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她疼的狠了,还在本宫手上抓了一道,那伤痕你不是见过么?”
季应礼瞳孔骤缩!
谭玉歆却笑的浑身都在颤抖:“本宫很生气,令侍卫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又痛又惊的迎接自己的死亡。”
“季应礼,你可曾看见,她就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任本宫宰割!”
“她的血沾满了本宫的手,那么多那么红……”
“够了!”季应礼猛地抓住她手腕,眼底一寸寸爬上血丝。
下一刻,他又松了手,也笑着说:“看来是公主近日劳累,些许魔怔了……”
谭玉歆看着他,笑意慢慢消失,只剩无尽的空洞和绝望。
第10章
长盛山上有佛寺,百姓络绎不绝。
看着那些穿着公主府服饰的侍卫,有人不解开口:“定安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有在此站了许久的人压低声音:“听说啊,是在挖什么尸首呢!”
……
谭玉歆站在桃林边缘,看着树下被挖出来的坑洞,心一点点提起。
她死去有一段时间了,只怕尸身早已腐烂的不能看。
这时,季应礼声音沙哑:“我定是魔怔了,才信了公主的胡诌。”
“这片桃林是陛下命人栽种,您绝对不会在这里做那种大逆不道之事。”
谭玉歆扭头看他,扯开唇角,眼里却冰冷:“你倒是很了解本宫。”
这时,有侍卫匆匆走来,低声道:“公主殿下,桃林都挖遍了,一无所获。”
寒意瞬间从脚底腾起,窜遍谭玉歆全身。
这明明是她的葬身地,为什么尸首会不在?
季应礼似是松了口气,他扫视一圈,低声道:“公主请回府,这里百姓越聚越多了。”
谭玉歆就这么呆怔着被他带上了马车。
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谭玉歆低声喃喃:“怎么会不在呢……”
这句话却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季应礼。
他眼神微凝,落在谭玉歆身上,竟让她觉得有几分危险。
季应礼缓缓开口:“定安公主,到此为止。”
“我早已答应尚公主一事,绝不会反悔,公主不必再用这种招数试探我对玉歆的心意。”
谭玉歆看着他冷淡的神色,莫名觉得他这话太过违和。
可她无心去探究季应礼的反常,她只想弄清楚自己的尸身到底在哪。
待马车停下时,正是烈日当空。9
谭玉歆撩开车帘,却瞥见府门口站着个太监。
他笑的恭敬:“殿下,贵妃娘娘请您单独入宫一趟。”
昭阳殿。
谭玉歆刚站定,舒贵妃的巴掌便落了下来。
“你疯了不成?竟大张旗鼓的去桃林挖尸?百姓都在议论此事,根本没法压下去!”
谭玉歆半张脸都发木,心里却觉得痛快。
这本就是定安该受的。
她缓缓转头看向舒贵妃,沉沉开口:“杀人本就是死罪……”
啪!
舒贵妃再次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骂道:“本宫是你的母亲!养你这么大,难道你想连累本宫一起去死吗!”
谭玉歆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本来静的如同死水的心湖,却突然泛起了涩意。
舒贵妃才不是她的娘。
她娘温柔知理,哪怕身份不显,却从未停止过自己的善举。
路边的流浪猫狗,雪地里的乞丐,穷的揭不开锅的邻家奶奶,都受过她的真心相助。
她娘是菩萨转世,她娘……早就被这对蛇蝎母女一把火烧死了……
谭玉歆垂着眼死死咬着牙,不想让舒贵妃看出端倪。
舒贵妃也确实没看出来,她还想训斥谭玉歆,却见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
“娘娘,陛下听闻今日之事龙颜大怒,让公主即刻去公主庙静思己过。”
舒贵妃冷冷看向谭玉歆:“蠢货,真是让本宫颜面扫地!”
半个时辰后。
谭玉歆踏进公主庙时,与站在门边的季应礼对上了视线。
她什么都没说,径直越过他,直接进了庙里。
厚重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庙里,谭玉歆看着那尊自定安出生起就被供奉的公主像,胸腔仿佛被人点了把火。
她进来之前,还有侍从安慰她。
“公主,陛下有命,您的行为有损皇家行为,得让百姓看见您悔过的诚心。”
“全城百姓都要来公主庙观礼,您呐,暂且委屈一下吧……”
委屈?她死在火海的爹娘,幼弟不委屈吗?
被定安的权势压的弯了腰的百姓不委屈吗?
