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知道宋南茵是在军人丈夫的感染下促成的性格,实际上,当时的宋南茵心里也害怕极了。
毕竟买菜的可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她唤她阿茵。
阿茵唤自己小瑞,是为了更好的区分名字。
这一叫就是三年。
她们的关系愈发的亲密,就连自己的对象,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介绍的军人。
可现在,却变成了最糟糕的模样。
姜嘉瑞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个人,经历的事情竟然都一模一样。
季京珩的眸子更加暗淡,他缓缓走近姜嘉瑞,看着她满脸怒气的模样,连反驳的勇气没有,只是轻声开口:“姜嘉瑞,我很担心她。”
“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纠结到现在。”
“姜嘉瑞,求求你,我真的想找到她。”
姜嘉瑞呆了几秒钟,眼泪落了下来。
苏鹤云伸手想去擦,姜嘉瑞飞速躲开:“她要是早一点听见你说这些话该多好。”
是啊,宋南茵和自己唯一不一样的是。
季京珩的白月光是一个死去的人,还是一个什么错都没有的人。
甚至是一个比她们两个还要可怜的人。
阿茵说过,她的表姐是被丈夫打死的。
日记本写的表姐温柔如水,善解人意。
这样的人,被逼嫁人,等不到爱人回家,又被殴打致死。
比她们更绝望。
自己还能怪苏鹤云的白月光,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什么结婚一年多回来。
可阿茵呢?
她甚至是怪不了任何人。
季京珩呼吸消散,他喘不过气地看着姜嘉瑞,眼泪跟着落下:“姜嘉瑞,告诉我吧。”
姜嘉瑞眨着疲惫的眼睛,鼻子酸到极致。
“阿茵,她是个很坚定的人。”
“她说过,要放手,就是真的要放手了。”
“季京珩,你找不回她了。”
第16章
季京珩眸子顿时晦暗一片,脚步往后踉跄了下,有些站不稳,他疯狂地眨着眼睛,下意识地略过姜嘉瑞的这句话:“你先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姜嘉瑞叹了口气,暗淡的眸子里只剩无奈:“她说过,离婚后会去广州。”
若不是担心宋南茵的安危,姜嘉瑞不会告诉季京珩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广州?
离这里一千多公里远的距离。
季京珩怅然若失,他现在才知道宋南茵是个很坚决的人。
就在昨天,他还觉得宋南茵是个很软的人。
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回来的那种。
“我知道了。”季京珩浑浑噩噩地转身。
姜嘉瑞盯着他的背影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口劝道:“季京珩,你找到她了别强迫她了。”
“她不愿意跟你回来,你就放手吧。”
季京珩背影一僵,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去。
生怕再停留一步,又听见姜嘉瑞劝他抛下宋南茵。
不,他不愿意。
苏鹤云盯着兄弟离去的单薄背影,心里一片复杂。
“你还不走?”姜嘉瑞梗着脖子钻进被子里不去看床边的男人。
曾经最最期待的事情到了现在,竟然成了自己最厌烦的事情。
“我不会走的,小瑞。”
被子外面是苏鹤云坚决的声音。
姜嘉瑞猛吸了口气,掀开被子,眼里只剩厌恶:“你一个差点就出轨的男人,凭什么要求我原谅你啊!”
“苏鹤云,你滚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
他和季京珩真的是一丘之貉!
阿茵,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起码也带上我一起啊!
姜嘉瑞心里苦涩极致。
苏鹤云刀削般的脸上僵硬的厉害,却仿佛没听见姜嘉瑞的话一般继续开口:“晚上喝鸡汤吧。”
姜嘉瑞见他油盐不进,又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发出长长的叹息:她累了。
军区部队。
政委办公室。
“季京珩,你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兵,怎么能把自己的家事搞成这个样子?”曲政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
眼里是无奈,是愤怒。
季京珩站的笔直,声音弱地厉害:“政委,您给我批假,我想去把她找回来。”
曲政委默默地摇头:“你要是早点反省过来,也不至于把事情搞砸成这样!”
上午他才见过宋南茵。
晚上就得知人流产了还不见了。
他恨不得把季京珩的脑袋切成两半,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曲政委,我错了。”季京珩后悔当时没能及时在部队拦住离开的宋南茵。
可后悔,也没有用了。
曲政委长叹一息,声音带着不悦:“你知道宋南茵这丫头离婚的时候,没说你半分不好,只是说感情到了尽头,处不下去了。”
“字里行间都在说是她的不对。”
但曲政委是不信的,他在部队见到过这丫头几回,眼里写满了对季京珩的欢喜和崇拜。
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对,对他造成影响。
又怎么可能做出不对的事情来呢?
“曲政委,她,还说什么了吗?”季京珩呼吸有些僵硬,头垂的更低。
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整个办公室静悄悄了好几秒,才听见曲政委的声音响起。
像利刃,扎进季京珩的心里:“她说,放手是一种解脱,你们都没有错,只是不该困在原地。”
第17章
出了政委办公室。
季京珩回家的步伐变得格外的缓慢,曾经家里会有一个做好饭菜等自己回去的妻子。
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警务员小江匆匆赶来:“季营,现在回家吗?”
季京珩浅浅点头,又缓缓摇头:“我去办公室一趟。”
小江尊敬的点头,又离开。
灰暗的办公室里,炽色的灯光亮起。
季京珩站在门口,忆起那日宋南茵在等办公室等自己时,脸上苍白却又掩饰着自己的笑容。
他识人这么久,怎么就瞧不出来她的不对劲。
她就站在自己放日记本的面前,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到。
季京珩慢慢森*晚*整*理走近。
从底下的柜格子里掏出那个小小,已经落了灰的樟木箱子。
这还是陈袅袅送给他的。
结婚后他怕宋南茵发现,到时候和自己吵起来,误会才放到办公室积灰的。
他自己也有三年没有打开过了。
“阿茵,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季京珩捻摸着没有上过锁的箱子,眼眶逐渐红透。
打开的那瞬,里面弹出一张纸,崭新的很。
季京珩愣了下,疑惑伸出手拿出那张纸。
再往里面一瞧,躺着的那本发黄的日记本,上面的署名还是十年前的自己名字。
季京珩将那张折叠了几层的纸缓慢撑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眸子里满是紧张。
纸很新,还是自己办公室经常用的办公纸。
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纸撑开,是一封简短的留言。
季京珩,我刚刚发现了你和表姐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们的过去,也知道无法将这份错怪在你的身上。
可你为什么要娶我,还不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表姐。
若是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你什么时候会告诉我?
或者说,你心里有我吗?
短短的六行字,直戳季京珩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落款的日期是农历腊月十五。
正是那日她因为姜嘉瑞吵架闹离婚的事情来找自己。
原来,她是那天发现的。
季京珩攥紧纸张,抱着头坐在柜子前,他的心跳的格外的快,是对宋南茵止不住的歉意。
一行清泪落下,月光透进屋子里,落在他的脸上。
显得凄凉。
“阿茵,我真的错了,你别走。”
“你是怎么将那封留言放进办公室的,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打开那个箱子。”宋南茵躺在床上,脸上写满了虚弱。
但疑惑的神色却一直没有消失。
“先把药喝了。”浅浅的声音传来,轻巧的身影坐在床边。
脸上写满了淡然的表情,好像胸有成竹般。
“你先告诉我。”宋南茵推开那碗药。
床边的人顿了顿,嘴角一弯:“身体好了才有功夫纠结这个事情。”
“你想让他后悔,那就听我的。”
宋南茵一怔,表情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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