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里还有人……”卫婠宁呜咽的求饶声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许久,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结束。
萧时序松开身下双眸空洞的卫婠宁,宛如丢垃圾般丢在地上。
他面色冷硬的披上外袍:“起驾,去华清宫。”
望着萧时序远去的背影,卫婠宁红着眼抱紧身上所剩无几的破衣烂衫。
耳畔宫女们鄙夷的说话声接踵而来。
“身为公主,却夜夜承欢灭族仇人身下,我要是她,早就以身殉国了。”
“她脸皮厚着呢,只要能活,什么都做。”
一字一句,宛如针扎。
卫婠宁攥紧拳头,她如何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裹上外衣,她踉踉跄跄在宫闱游荡。
望着那高高的摘星楼,卫婠宁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曾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成婚后,萧时序每晚都会不厌其烦陪她来数星星。
卫婠宁俯睨偌大国都,灯火点点,却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
华清宫内。
宋月歌听闻萧时序驾到,一时又惊又喜。
她鞋袜也没穿,赤着脚来迎萧时序。
“陛下,臣妾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宋月歌柔弱无骨的倚在萧时序胸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往常她这样说,萧时序都会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一番。
可如今萧时序却双眉紧皱,满脸透着烦躁不耐。
宋月歌一时拿不准,只得娇柔道:“陛下,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说着,她捉住萧时序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萧时序一把按住宋月歌的手,什么也没说,泄愤般吻上她的唇。
正当此时,一名巡夜侍卫慌忙奔进华清宫:“陛下,婠宁姑娘在跳摘星楼!”
萧时序闻言,一把推开身上的宋月歌,毫不犹豫地便往外走。
“陛下,别丢下臣妾。”
宋月歌盈着楚楚泪眼,扯住萧时序的衣摆。
萧时序冷冷扯回衣摆,头也没回的走了。
宋月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目狰狞:“卫婠宁,咱们走着瞧!”
摘星楼。
萧时序赶到时,就看到卫婠宁摇摇欲坠的站在城墙上。
她单薄消瘦的背影,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寒风刮倒。
萧时序眸底愠怒翻滚:“卫婠宁,你在胡闹什么?快下来!”
卫婠宁缓缓回头,目色苍凉。
“萧时序,你屠我卫氏全族,夺我父皇皇位,连我们唯一的孩子都没放过。”
“我真的好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她一字一顿,心如刀割。
萧时序黑眸一沉。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卫婠宁反抗。
他盯紧女人,狭眸微眯:“朕就在这,你有本事就杀了朕!”
卫婠宁凄然一笑,决绝的望着萧时序。
“你以为我不敢吗?”
话落,她拔下发间的玉兰花簪,跳下城楼,用簪尖狠狠刺进萧时序心口……
第六章
萧时序没有躲,硬生生挨了她这一刺。
他忍着心口剧痛沉声,“你就这么恨不得朕死?”
卫婠宁红着眼没有回答。
她本以为萧时序会躲闪,可他没有。
“陛下遇刺——”
不知是谁先喊出声。宫人登时乱作一团。
被赶来的御林军押住时,卫婠宁仍静静望着被宫女、太医拥簇的萧时序。
他心口鲜血流淌,染红了龙袍,目光却凝望着她。
四目相对,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卫婠宁眼睫轻颤,一股悲戚涌上心间。
“把卫婠宁押入地牢!”
卫婠宁提线木偶般被御林军带离,扔进了漆黑潮湿的牢狱。
望着漆黑的四周,她蜷缩在角落,攥着那支带血的玉兰花簪不自觉的落下清泪。
一夜无眠。
连着三日,都没人管过卫婠宁。
直到这天,宋月歌一袭盛装出现在牢房门口。
她嫌恶的掩着口鼻,命贴身宫女拿出一张纸推到卫婠宁身前。
“签了它,本宫保你不死。”
卫婠宁一眼看见纸上明晃晃的“罪状”二字。
她本以为是承认行刺皇帝的罪状,可呈现在眼前的,却是逼她承认与朔凌松私通罪状。
卫婠宁一字一顿:“莫须有的事,我不认。”
宋月歌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手。
很快,两个太监把浑身血污的朔凌松拖到牢房前。
卫婠宁一惊,猛地抓紧牢房门。
“宋月歌,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他人!”
宋月歌笑如蛇蝎:“朔凌松的腿已经断了,可他的手却还完好无损。”
“你说,要是把名动天下的琴师手指一根一根敲断,是否也会像琴音般悦耳动听?”
“你敢!”卫婠宁摇晃着坚实的牢狱门,眼眶猩红。
“我为何不敢?”
