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眼今天的早中饭。今天陈湘茹特意托家政阿姨给她做一顿饭,简单又丰盛的早餐温在电暖桌上,都是她爱吃的。从厨房出来,又眼尖看到玄关柜顶上放了一束花,花色正鲜艳,花瓣上缀着水珠,散着淡淡清香。
陈昭月吃了个愉快的早午餐。
十一点钟,钟期念的电话打过来,问她在做什么,陈昭月翻着书,说:“玩。”
“玩什么?在哪里?要我去吗?”
“课外书。”
“……”钟期念像张嘴吃了一颗苍蝇,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启唇好几回,才发出声音:“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在逗我。”
怎么会有人光是看课外书就觉得自己在“玩”?钟期念睡到现在,毫无看书写字的计划,今天的行程毫无意外就是躺床上看一天动漫了——“今天你生日,要不要出去玩啊?”
“我下午六点就没空了。”
果然。钟期念也懒得问为什么没空了,不是写题就是背书,陈昭月的日子就是这样健康又自律,天王老子来了都打乱不得。然而,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快六点的时候,徐咨阅发来地址——这一天早早就被徐咨阅预定了,虽然对方当时还不知道是她生日。陈昭月言而有信,答应去看他的演出。徐咨阅为了今晚的演出准备了很久,刚好碰上中秋假期,早前就邀请了陈昭月。
他发来的地址正好就在她家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livehouse,陈昭月虽然没去过,但每次坐车回来都能看到路边打的广告牌。过了会儿,徐咨阅的信息又过来了:【没办法去你家接你了,你快到的时候发个信息给我,我到门口接你。】
陈昭月打开相机,拍了个比OK的手势,表示知道了,过几秒,徐咨阅发来正在排练的照片,他的脸只露出一角,吉他占了大半个屏幕,陈昭月又回了个大拇指。
会玩消息,拉开衣柜看了几秒钟,陈昭月很快选定今天要穿的衣服。依然是没穿过的裙子,A字裙搭配薄纱长袖,临北的九月中旬晚上气温稍低,这样穿刚好。她把衣摆束进裙子里,又取了条锁骨链扣上。
出门的时候时间还没到七点,演出八点半开始,从她家到场馆的距离连打车都不用,她在楼下买了两杯喝的,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尚未到营业时间,因此门店冷清,只能听到里面的乐器敲打声,纷乱地奏成一出不成调的曲。陈昭月站在门口,给徐咨阅发消息,那边还没有回,她也不着急,决定先喝奶茶。平时要上学,她很少喝奶茶,怕晚上睡不着早上醒不来,今天喝一杯也算放纵了。
没有桌面支撑不好操作,因为她拎着两杯,只能把袋子抱在怀里,两手撕开吸管包装,再掌握好角度和力度戳上。如果一定要说一个学习之外的特长,陈昭月会说是戳吸管。她本人持有十七年戳吸管液体不往外溢的记录,每一次都完美得刚刚好。
今天的成果她同样满意,刚喝上第一口三分甜的奶茶,听到后方传来声音:“今天这么早营业了吗?”
两个二十岁模样的男生走过来,越过她推开门,说完顺势回头看她一眼,随后眼睛亮了亮。陈昭月虽然不至于感觉到冒犯,但还是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听到其中一个男生说:“美女,来看演出的吗?时间还有点早哦。”
确实没有恶意,只是普通的搭讪。陈昭月正要回话,那扇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穿一身黑的男生出现在门边,他个子太高,微微弓着腰倚在门边,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不是。”
三人同时向他看去,他语气淡淡地吐字:“她是家属。”
陈昭月:“……”
没有再看那两个男生,徐咨阅带着陈昭月往里走,他专注脚下,并不理她,等她追上去,手臂蹭到他的手臂,他才停下。陈昭月眨了眨眼,只见他目光笔直地看过来,将她上下扫了一遍:“你今天……很漂亮。”
同样是打量的目光,前一种让她后退,此刻的这种却让她想前进,因为他眼里跳动的光亮毫不掩饰,仿佛将她整个人也浸润在光里。陈昭月抬起拎着奶茶的手,竟然想着转移话题:“喝不喝奶茶?”
