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您这个问题我不太懂,我和灵灵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彼此相爱。”
“相爱。”谢逾白蓦地冷笑,“你爱她?”
“当然。”韩络毫不犹豫道。
“她的生日?”
“五月十二。”
“她最喜欢的水果?”
“……”
“她最喜欢的花,最喜欢的冰淇淋口味,早上起来最喜欢喝什么?”
“……”
韩络答不上来了。
一阵诡异的静默之后,谢逾白将烟蒂按灭,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呵,相爱。”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门边,回头冷眼看向韩络:“这次的事情最好和你没有关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再说今晚的月亮真弯,可偏偏就让韩络不禁打了个寒颤。
谢逾白按下门把手,韩络的声音却在此时倏地响起——
“谢律,我很好奇,刚刚那些问题的答案你都知道吗?”
“哈密瓜,薰衣草,巧克力,热豆浆。”谢逾白声线清冷凌厉,“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韩络勾起嘴角,那人畜无害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化,似是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那么你对她,又是什么感情呢?该不会真的只是对师兄女儿的照顾吧?”
谢逾白眼角一挑,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成拳。
黑暗中,两个男人相对而站,气氛剑拔弩张。
而谢逾白的感情却像这黑暗一般,不能见光。
韩络挑衅一般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那仿佛在说: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你自己清楚,但是,你敢承认吗?
你敢把自己的感情放在阳光下,接受世人的审视吗?
谢逾白,你不敢。
第三十二章 不欢而散
没人记得是怎么打起来的。
纪灵灵被声响吵醒后走到楼下,谢逾白和韩络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她一瞬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你们在干什么!”
不得不说,纪灵灵的声音可比两个人打架的声音打多了。
闻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松开了对方的衣领。
谢逾白虽然比韩络大几岁,但因着平时锻炼不断,体能力气都和韩络有的一比,既没吃亏,也没占太大的上风。
看着脸上斑斑血迹的两人,纪灵灵深吸了一口气:“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然而两个男人这个时候倒是沆瀣一气,把头一扭,一句话也不说。
纪灵灵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只觉得自己要先被气死。
半晌,她看向谢逾白,愤愤道:“你别太过分了。”
谢逾白不可置信地抬眸:“我过分?”
“韩络不是惹事的性格,你打我未婚夫,当然过分。”纪灵灵冷冷抱臂。
“行,我过分!”谢逾白猛地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死丫头,愿意和谁过跟谁过吧。
纪灵灵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像被绞碎一样,疼痛难忍。
直到谢逾白的脚步声消失,她才转过身定定地看向韩络,声音更冷:“韩络,你最好别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
韩络咧开带血的唇角:“我当然不会忘,我是在帮你。”
纪灵灵蹙起眉:“那你帮出什么了?”
“打架。”韩络赶在某人生气之前又说,“你知道他跟我打架是什么意思吗?是承认他喜欢你。”
这三个字仿佛凭空一道雷,炸的纪灵灵大脑一片空白。
……
很快到了二次庭审。
在此之前,纪灵灵又去找过被资助的四个人,她们的答案还是出奇一致的拒绝。
但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指证吴明。
那个二十二岁的女生叫陈叶,她走上法庭时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对着法官和媒体,她讲述了发生在自己十五岁那年的事。
被告席上的吴明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
但仍还是那个问题——没有直接证据。
休庭时,陈叶出了趟洗手间,回来时眼睛都是红的。
纪灵灵连忙皱眉问:“怎么了?”
陈叶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那个混蛋,说以后非要整死我不可。”
“他敢这么说?!”纪灵灵怒上心头,就要冲出去找吴明。
陈叶和小女孩连忙拉住她。
“纪姐姐,跟那种人是没有办法讲理的,只能让他受到惩罚。”陈叶眼神坚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然而陈叶的这句话却像一把枷锁重重地压在了纪灵灵的心上。
证据不足,吴明最后还是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她真的可以成功吗?