怒火在她心中一点点升腾。
谭玉歆紧盯着那尊冰冷的公主像,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凭什么我魂无归处,却为你承担恶果?”
“凭什么我家破人亡,而你受香火供奉?”
她举起面前一支巨大的烛台,狠狠砸向神像:“你不配!”
轰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他们急急拍着门。
“公主殿下,怎么了?百姓都进了庙门了,您别吓奴才们啊!”
而谭玉歆看着断裂成两半的神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紧接着,外面传进季应礼急切的怒声:“来人,把门撞开!”
撞门声吸引了不少脚步声的靠近,在门被撞破的那一刻,谭玉歆缓缓转身。
阳光照亮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她身后断裂的塑像。
更照亮了被困在公主像中的那具尸身。
第11章
公主庙内。
天地瞬间死寂。
站在最前方的季应礼终于动了。
他一步步走到谭玉歆面前,赤色瞬间铺满眼眶。
季应礼死死盯着谭玉歆。
“你骗我——”
谭玉歆抬眸看他,那双眼里死寂一片。
她凄然笑开:“骗你?季应礼,你也配说这句话么?”
她的尸身如今就在他眼前,可季应礼的目光却依旧落在她身上,落在定安身上。
此刻,谭玉歆心湖沉寂,语气也冰冷。
“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季应礼,这个驸马你做不成了。”
季应礼却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颓败,他声音从未有过的喑哑:“定安,是你跟我说,只要我不再跟她有瓜葛,就可以放过她。”
他狠狠扣住谭玉歆的肩膀,一字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你手上沾了那么多人命,晚上睡觉你不会害怕吗!”
谭玉歆心脏突然颤了一下,但随机,她打开季应礼的手,冷声道:“你若是真的为本宫所逼迫,又怎会成为本宫腹中胎儿的生父?”
她紧盯着季应礼:“你明知谭玉歆性格刚烈,哪怕与你一同做亡命鸳鸯也不是不可能,可你贪生怕死,既应下本宫,又何必做出这幅深情模样?”
季应礼瞬间怔愣原地。
庙外很快有侍卫出现疏散百姓,可那震天的惊呼和议论,哪怕隔上老远依旧能听见。
而侍卫走到谭玉歆面前:“公主,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公主跟我们回宫。”
谭玉歆神色平静。
如今万千百姓都目睹了神女像中露出尸体的时刻。
定安的罪责无法再掩藏,就算是贵妃,也无法再只手遮天。
她抬起头,缓缓往前走:“走吧。”
皇宫,中和殿。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圣上虎目沉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谭玉歆,声音不怒自威。5
“公主庙中竟出现尸体,此事你可知晓?”
谭玉歆额头叩地,半分解释都无:“人是我杀的。”
圣上倏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圣上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回答,又或者是,没料到定安公主会杀人。
谭玉歆继续道:“此女名叫谭玉歆,曾和季应礼定了亲,只有将她杀了,才能同季应礼成亲。”
“混账!”
圣上立刻将手边的茶盏扔下来,四分五裂的瓷片飞溅,划破她的衣袖。
“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杀人!”
圣上动怒,谭玉歆却继续道:“不止她,我还逼死过面首的父母。”
“你竟还养面首!皇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圣上拍案而起,呵斥声响彻整个大殿。
“朕平素最宠爱你,你出生时便为你建了公主庙,为的就是让你心怀百姓,礼佛念善!你都做了什么!”
谭玉歆感受着他的怒意,指尖忍不住轻颤,却依旧坚定开口。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无颜苟活,愿以死谢罪!”
圣上气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开口:“来人!将定安公主押入天牢!”
谭玉歆被人从地上拖起来,朝外走去。
刚踏出殿门,就撞上披头散发的舒贵妃。
四目相对,谭玉歆却意外觉得轻松。
舒贵妃最害怕定安公主的混账事被圣上知晓,如今她将定安草菅人命一事捅出去,定能有个结果。
哪怕圣上顾念父女之情,可他先是君,才是父。
他必须考虑百姓对皇家的看法。
谭玉歆被扔进天牢,独自占了一间牢房。
满地的稻草,踩上去还会沙沙作响。
她走到角落席地而坐,不顾衣裙沾上的稻草碎屑。
夜渐黑,天窗再透不进一丝光亮。
狱卒点燃了墙上的烛火,才让牢房内有了点点光影。
谭玉歆呆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又慢又轻,引得谭玉歆好奇看过去。
一道人影慢慢靠近,停在谭玉歆的牢房外。
他身着一身黑袍,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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