前一秒还一脸不高兴的人,这一秒已经冰雪初融般笑起来,他弯下腰,咬住吸管的前一秒回答她:“好啊。”
他的动作太快,陈昭月下意识屏住呼吸,连眼睛都忘记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发顶看。他倾身过来的时候,身影和气息一齐覆盖住她,她闻到他衣服上浅淡的松木洗衣液味道,然后是奶茶的香味。他直起身,嘴里还嚼着珍珠,开口说:“什么奶茶?还挺好喝的。”
“波霸奶绿。”嘴巴已经先于意识,回答完她才反应过来,将手里另一杯拿在手里递给他:“这个才是给你的,我怕奶茶腻喉咙,给你买了乌龙茶,这个也好喝。”
陈昭月感到耳朵发热,她觉得自己此刻的脸应该很红,因为他看到徐咨阅脸上不断扩大的笑容,他和她指尖碰指尖,接住那杯乌龙清茶,声音比天气还晴朗:“不腻啊,我觉得嗓子更好了。”
26.生日快乐
这次是live house的周年庆活动,广告打得很响,老板是曾经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这次找了很多当地的歌手和乐队来助阵。徐咨阅身为一名高中生,原本不在邀约名单中,是程运硬把他塞进来的。
说起运哥,徐咨阅的神情既松快又感慨:“他算是我命里的贵人吧,他玩音乐这么多年,在临北认识的人够多,大大小小的场合也总会带上我。其实我一个未成年,又没什么人认识,人家找我干嘛呢?”
陈昭月咬着奶茶里的珍珠,抬眼看他:“瞎说,你不是徐明星吗?”
徐咨阅目光微动,眼睛直直落在她身上。她嘴里还咀嚼着珍珠,用左边牙齿咬,头也向左偏着和他对视,没化妆的脸上皮肤白皙清透,看着就手感很好。他盯着看了几秒,突然好想掐她的脸,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摸过吉他没有洗手就算了。他的手换了个方向,帮她顺了顺肩上的头发。
平时上学永远是扎马尾,有时她不赶时间,会梳一个圆润的高马尾。有时候提着早餐踩着点来,脑后的低马尾就松松垮垮,徐咨阅偶尔在她身后跟着,都很想帮她重新再扎一遍。像这样头发全散下来的样子,徐咨阅总共没见过几次,只是每一次都记忆犹新。
陈昭月嘴里嚼东西的动作止住了,她低垂着眼,看他的手指落在她发尾,她突然低声说:“他这么愿意带你,肯定是因为他也相信你真的会成为徐明星。”
差不多的话程运确实说过,但是:“也?”
“嗯。”陈昭月总能很坦然地说一些打动人的话:“因为我也相信。”
……不行了,真的想动手。身后有人不合时宜地打断他的冲动,提醒他的不合时宜。该去排练了。
徐咨阅最近很忙,因为这场演出他不止有一个表演,除了自己的单人秀,还因为之前认识的乐队贝斯手受伤,他需要多配合三首歌的表演。
见他弹惯了吉他,从来不知道他还会贝斯,livehouse的观演区是没有座位的,陈昭月被人群挤在前排,明明台上站了不止他一个,她却只看到他一个。
随着tຊ最后一个音落下,陈昭月和周围所有人一起鼓掌呐喊。徐咨阅站在舞台后方,视线毫不拐弯地锁定住她,在他热爱的舞台上,他的目光炽热且坦荡。在舞台暗下的前一刻,他突然歪头朝她眨了眨眼。身后尖叫声一浪推一浪,他拥有容貌和才气叠加的出众,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尤其是他还站在聚光灯下,很难不让人心神荡漾,延伸到表演之外的东西去。
上帝真的偏爱他,而陈昭月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俗,偏爱被上帝偏爱的那一个。
……
演出结束的时候十点刚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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