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道:“姐姐,你还在生爹爹跟娘亲的气吗?我这次前来,是专程给你道歉的。”
祁妙来了点兴趣,她单手支着下巴,红唇微翘,“哦?道歉?”
原主在家中,就是个软柿子,连身边的丫鬟都敢欺负她,因着这个性子,别说道歉,就是不道歉,她也不敢维护自己。
祁婉如今进宫,找的便是看望她的借口,实则是来争宠的。
她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让周围的宫女全部离开,以祁妙那软弱可欺的性子,只需一番威逼利诱,就不信她不听话。
“是的,道歉。”祁婉道,“不过这是我们的家事。姐姐,可以让周围闲杂人等暂时离开吗?”
“我跟你、不是一家。”祁妙慢慢悠悠道,“我跟糕点娘娘,才、才是一家。”
按现在的规矩,出家从夫,祁妙这话,倒一点没错。
不过突然被点名的糕点娘娘欲言又止,她想说自己不叫糕点,但转念一想,算了,也没差,她可是宠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糕点娘娘往椅子上一靠,整个人也是看戏的状态。
唯有祁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她无法接受从前任人欺压的祁妙,居然学会了反抗。
嫉妒与不甘的双重情绪下,祁婉逐渐没了理智,“姐姐,父亲母亲还在,你便是嫁了,你也是他们的孩子。”
祁妙无视了她那句父亲,倒是那声母亲,听得她微微眯起了双眸。
“我母亲、在地下,你要见?”
祁婉一愣。
安远侯府内,无人敢提起前面那位侯爷夫人,因为在侯爷眼中,她就是一个污点。
祁妙见她呆愣,就猜到她全然忘了,真正的安远侯夫人,究竟是谁。
“你母亲、只是续弦。”
“想见、见我母亲,我便给你这个机、机会!”
祁妙突然站了起来,倒让祁婉吓得不轻,她没想到这个软柿子会突然硬气,不过很快,她又开始阴阳,“姐姐,你难道忘了,你母亲死后,可没进祖坟,你现在要我怎么见她老人家啊。”
的确,安远侯把她当污点,又怎么会让她进祖坟,所以原主母亲死后,听闻直接一把火烧了,骨灰也只是找个地,随便一埋,时间一久,安远侯都忘了埋哪里。
祁妙就没见过这么垃圾的男人,听系统说起这事时,带入一下原主,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她冷声一笑,“我给她建、建一座、衣冠冢。你要祭拜,一样。”
祁婉是不信的,在安远侯府时,她没这个机会,离开了安远侯府入了宫,更没机会了。
“姐姐别说笑了,这里可是皇宫,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祭拜的地方。”
“姐姐如此,就不怕惹陛下生气吗?”
祁妙还就想惹他生气,最好来个抄家,顺便诛个九族。
于是,这一刻,她脑子里钻出了一个非常大胆,非常疯狂的想法。
“你们几个、去院子里挖坑。”祁妙指着身边几个宫女,吩咐道:“再准备、木牌。”
宫女吓得腿都软了,这里可是陛下的寝宫,乾清宫啊!
在乾清宫的院子挖坑,这哪里是挖坑,这是给自己挖坟啊!
但宫女不敢得罪祁妙,只能恭敬应下,随后借着找木板的机会,一路小跑,前去找全福德公公。
此时,秦戾正坐在御书房内。
他看着书案上的奏折,跟玩儿似的,随机抽取。
光是听那些大臣的心声,他就对朝堂了如指掌,这些奏折内容是真是假,一眼辨别。
抽到说谎的,比如他手里这本,借着梅雨季谎称雨灾,要求拨款救灾。
秦戾见状,嗤声冷笑,那么喜欢拨款,那就抄了他的家,拿他的钱给灾民拨款吧。
“全福德,让朕的亲卫来见朕。”
“顾大人心系灾民,要朕拨款救灾,朕国库空虚,只好先抄他的家,拨这个款了。”
只一刻钟的时间,圣上亲卫便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繁华的长街上。
往来百姓面色惊变,倒是宫内,乾清宫的宫女很快便找到了全福德,将祁妙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去。
全福德觉得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他整日陪着陛下,什么事儿没见过,可听到宫女的话,依旧被惊得不轻。
“乾清宫内挖坟建衣冠冢?”
