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姨娘的肚子出了事,她立马就想到了躲在幕后的苏晚。
“老太太,这件事透着古怪,陈姨娘的肚子真的和大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奴想不通,会有谁要想法子害大小姐。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晚小姐有这个动机。”
老太太胸有成竹:“这事你猜错了,晚娘与此事无关,你先和我去陆府探探情况再说,此事定是另有旁人插手其中,想要搅浑这潭水。”
老太太匆忙去了陆府搭救苏琳。
苏晚洗漱后,如往常一般去了白云寺。
这次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云寺内的一排梧桐树下,站着身穿鸦青色藏金丝锦袍的梁尘,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看到苏晚,远远的便迎了上去。
“晚娘,总算是等到你了。”
梁尘把篮子递到苏晚跟前:“这是从西域传来的核桃。”
苏晚咦了一声:“梁尘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想要送我核桃?”
梁尘面露一丝尴尬:“听说核桃有合合满满之意,我便想着送你一篮,也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圆满。”
苏晚故意刺他:“哦,这么说来,梁尘哥哥终于说动了家中长辈,肯娶我为妻,迎我进门做主母了?”
本以为梁尘会更尴尬,没想到他淡淡一笑:“嗯,差不多吧。”
苏晚心一晃,拉着梁尘的手,坐在了石墩上。
第62章 落生,你可别被鬼迷了心窍
徐徐秋风吹拂,梧桐树叶哗啦作响。
苏晚笑意盈盈,核桃皮薄如纸,她亲手剥了几个核桃仁给梁尘。
她很想知道,什么叫差不多。
梁尘斟酌了一番,才缓缓道出这些天自己在忙什么。
他将自己如何与上京城贵女相亲的经历都一一细说了。
最后坦言:“楚大将军之女楚芸香,自小体弱多病,不堪传宗接代,我娶她过门后,即刻便把你纳为贵妾,等她病逝后,便把你扶正,如此一来,你便可名正言顺的做我梁家的主母。”
苏晚诧异,梁尘没有相中怀宁侯府嫡女周玉然?
周玉然貌美年轻身体康健,梁尘放着这么一位美人不娶,反而去娶那个楚芸香,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梁尘哥哥,你是为了我,才会退而求其次迎娶楚芸香的吗?”
“不全是为你,其他贵女皆是飞扬跋扈之辈,在她们眼中,我们梁家除了金银钱财,其他的一无是处,哼,我梁尘岂能迎娶那等女子为妻。”
“晚娘,楚芸香性情柔善,她一定能够容你。”
“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半年,在这半年里,我尽快迎娶楚芸香过门。”
苏晚手指尖颤抖的又摸到一枚核桃,用力一捏,核桃皮碎裂了,她看着露在外面的核桃仁,心里百感交集。
梁尘对她坦诚相对,没有隐瞒,想要迎娶她的心思很执着也很坚定,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若是楚芸香进了梁家后,几年便病逝了,她顺理成章便可做梁家主母。
梁家是那样的富贵,梁尘又是这般年轻英俊,她有些心动。
但是谨慎的性格却在暗暗提醒她:变数太高,谁也说不定,若是楚芸香好好的活着呢,她岂非要一直做妾?
痛定思痛,决意还是将梁尘当自己的后路。
不能回绝,但是也不能答应。
关于梁尘,即便以后与他做不成夫妻,那也要发展成为好友的关系,毕竟他梁家有钱,拥有一个有钱的朋友,好处多多。
“梁尘哥哥,你真的能顺利迎娶楚芸香过门吗?”
