀骨草？”
金安宁讶异道：“你竟还记得那株药草？”
褚卫苦笑，记得有什么用，药草已经被人买走了。
难怪当时她那么生气。
原来她是想救他的命。
金安宁抿唇：“其实还有个办法，下毒之人手里说不定有解药。”
褚卫眯了眯眼：“青光，把冯妈妈带进书房，就说爷有事要托她去办，别露出端倪。”
青光应下。
冯妈妈刚进书房，门就被青光关上落锁。
她还不知大难临头，不解道：“世子这是做什么？”
褚卫坐在案桌后，窗外巨大树影罩下，他神色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冯妈妈，你在我母亲跟前服侍多少年了？”
冯妈妈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起前主子，以为他是思念母亲了，回答道：“老奴五岁就跟在王妃身边，那时候王妃也是五岁，我们算得上一起长大，后来王妃难产去世后，老奴就帮忙把世子带大。”
褚卫又问：“我母亲待你如何？”
冯妈妈笑道：“王妃待老奴亲如姐妹。”
褚卫一拍桌子，冯妈妈吓得心口一颤。
只见他缓缓抬起眼，眼底满是愤怒：“那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这质问来得措手不及，冯妈妈一瞬心慌没有逃过褚卫的眼睛，他满是失望地扯唇。
冯妈妈忙道：“世子说什么老奴听不懂，可是世子妃在您耳边说了什么来编排老奴？”
她立即把矛头对准一旁闲坐的金安宁：“世子妃，老奴跟您之前是有些小矛盾，可您也犯不着污蔑老奴啊！”
金安宁不得不说，她这招转移矛盾的方法还真是高。
冯妈妈拿起帕子抹泪：“世子果然是长大了，有了枕边人，就不要我们这些陪您长大的老人了，那老奴也不碍世子的眼，这就收拾包袱回老家。”
她刚转身要朝门口快步走去，谁料青光堵住了她的去路。
褚卫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青光，把证据呈上来。”
青光狠狠瞪了眼冯妈妈，然后把两个笼子都取过来。
黑布一掀，冯妈妈看到那么多只小白鼠，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这是什么东西！”
金安宁起身，走到笼子前：“冯妈妈，可知你亲手煲的汤药喂给了谁吗？”
冯妈妈看到其中一个笼子里还有残余的汤水，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金安宁亲自帮她证实：“小白鼠的承受力不如人，它只喝了半个月的药就暴毙而亡，你有什么话要说？”
冯妈妈立即辩解道：“万一是着凉病死，或者被猫咬死的呢？”
金安宁点点头：“你这个解释也不无道理，不如这样，你自证清白，每日把你自己熬的药，也喝上十天半个月如何？”
她看着冯妈妈一点一点变白的脸，笑眯眯道：“你之前不是说，这药很滋补，您伺候世子这么多年，理当让世子回报你一番。”
她手一抬，金叶就端着今日剩的半碗药走上前。
冯妈妈吓得步步后退：“你、你不要过来！救命啊……唔……”
金叶一把扣住她的下颚，虎口使劲，捏开她的嘴，径直灌了进去。
虽然有些流了出来，但大半都进了她口中。
金叶松开她，她就趴在地上哇哇吐，吐不出来甚至拿手指去抠喉咙，势要把吞下去的汤药都吐出来。
看到她这番举动，褚卫心更是寒凉。
金安宁蹲下来，看她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困惑道：“这么好的药你为何要吐出来？”
冯妈妈气得伸出手要去掐金安宁，手刚要碰到她就被金叶扣住手腕一扭，她惨叫出声。
“断了断了……”
金安宁呵了声：“你才喝了一日的药这就恼羞成怒了？世子却是喝了近二十年。”
冯妈妈有苦说不出，自世子平安回府后，身后之人便要她加大剂量，这一日的药就堪比过去半年的剂量。
金安宁问：“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下药毒害世子的？”
冯妈妈握住手腕，低头双眼发虚，不敢张口，显然还想蒙混过关。
金安宁不跟她废话，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塞进一颗药。
冯妈妈想要吐出来，这药却入口即化，她扼住脖子，惊恐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金安宁笑眯眯道：“一种穿肠毒药，若是七日之内没有解毒，就会五脏六腑溃烂，七窍流血，被活活痛死。”
冯妈妈吓到涕泪横飞：“说，我说。”
第87章所嫁非良人
“二十年前，王妃诞生下世子就撒手人寰后，老奴兢兢业业带着世子，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是把世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冯妈妈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继续道：“应当是从新王妃进门后，世子有日突然高烧不退，郎中诊断世子胎里带病，这时新王妃带来的人里有个叫柳妈的，找上了老奴，把一副药单子交给老奴，说，只要老奴每日熬煮给世子喝，每个月就能拿到十两赏钱。”
褚卫扶着椅把的手蓦然收紧。
金安宁冷笑：“所以，王妃对你的恩情，你对世子的舐犊之情，比不上这十两银子？”
冯妈妈苦笑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自从新王妃掌管后院后，我们这些前王妃带来的人不是被打卖掉，就是无缘无故死去，而留下来的人，不是被克扣月钱，就是克扣伙食，柳妈找到老奴那时，我们已经有三日没吃饱饭了，后宅整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老奴也是怕了。”
金安宁皱眉：“难道你们不会去找王爷，又或者世子的外祖家？”
冯妈妈叹息：“王爷那时候每日都在军营，我们想见他一面都难，至于王妃的娘家……”
她看了眼埋进树影里的褚卫，再次叹息道：“王妃还是小姐时，看上了班师回朝的镇南王，不顾老爷夫人反对，执意要嫁，老爷为她请旨赐婚之前，曾问过小姐，若是嫁给镇南王就要跟家里断绝关系，是否还要嫁。”
金安宁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隐情，很显然小炸王的母亲选择镇南王，放弃了家人，这得是多恋爱脑才能做出的事？
结果呢，所嫁非良人。
所以，有人说，父母执意反对的婚事，真的是要三思。
她看向小炸王，他神色没有太意外，应该是知情的。
一码归一码。
长辈的事，她们无法置评。
她乌眉一挑：“冯妈妈，你不用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明明有其他的选择，可当你选择答应对方时，你便是背主的叛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没错，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这种方式，你对得起跟你情同姐妹的主子吗？你怎么能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此毒手？”
冯妈妈卖惨心思被戳破，她眼底流露出抹恨意。
都怪金安宁坏她好事！
她说得没错，看到那十两她就动心了，她的月钱才二两，一个月十两，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而且跟着没了母亲、又不得王爷喜爱的小主子，能有什么前途？
褚卫原本还因冯妈妈那番话心存愧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们，小傻子一番话让他拨开迷雾，她说得再多也掩盖不了她不忠不义背主的事实。
如果真的忠心耿耿，那就不会被利益诱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吩咐青光道：“把冯妈绑起来，关进柴房，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冯妈妈睁大眼，往前爬了几步，哭求道：“世子，老奴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跟着你的老人？”
褚卫冷冷看着她：“当你答应对爷下毒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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