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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嬷嬷七嘴八舌半天充的热情期盼,最终确定马车上下不来人了,几下消了劲。
由中间领头最高个的嬷嬷出来问话:“二位姑娘是陆国公府的丫鬟吧,我们大奶奶跟姐儿哥儿怎么今晚没回来。”
玉书一点不怵她们的气势,低声冷笑:“虽已经入了春,但夜晚还是寒凉,你们是想坑谁,敢让大姑奶奶这时候带着姐儿哥儿回府。”
“你们当祖母的老太太不心疼,我们当曾外祖母的老太太还心疼呢。”
“你,你这小妮子还挺狂,知道陆国公府没人许久了,竟派你这不懂事的丫鬟过来,”高个嬷嬷呛声。
江菱提声对上:“懂不懂事不由您定,反正不是在您府上劳作,既然今晚我们来了您府中就是要进去的。”
“若不想将府中死人放臭了,就赶紧带路。”
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她们办事,不能跟段老太太吵架,但没说不能呛呛段家其他眼高于顶的。
瞧她们的穿着不像普通婆子,定然就是段老太太跟前人,江菱和玉书自然不能在她们面前垮了气势。
侯爷去了一趟大奶奶家,转眼家中那么受宠的表妹姨娘说死就死了,老太太都不敢有什么意见。
几个嬷嬷还是心中有数陆国公府顶天的人回来了,稍咽下怨气。
“二位姑娘往里请吧!”
江菱和玉书随着几位带路的嬷嬷进了段侯府,越往后院去越灯火通明。
而段兢母子正在后院的正厅内小憩,侍立的丫鬟听见来人了,忙一个个的唤醒打盹的母子俩。
“老太太,醒醒,大奶奶兴许回来了。”
“侯爷,醒醒,大奶奶回来了。”
俩人猛惊醒,段老太太和段兢打了一个哈欠对视。
段老太太瘦长脸,杏仁眼,嘴唇略薄带着缕精致的刻薄之气,裹了裹身上厚厚的毯子。
明明是等人等到了半夜,现在听人回来了,脸上到讥讽出三分怨气。
“我当她真不回来了呢,原来就是看不惯妍儿霸着你,现在好了,仗着她那个弟弟拿捏你逼死了妍儿。”
“我为了不让清哥儿,我哥哥他们恨上我们母子,还给妍儿编上那顿瞎话,你对得起妍儿吗?”
“她回来了,我以后是不是也休想在家做主了,哪天要一个不顺意她再跑回家是不是又仗着她那当了总督的弟弟,逼着你回家勒死我啊!”
第十七章江菱这样的人不是才更有意思
“娘,妍儿跟段侯爵位孰轻孰重,您老就别抱怨了,一会儿湘儿到您面前您给一个笑脸,日后再少唠叨日子不是就过下去了吗。”
段兢倒了杯热茶塞进段老太太手中,半哄半摆事实。
“别管湘儿弟弟总督大人的名头有多高多响亮,咱听着心中嫉妒不舒服,您转念一想这陆湛是不是咱们家姻亲我妻弟,咱们是不是跟着也水涨船高。”
“未来有羽哥儿在,陆湛怎么不会提携提携我们段侯府。”
“还不是你不争气,要你能跟陆湛一样争气咱家还需要怕别人,不,还是怪陆湘,都是她嫁咱家煞了你的运气,”段老太太气咽着咽着又上来一缕。
段兢耐心快耗尽:“到底跟湘儿有没有关系您自己不清楚。”
真不怪陆湘嫁进来的事,而是段兢举人步子都没走到就落榜了,紧跟着父亲没了他直接荫庇段侯,再是三年守丧。
守完丧成亲,几番折腾下来读书的精气就没了。
“我能让许儿去喊人回来,还不是因为想让咱们的面子在那边少丢些,总不能一会儿你再将人气走要我明儿亲自接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段老太太最终听进了儿子的劝,忙将自己耷拉的嘴角往上扬了扬。
她再如何也不能真让儿子去低三下四接人。
“请段老太太安,姑爷安。”
江菱和玉书走进厅内,齐齐恭谨的行了一礼。
段老太太微眯的眼睛半睁瞧见人不对,她疑惑:“你俩是陆国公府的人?那我儿媳呢?”
“娘,她们是陆家祖母身边的大丫鬟,”段兢先解释,解释完也疑惑:“本侯不是让大奶奶贴身丫鬟去请了吗,你们怎么来了?”
“许儿她回不来了,”玉书走上前福了福身,有意扫了两眼段老太太,段老太太被这么一看有些心虚。
“许儿为何回不来了,怎么你们扣住我妻子还想扣我通房丫鬟吗,”段兢插嘴问。
玉书忙说不敢:“姑爷想哪去了,就是许儿做错了点事,放着正经主子不听被别人诓去干了坏事,许儿是大姑奶奶的陪嫁可不由大姑奶奶处置。”
“不是,许儿她带来的她能听谁的话背叛,”段兢气笑,妍姨娘都让他亲手送走了,他更不在乎一个许儿。
段兢话音落,身后段老太太忽的滑落了杯子。
段兢瞬间明白过来什么,只追问:“那大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江菱这时上前递信:“回不回姑爷先看看这封信,世子爷让人查的可信度您该懂,懂了自然就知道许儿做了什么。”
“看完您千万不要火急火燎的深夜就去打扰大姑奶奶,姐儿哥儿的休息,国公府不会理您。”
“且等您明日到国公府走一趟,至于能不能接回来奴婢也tຊ不知,依旧只能凭大姑奶奶的心意。”
段兢本就心虚于陆湛能知晓他段侯府敛财的秘密,送上来的信打开时手都在发抖。
可是让他全篇看完后,段兢猛一回身怒道:“娘,羽哥儿不是您亲孙子吗,您怎么敢的。”
段老太太身上的厚毯子都吓的滑了下来,结结巴巴:“我,我就拖拖羽哥儿的病,让你看着羽哥儿病弱不中用,你就会好扶持扶持清哥儿,我没想有意害羽哥儿。”
江菱和玉书见到效果达到,很识趣的便离开了段兢府中。
至于她们还没走出后院,就听见段兢的怒火摔砸,段老太太的哭泣,但都不关她们的事。
俩人下半夜才回到陆国公府,二人轻车熟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徐晟深夜来到陆湛房中。
陆湛还未休息:“这二人相比如何?”
徐晟拱手:“二人都是妥帖之人分不出彼此,但属下不知为何很容易看透玉书的忠心,却对江菱琢磨不透。”
“怎么说,”陆湛饶有兴趣。
“玉书妥帖忠善且带着无条件能以身赴死的贞烈,江菱同样妥帖识趣,但不同的就是属下看不出她的底线有多少。”
陆湛思忖后笑:“江菱这样的人不是才更有意思,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徐晟到底算军营出来的粗人,若不是他投身的那支上峰贪墨搞出了些作死的事,连累整营的兄弟,他们也不会全部下大狱。
是陆湛救了他,因陆湛在京中做的都是派系党争的阴谋,徐晟的职责就是一直保护他而已。
让他深入探讨女人的底线忠心,他实在不擅长。
翌日。
安寿院。
“段家来人了吗,”老太太正由绘琴净面,语棋在外间布置着膳食。
江菱和玉书拎着熏香整理老太太今日要穿的衣裳,闻听这话江菱应声。
“来了,但大姑奶奶只是让人请他们去了前厅,晾了他们有一会儿了到现在好像还等着呢。”
“唉,湘儿能拿捏住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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