苏晚意味深长的问道。
梁尘面露一丝愁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眼圈有些发红。
“晚娘,我和你说句贴心窝子的话,与你相识后,我便不曾与其他女子有过亲密,若是之后,你听闻我与谁谁如何了,你莫要信那些谣言。”
苏晚一愣,反握住他的手:“我始终都信你的。”
然后摩挲着他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与他忆起之前的点滴往事。
“我曾说过,只要玉扳指不碎,我们就有无限可能。”
梁尘伸手揽其入怀,苏晚的脸颊靠在他胸口。
“梁尘哥哥,我从不认为商户就比别人低一等,整个大梁的江山,压着两个担子,一担子是农民,另一担子便是商户,日后谁要是再拿商户的身份瞧不起你,你便叫她从此以后别从商户手里买东西。”
梁尘觉得熨帖极了,人人都当他们梁家是口肥肉,都想上来啃一口,啃完了还要唾一口唾沫,说商户低贱,只有苏晚,每次听到梁家,眼睛都会发亮,仿佛是打从心眼里觉得梁家并不低人一等。
他哪里知道,苏晚眼睛发亮,是被他们梁家泼天的富贵给震撼到了,但是说到底,苏晚作为穿越而来的人士,确实没有瞧不起商户的意思。
放到二十一世纪,大商户就是妥妥的企业家啊,他们梁家就是正经的银行家。
银行夫人这个头衔!含金量极高,那可是相当能唬人的。
二人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相拥,短暂的触碰后便分开了。
苏晚把梁尘送到了白云寺的殿门口,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双目含情,依依不舍。
梁尘偶然间的一个转身,就看到了苏晚这副依恋幸福的神态,心中越发的想要把她娶进门。
他梁尘过去是个花花公子,可他已经为晚娘改邪归正了。
直到梁尘的身影彻底消失,苏晚脸上的神情才骤然收拢。
她变脸的速度极快,快到难以捕捉。
前一刻还是柔情似水,百般不舍,下一刻就是一副冷淡清冷的神态,比戏台上唱戏的春山尽还要娴熟。
张回骂了声见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晚的身影,确认是她,这才又瞪大了眼珠子。
他这人浑不忌,整日吃喝,过的都是浑浑噩噩的浪荡生活,但是对于美人,他见之难忘,尤其是苏晚,那可是被陈三放到心上的美人,同心楼惊鸿一瞥,他自此便记下了。
“少爷,咱还回府吗?”
身边的奴才看着自家少爷扶着墙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免担心起来,“要不去济安堂,叫王大夫开几副补药?”
“滚!”张回凶狠的瞪了奴才一眼:“去什么济安堂,去陈府。”
粼粼车轮驶过青石板,在陈府侧门停下。
张回在陈家小厮的带领下去找陈三,起初他脸上紧绷着严肃的神情,等小厮开口提醒到了后,他揉了揉脸,换上从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出来。
跨过门槛,就看到陈三伏在案桌上,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你怎么突发奇想来找我了?”
陈落生头都没抬,说道:“你来的正巧,浙江市舶司的王勤据说是你什么远房表亲,是真的吗?”
“什么王勤?”张回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好似是有那么一个亲戚。
“都不知道扯了多远的表亲,一直想跟我们张家攀上关系,我都觉得晦气。”
陈落生提笔在王勤的名字后画了个叉叉。
张回好奇起来了:“陈三,你这是做什么,在画生死簿吗?”
陈落生笑了:“生死簿?有意思的说法,也差不多吧。”
这份名单,关乎着这些人的前程仕途,一旦被画上叉叉,就等于打入地府不得超生。
“你每天都不着家,想找你商量些事,还要专门去花楼寻你,我说你能不能收收心,为朝廷办办事,你毕竟还兼着工部的差事呢。”
张回憋笑:“好哇,你现在跟凤池一样,心里想的都是朝廷如何如何,等太子将来登了基,不得赏你一个首辅或是阁老当当啊。”
陈落生把笔递给张回:“市舶司马上要备受重用了,以后的市舶司不再是个闲散衙门,而是个肥差,你看看这些名单,觉得哪些人适合提拔上去,哪些不适合。”
张回拿笔勾勾画画,“你们也别当我是个瞎子聋子,市舶司的事,我已经接到消息了,你们想在江南拉拢商户,让他们用捐献的名义,随着使团一同出海。”
“这事操作起来难度很大,禁止海上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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