宫女满头大汗,一边点头一边道:“公公,我们也不敢拦着娘娘,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全福德久久无法回神,倒是御书房内的秦戾听到动静,懒懒地喊了一声。
“全福德,什么事。”
全福德压下脸上的震惊,弯着腰,恭敬地走了进去。
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半晌,听到了头顶一声轻笑。
“在朕的乾清宫内建衣冠冢?”秦戾不怒反笑,“不愧是朕的喵妃,点子就是多啊。走,随朕去看看,现在那坟挖的如何了。”
夏日酷热。
秦戾用清水洗了手后,这才慢慢悠悠地往乾清宫走去。
此时,另一边。
祁妙嫌宫女挖的太慢,手拿铁锹,已经亲自开挖了。
她脱下繁琐的宫装,换上轻便常服,很快就挖了个大坑。
祁婉已经吓傻了,她不敢相信,祁妙这个软柿子居然疯成这个样子。
“祁妙,你疯了!”
“这里可是皇宫,你这样,整个安远侯府都会完蛋的!”
这话一出,祁妙越挖越有劲,连脸上沾了泥土也浑不在意。
第23章 没有弱点的人,我无敌了
秦戾过来时,祁妙都在院子里挖了个小坑,她的双臂原本就有伤,动作一大,伤口就再次裂开。
她穿着月牙色常服,夏家常服轻薄,很快,鲜血就印在了衣裳上,刺目无比。
正值酷暑,炎热的阳光下,祁妙的额头已经晒出了一层细汗,脸色也开始发白,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眼,坚定中带着点疯狂的味道。
她并没有挖很深的坑,衣冠冢,只需要放一些物品即可,而祁妙,也只是撸下手腕上的玉镯,随后丢了进去。
玉镯丢入泥土中,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但满院的宫侍,全都吓得跪在了地上,就连糕点娘娘也被这场面震的呆滞在原地。
倒是祁婉,短暂的惊恐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母亲当年被安远侯安置在外,接回去时,她已有十岁,这是已经记事的年纪,所以她很清楚祁妙的生母,压根就没什么遗物,她生母的遗物,早在她死的那一刻,全都被安远侯丢入了大火中,与她尸体一起烧了个干净!
“姐姐,莫要生气。”方才伪装出来的温柔乖巧,荡然无存,祁婉满脸恶意地看着她,“整个宫里都没有你母亲的遗物,就算是安远侯府,也没有。你这镯子,放了也没用。”
她敢如此,皆是看到了祁妙手臂上渗出来的点点血迹。
才入宫几天,满京城都说她盛宠,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若真如外面传言的一般,她又怎么会受伤?
退一万步,就算盛宠,在她做出这种疯狂举动后,她的荣华富贵也到头了。
祁妙却笑了,她的笑容并不及眼底,只翘起那红润的唇角,以及喉咙里溢出的那一缕嘲讽轻笑。
她歪着脑袋,像个坏姑娘,弯下腰靠近祁婉时,丝毫没有掩盖眼底的恶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她的话说的极为缓慢,下一秒,谁也没料到,她居然会割下自己的一缕青丝。
“我的、头发,代替、我母亲。”
她将头发放入自己挖的坑里,与她疯狂的举动相比,她放头发的动作,倒是极为认真。
待一切就绪,她就捡起丢在一旁的铲子,将坑填好。
此时,木板还未送来,祁妙也无所谓,她丢开手中的铲子,随后拎起祁婉的胸襟,将她拽了过来。
从前的祁妙,唯唯诺诺,祁婉一时间都吓蒙了,等回神,已经被她拖拽着来到了所谓的衣冠冢面前。
祁妙,“跪。”
祁婉是瘫坐在地上,闻言,她瞪大了双眼,“祁妙,你疯了!我才不陪你一起疯,你放开我,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告诉我母亲!”
祁妙再一次笑了起来,轻慢冷淡的嗓音,明明烈日当头,却让祁婉毛骨悚然。
她说,“好啊。你去、告诉,我让他们,全都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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