宋月歌最厌恶卫婠宁这副居高临下的语气,她毫不犹豫拔下发簪,狠狠扎进朔凌松的手背。
朔凌松痛到了极致才闷哼一声。
卫婠宁的泪霎时打湿了脸颊:“放过他,我签……”
卫婠宁颤抖着拿起笔。
旁侧朔凌松陡然发声:“公主……别签……”
卫婠宁的名字已经落在罪状角落:“现在可以放过他了吧……”
看着眼前卑微的卫婠宁,宋月歌恶劣的扬起眉:“好啊——只要朔凌松把名字写上去。”
卫婠宁猛地抬头:“你言而无信!”
说着,她扑上前去想要夺回那张写着自己姓名的罪状。
宋月歌轻轻抽走罪状,卫婠宁便扑了个空。
“卫婠宁,你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像一条丧家之犬吗?”
望着卫婠宁愤恨到极致的脸,宋月歌不屑道:“本宫已经没耐心了。”
太监捧出来一把铁榔头。
他们将朔凌松的手指根根绑在木板上,只听“咔擦!”一声,朔凌松一根指节被硬生生敲断。
卫婠宁几乎是在哀求:“求求你停下——”
朔凌松痛的额头冒汗,却仍旧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公主,我没事……”
直到朔凌松十根手指全部软塌塌的垂下。
他们抓住朔凌松的手掌,蘸着血,盖在罪状上。
随后,宋月歌才满意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隔着牢房门,卫婠宁拼命伸手想要去够到他,可哪怕用尽全身的力气,他们中间始终隔着半尺。
半尺,不到一步的距离,现在却宛如天涯咫尺。
朔凌松艰难的向前爬着。
曾经光风霁月的天之骄子,现在却满身血污脏泥宛如蝼蚁。
卫婠宁痛苦的闭上眼,绝望的捶打自己。
三年前,她护不住父皇母后、护不住孩子……三年后,唯一的好友都受她拖累。
朔凌松艰难的开口安慰:“公主别哭,我会心疼……”
半日后。
卫婠宁昏沉间,忽然听到开锁的声音。
她猛然抬头,却见太监总管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陛下醒了,要见你。”
第七章
玉鸾宫。
卫婠宁带着沉重的镣铐跪在殿内。
一抬头,她就看到萧时序揽着的宋月歌的腰坐在榻上。
两人依偎的画面,如针刺痛了卫婠宁的双眸。
萧时序恍若没有看见跪在殿前的卫婠宁。
许久,宋月歌才假模假样的求情:“陛下,你罚也罚了,就让婠宁姐姐起身吧。”
萧时序冷哼一声:“她罪有应得,你不必为她求情。”
宋月歌闻言,继续求情:“臣妾现下刚有身孕,正缺人伺候,不如让她去臣妾宫中吧。”
听到这话,卫婠宁身体颤了颤。
天理不公,宋月歌刚把她的孩子挫骨扬灰,现在竟有身孕了?
萧时序沉声拂袖:“允。”
宋月歌施然站起身:“谢陛下。”
随后,她又走下来,笑卫得意的看着卫婠宁。
“行刺陛下可是杀头的大罪,陛下留你不死,还不快谢恩!”
卫婠宁一哽,猩甜的血涌上喉头,却被硬生生咽下。
望着萧时序冷冽的脸,她深深底身叩拜:“谢陛下隆恩。”
卫婠宁被带回华清宫。
一进宫殿,宋月歌笑的刻薄又得意:“华清宫什么都不缺,本宫只缺个脚凳。”
冰冷的鞋履踏在背上,疼的卫婠宁唇间滴血。
宋月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太瘦了,硌得本宫脚疼,自去领罚吧!”
冬雪簌簌,北风吹卷漫地。
寒意好像顺着膝盖钻入了骨髓,痛的宛如凌迟。
第二天,宋月歌的轿辇早早停在殿外。
华清宫是离玉鸾宫最近的宫殿,本不需要轿辇。
卫婠宁知道,宋月歌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折磨自己。
“本宫的脚踏呢?”
宋月歌话音未落,两个太监已把浑身僵硬的卫婠宁拖到轿辇跟前。
跪了一整夜,卫婠宁早已支撑不住。
背上的重量压得卫婠宁摇摇欲坠,她的胸口涌上一股猩甜。
“噗”的一声,卫婠宁涌出一大口鲜血。
踩在她背上的宋月歌措手不及,也跟着崴了脚摔倒在地。
登时,宋月歌满脸痛苦地的捂紧小腹:“本宫的肚子好痛……”
大片血红紧接从她身下流出。
宫人看到这幕,吓的乱成一团:“快传太医!”
“陛下,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姐姐,你是不是怪我占了麟龙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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