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我死后再次睁眼,竟会占据她的身体。
……
谭玉歆从迷糊中清醒时,就察觉身上的异样。
她猛然睁眼,却发现自己手掌正伸进一个男人的衣襟,甚至触及到了那一点凸起。
而自己的衣衫已经褪到了腰间,胸前春色一览无余。
被她扯住的男人,正是她自幼定下的未婚夫婿,季应礼。
谭玉歆瞬间红了脸,虽然她和季应礼感情甚笃,可这般孟浪荒唐的举止,却还是第一次!
她正要开口,却发现季应礼脸色通红,黑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谭玉歆下意识朝他伸手:“应礼,你怎么了?”
可季应礼却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一般,急速下床,道:“哪怕你对我用这种肮脏手段,我也不会娶你!”
“我已有未婚妻,她才是我将来的夫人!”
他在说什么?
谭玉歆慌忙下床向他走去:“应礼,你怎么了?我就是你的未婚妻啊!”
就在话落的瞬间,她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铜镜里的人影。
一道自然是季应礼,可另一道,却分明不是她!
谭玉歆只觉得一道雷劈在自己头上,瞬间让她僵在原地。
当她的脸被照的纤毫毕现时,谭玉歆脑海中瞬间闪回一段记忆!
漆黑的雨夜中,就是这张脸带着狰狞笑意,将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
谭玉歆满脸骇然的瘫坐在地,思绪瞬间混乱:“怎么会这样……”
她本是鸿胪寺少卿谭良之女,跟太傅之子季应礼下个月初八就要喜结连理。
为什么现在却成了圣上唯一的女儿定安公主?
谭玉歆想到定安公主私下来找自己几回,言谈间全是对季应礼的爱慕和希望自己退婚。
可她从未想过定安公主会杀了自己!
那刚刚是……定安公主跟季应礼在做那种亲密之事?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谭玉歆只觉得心脏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
她再度看向铜镜,那张脸陌生至极,眼里却透出属于她的惊惶和不安。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公主殿下,季公子冲出去了,可要抓回来?”
谭玉歆下意识扭头,却见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她恍然想起,这是定安公主身边的丫鬟,每次公主府施粥时,她都在定安公主身边。
好像是叫……芍药?
谭玉歆竭力稳住情绪,拼命回忆着跟定安公主仅有的几次见面,学着她高贵疏冷的语气:“不用了,随他去。”
“是。”
等丫鬟离开,谭玉歆才颤着身子从地上站起,坐在床榻上。
空气中还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甜腻香气,她下意识捂住了胸口,却好似再度感受到锋利匕首插入心脏的痛处。
她明明死了,却借着定安公主的躯壳活了过来,那她的尸体呢?
季应礼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公主府?
电光火石间,谭玉歆突然想起季应礼曾说:“玉歆,公主毕竟是皇室,你我注定不能与她对抗,只能等她自己放弃,你放心,我绝不会对她动心。”
那她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上苍赐予的机会,还季应礼一个自由?
这样一想,谭玉歆的心便怦怦直跳。
她站起身就要喊人,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让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时,就听见芍药的声音。
“张太医,你说话呀,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芍药姑娘,公主这是……有孕了!”
第2章
有孕两个字,好似化作惊雷劈在谭玉歆头顶,震的她脑海一片空白。
定安公主分明云英未嫁,怎么会有孕?
此时此刻,谭玉歆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这场莫名其妙的借尸还魂,究竟是上苍的奖赏,还是惩罚?
谭玉歆神情恍惚,甚至没有注意到芍药什么时候将张太医送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倏然响起脚步声。
谭玉歆下意识看去,只见一个长相堪称妖艳的男人踏进门内。
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公主殿下竟会孕育小人的孩子……”
谭玉歆惊的瞳孔一缩,吐字都艰涩:“这孩子……是你的?”
那人眼睛发亮:“月前小人才被昭幸,想来孩子,该是小人的。”
话刚落音,门边再度响起一个声音。
“一派胡言!”一个高大青年急吼吼的进门。
“上次侍寝,小人伺候公主,公主满意至极,孩子的父亲是我才对。”
他瞪着先前的妖艳青年,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模样。
谭玉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是定安公主养的……面首?