看着还在花季的两个女孩,纪灵灵点了点头:“我会的。”
离开休息室,纪灵灵站在楼梯间里,握着手机,眼底一片迷茫。
事情再次进入了死胡同,这一次失败,吴明就是无罪释放。
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纪灵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打的是谢逾白的号码。
这还是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说话。
见这边不出声,谢逾白又问了一句:“灵灵?”
他的声音很难说不是温柔的,所以纪灵灵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刚才在两个女孩面前的坚强瞬间崩塌,此刻只剩下脆弱。
而在这种无措迷茫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谢逾白。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谢逾白早就成为了她的依靠。
因为他在背后,所以她才敢任性妄为,才敢肆无忌惮,才能一直像个小孩子胡闹。
她不想长大了。
“谢逾白,我需要你……”
第三十三章 祸害遗千年
空荡的楼梯间里只传荡着纪灵灵低低的啜泣声。
谢逾白耐心地听了一会儿,才柔声开口:“别哭了,小丫头。”
从前纪灵灵最讨厌他这样喊自己,可如今再听,却如同蜜糖,甜而不腻。
她稍稍稳住了情绪。
谢逾白竟还有心情轻笑了一声。
纪灵灵撅起小嘴,本是埋怨,一开口却像娇嗔:“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逾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意加深,“只是好久没听到你在我面前哭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就是从十八岁之后,她就不再愿意在他面前掉眼泪。
只为了……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
那时候,直到现在,谢逾白的心里都是怅然若失的。
她不愿掉泪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不再被依靠,让他觉得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资格为她庇护出一片天地。
所以重新听到她的哭声,他很不合时宜地笑了。
那边刹那间没了声音。
谢逾白敛了笑意:“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要笑话你哭的。
纪灵灵抹了把眼泪,有些哽咽:“没有直接证据,我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谢逾白轻笑,“你的援军都在路上。”
“援军?”纪灵灵微蹙起眉。
但还没等再问,楼梯间外面突然响起了几道女声。
“纪律师?”
“纪律师,你在哪里?”
“纪小姐!”
这些声音都很眼熟。
纪灵灵一怔:“她们……”
“你的援军。”谢逾白深沉的声线直达她的心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案件中同样曾遭受过吴明欺负的女人们。
纪灵灵看着她们,只觉得是六道耀眼的光在奔自己而来。
她不是不意外的,毕竟前一天她们还拒绝了自己。
“你们不是……”纪灵灵眨了眨眼。
第一位姓曾的女人说:“我们在网上看到了今天开庭的情况,想着两个岁数最小的孩子都敢勇敢站出来面对,我们没有理由畏手畏脚的。”
另外两个女人抱着两份文件:“这是我们当年做的伤情检查,这么多年一直都保存着,这是我们心里的一道疤,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但现在总该跟过去了结一下了。”
纪灵灵拿着两份报告,心中百感交集。
有转机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的眼角又滑落几滴泪水,声音止不住的轻颤:“太好了……终于,终于有希望了。”
六个年龄不同的女人同样红了眼眶。
再次开庭。
纪灵灵已经恢复了平常冷厉的气势,站在法官面前,眼神坚定:“请允许我的证人上来。”
吴明的脸色在看见整齐的六位姑娘时霎那变得惨白,跟死人一样。
他指着她们,肥胖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
曾女士冷笑一声:“坏事做多了,是不是真觉得祸害可以遗千年?”
纪灵灵将那两份报告递交给法官:“这是吴明曾经犯罪的证据。”
吴明呼吸一滞,似乎嗓子眼都被堵住,脸上又白又红。
证据很充足,上面很清晰的注明,提取到了来自吴明的DNA。
纪灵灵冷冷地看向那个肥胖的男人,眼神仿佛在说——
你逃脱不掉了。
另一边,谢逾白换了辆车去了律所。
助理早就在电梯口等着:“谢律,检查过了,没人蹲着。”
谢逾白点点头,跟着他一同上了电梯。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律所怎么样?”他淡声问。
助理抿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道:“最近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关于您和纪小姐的……总能听到他们在讨论。”
谢逾白低声应了,没再说话。
刚到律所门口,就看见前台围着几个人。
“哎你们说老大这么久没来,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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