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话落,她朝蒋商露出一抹讥笑,“忘了?”
蒋商喉头动了动,伸手去拿面前的果汁杯,无处遁形,没作声。
温昔又把头转看向肖恩,“你也会忘?”
肖恩眉眼不算温柔,却给人无端踏实的感觉,“不会。”
温昔,“呵。”
她这声‘呵’,也不知道是‘呵’给肖恩听,还是蒋商。
总之,两个男人都听出了浓浓的嘲讽。
蒋商到底还是内心强大的,他留在这儿吃了晚饭。
但他内心的强大也不过如此,饭后肖恩在厨房洗碗,温昔倚靠在门框上监工,他道了句别,几近乎落荒而逃。
蒋商一走,这个家就变得落针可闻。
温昔不说话,姿态无恙,但仔细看就能瞧出,她倚着门框的身子肩膀处其实变得软塌塌。
肖恩侧身对着她,没拆穿她的狼狈样。
洗完碗,肖恩收拾好厨房,从她身边走过,没回头,径直关门离开。
听到房门响动,温昔像是才堪堪回神,看了眼整洁干净的厨房,唇角稍抿。
从温昔小区出来,肖恩站在路灯下用手拢着风点了根烟。
香烟刚点燃,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蒋商。
很明显,对方是在等他。
是怕他在这里过夜?还是别的什么,不得而知,却也不言而喻。
几分钟后,蒋商朝他迈步走来,“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肖恩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没给面子,“没时间。”
听到他的话,蒋商微微皱眉,又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送你,我们路上谈,不会耽误你时间。”
肖恩掀眼皮看他,一句话戳破他的心思,“不甘心?”
蒋商,“没有。”
说罢,蒋商稳着情绪说,“我跟沫沫在一起七年,是爱人,也是家人,她有很多生活小习惯,我担心你们突然在一起不习惯,所以想跟你讲讲,即便我们俩以后没办法在一起,我也希望……”
肖恩薄唇轻挑,“我们俩睡了。”
蒋商,“……”
肖恩蔑笑,“她的那些小习惯,我会自己发现,不劳你费心。”
蒋商,“……”
肖恩一句‘我们俩睡了’,直接把蒋商怔在原地。
许久,蒋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嘴角强挤出一抹笑说,“沫沫不是那种女人。”
肖恩,“哪种?”
蒋商脸色绷紧。
肖恩修长手指夹着的烟丢在脚下,踩着碾灭,“遇到对的人,一眼万年,不对的人,万年也只想柏拉图。”
肖恩长相冷硬又沉稳,没有半点轻浮的迹象。
蒋商跟他对视,内心深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
对方说的是真的。
蒋商知道。
都说女人第六感很准,男人又何尝没有第六感。
他从看到肖恩第一眼起,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只是他还是没想到,那个两人私下相处最多只能牵手的姑娘,在这么短时间内居然……
蒋商喉头干涩,莫名想咳嗽,却又咳不出来,最后哑着声音说,“她很好。”
肖恩,“嗯,你不配。”
第31章 撕裂
她很好,你不配。
这两句连贯起来,把蒋商骨子里那点骄傲挫败得半点不剩。
肖恩话落,对他眼底的晦暗视若无睹,径直穿过马路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大众车。
车门关上,不算宽敞的空间跟外界隔绝。
坐在驾驶位的邱正抬手摸鼻尖,瞧了眼站在对面的男人,砸吧出点什么味道,小声问,“琛哥,那个男人是……老板娘的前任?”
肖恩脊背靠进座椅里,态度不冷不热,“嗯。”
邱正心直口快,“两人还挺般配。”
俊男靓女。
不论是从气质还是气场,两个人都十分登对。
两个字:精致。
邱正话音落,肖恩系完安全带,一记冷眼朝他扫了过来。
寒意袭来,邱正一个机灵,忙转移话题说,“他,他那个车不错,欧陆,最便宜的也要三百万左右。”
肖恩对这些身外物没什么研究,闻言蹙眉,“很好?”
邱林轻咳两声,“嗯,一般女孩子都喜欢。”
肖恩眉峰蹙得更加厉害。
温昔那边,在肖恩走后,她先是走到沙发前坐了会儿,随后用手指拨弄了下发丝,起身回了卧室睡觉。
谁知,刚一躺下,下面忽然传来一股子密密麻麻的痛意。
不是那种难受的痛。
就是那种跟针扎似的,若有似无,但又不容忽视。
几分钟后,温昔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脸都白了。
纵欲过度,轻微撕裂。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次日。
温昔还在睡着,就被阮卉的一通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中按下接听,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倦意,“说。”
阮卉,“蒋商出了车祸。”
温昔,“……”
阮卉,“他昨晚又去看你了?”
温昔这会儿睡意还在,纯属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强制开机,语气不急不缓,但听得出有些烦躁,“嗯。”
阮卉唏嘘,“你们俩真是,哎……”
温昔,“‘哎’什么?”
阮卉简言洁语总结,“痴男怨女。”
温昔,“停。”
温昔对于这种分手后忘不了彼此黏黏糊糊的戏码不感兴趣,跟阮卉喊了停,拿着手机起床去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温昔提唇,“他来找我,是为了给我送请柬。”
阮卉错愕,“什么?”
温昔似笑非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以为他是来跪在地上求我回头?”
阮卉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阮卉确实想过这个可能。
如果把温昔换成别的女人,阮卉万万不会有这种想法。
蒋商是谁?
那是在蓉城天之骄子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失态落魄。
可女主角是温昔,阮卉又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说别的,单单温昔那张脸,就足够让男人神魂颠倒。说死而后已夸张了,但绝对称得上前仆后继。
再加上两人又有那么多年的感情,这几年来蒋商是如何捧着宠着温昔,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在眼里,蒋商低声下气求温昔,听起来很离谱,但在发生在他们俩之间,倒也合情合理。
温昔说完,唇角提提,刚想再说点什么,一股淅淅沥沥的痛意袭来。
她早忘了这茬,毫无准备,‘嘶’了一声,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阮卉,“怎么了?”
温昔撒谎,“崴了脚。”
阮卉,“你注意着点,在家都能崴脚。”
温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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