可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公正严明,怎么会容许公主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谭玉歆头疼欲裂之际,倏地看到了门外熟悉的身影。
季应礼站在不远处望着屋内,辨不清神色。
可谭玉歆心里却是一颤,跟季应礼相识多年,她怎会看不出他的生气?
谭玉歆看向屋内两人,低声道:“你们出去!”
那两人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见谭玉歆的注意力的都在季应礼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
季应礼似是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走。
谭玉歆急的也顾不上那么多,直直追了出去,拉住了季应礼的袖子。
季应礼这个人性子闷,谭玉歆跟他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吃软不软硬,但只要拉着他的衣袖,说两句软话,就是天大的气,他也不生了。
可谭玉歆现在却无暇顾及他生气,只是急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明明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放了他自由,为什么季应礼还在公主府?
季应礼看着她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恍惚。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重重甩开谭玉歆的手,冷声道:“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走得出去。”
对上他厌恶的眼神,谭玉歆只觉得呼吸发闷。
曾经他们一起出京游学,郊外踏青,也曾在彼此父母面前郑重承诺,会珍惜彼此。
可那些星星点点的美好记忆,都成了镜花水月。
现在的她不是谭玉歆,而是季应礼最厌恶的定安公主。
想到这里,谭玉歆只觉得鼻尖发酸。
她心头涌上冲动,就想要跟季应礼说清真相。
可只是一瞬,她又忍了下来,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季应礼怎么会信。
谭玉歆紧紧攥着手,压着心底的酸涩说道:“季应礼,我放你出府,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打扰你分毫。”
若她永远都是定安公主,那唯一能做的,只有还最爱的人一个自由。
只是依照季应礼对定安公主的厌恶,这次他走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谭玉歆心里疼的发胀,眼圈也红了起来。
她慌忙低头,不想被季应礼看出端倪,只哑声道:“你走吧。”
可下一刻,她听见季应礼的声音。
“我不会走。”
第3章
谭玉歆蓦然抬头,却对上季应礼复杂至极的视线。
那股看不懂的情绪让她眉心重重一跳,季应礼为什么会说不走?
谭玉歆紧盯着他,嘴唇翕动,喉间却仿佛被卡住,一个字都吐不出。
季应礼也看着她,眼底已恢复平静:“这种招数你还没生厌?哪次你又真的放过我了?”
谭玉歆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再度腾起疑惑。
季应礼曾说:“定安公主于我示好仅有一次,她也要脸,总不好老缠着我。”
季应礼也曾说:“玉歆,我心悦的唯你一人,莫要担心。”
可现在,季应礼的字里行间都在说,他和定安公主的接触并不少。
且,他看起来……并没有说的那般厌恶定安公主。
这个想法一出现,谭玉歆不由抖了一下。
季应礼皱眉:“公主怎么了?”
看着他上前的身影,谭玉歆厉声道:“别过来!”
气氛陡然凝滞。
看着季应礼僵在半空的手,谭玉歆脑子里混乱一片,心慌和闷疼来回在胸腔里交替,几欲让她窒息。
她眼底隐现的泪意让季应礼一怔,他神情闪过一丝恍惚。
可这时,芍药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公主,您今日在轻云阁有约,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
谭玉歆慌忙别开头,只是捕捉到‘轻云阁’三个字,她头皮又是一炸。
轻云阁?据说那是京都世家子都喜欢去的销金窟,她还是谭玉歆时,常看见爹爹的书桌上放着关于其中的人命官司……
定安公主,也会去那里吗?
谭玉歆心头涌起一股不安,默默攥紧了手。
这位定安公主,还有多少不为世人所知的事情?
可眼下,谭玉歆是不得不去赴这个约,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芍药突然开口:“季公子既如此对公主恋恋不舍,不如一同跟着去吧。”
这句打趣的话让谭玉歆忍不住回头,却刚好瞥见季应礼微红的耳尖。
指甲瞬间刺入掌心,直直窜入心底,疼的谭玉歆脑海空白一瞬。
记忆急速浮现,好似回到她和季应礼定亲的那一天。
他也是如此芝兰玉树的站在自己面前,声音坚定,耳尖泛红。
“玉歆,此生我认定你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谭玉歆眼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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