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后禁止用淘米水冲洗……诶,居然不能用淘米水洗吗?以前我们老家都是这么干的。”有人费解地挠了挠头。
“你听说了没?这些宣传标语全是那个漂亮的许军医想出来的!”
“真的假的?”
“那许军医可真厉害……嘿嘿,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老婆,做梦都能笑醒。”
“那你就别想了,我战友做个晚上看见陆营长送许军医回宿舍。”
“特种部队的那个陆营长??”
“是啊。”
“可是我听说陆营长刚离婚啊,他咋的刚离就能做出这种事……真是不给咱们留一点活路。”
食堂里,士兵们议论纷纷。
除了他们,岛上一些消息灵通的随军家属,很快也得知了新来的漂亮女军医就是陆营长前妻的事情。
要知道许军医跟陆营长都是环泗岛上的名人。
陆星剑就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就进入到特种部队成为营长,立下战功赫赫,长相身材都是一顶一的好,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而许军医,她在来到岛上的第一天起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她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人觉得是祸水,应当是在文工团跳舞的美丽姑娘,怎么会来到这座前线军事海岛当女军医?
后来得知许诗霜竟是陆星剑的前妻,众人才恍然大悟。
说不准人家是放不下陆营长,才特地千里迢迢来参军,追夫。
不是传说陆营长的那个前妻很糟心吗?他们在婚内的时候她就惹出一堆事,据说还虐.待孩子,搞得家里鸡犬不宁,陆营长这才迫不得已要提离婚。
但实际一看,许诗霜跟描述里的又不一样。
首先她年轻漂亮,且既然能当部队里的正式军医,肯定是有两把刷子。
被她医治过的病人都一律夸她温柔。
军属大院里。
谢连长家的小楼里,几名军官妻子正在开茶话会。
汪大嫂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准那个许军医看着表面温柔,私下性格很暴躁呢。能做出打孩子的事,看着也不像啥好人。”
“真的?可能是瞎传吧。”严爱兰讷讷道,“我前两天在野战医院就听她主动说要帮忙照顾陆营长的孩子。”
“谁知道,说不准是为了博得陆营长好感。狐媚子一样,脸那么白,也不知道涂了什么脂粉。”傅营长的老婆,欧倩倩从鼻腔中发出不屑冷哼。
傅兴国比陆星剑年纪大,资历差不多,两人之前分到一个部队时经常暗暗较劲。
不过现在陆星剑升到特种部队,可以说是远远地把傅兴国甩到了后面。
欧倩倩为此心里一直挺不舒服。
方红霞也皱眉道:“上回我在食堂遇到她了,你猜怎么着?她身上竟然有股香味!你说好端端一个军医,咋的还往身上涂香膏,这不是纯心勾引男人吗?”
“就是就是,那个萧军官也对她有意思……肯定是被她给勾引迷惑了。这么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人,难怪陆营长当初跟她离婚!”
欧倩倩一脸嫌弃:“我看着她就恶心。瞧那些士兵们一个个看她的眼神,呵呵,她估计心里也很享受。”
严爱兰看她们仅凭一面之缘的印象就把许诗霜描述成了这样坏的一个女人,心里并不赞同。她虽然也只见过许诗霜一次,但感觉对方不像是这种人。
只是眼下也不方便插话,只能静静听着,等聊天一结束就赶紧离开谢连长家,并暗下决心以后少和这些随军妻子来往。
她们跟她不是一路人的。
……
许诗霜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在背地里讲了一大箩筐的坏话。
或许就算她知晓,也并不在意。
果然就像王医生所说,等出海执行任务的部队大军回来后,野战医院收容了一堆病人,二楼住院部都住不下了,有的受伤士兵只能躺在地上。
只要是战争,免不了有人受伤。
这个年代还不像21世纪那样,有各种先进的武器。大国之间博弈,可以兵不刃血。
亲眼所见,士兵们痛苦的惨叫,在炎热天气下溃烂发炎的伤口,枪.伤,被炮火轰去的断臂残肢……许诗霜意识到,战争是那样残酷。
小小的野战医院,医生、护士不断奔走。
一整个下午,许诗霜都忙得脚不沾地。杨巴在整理药物的间隙,捶了锤酸痛的手臂。
在看到一个失去右臂和左腿要马上进行手术的士兵时,许诗霜忍不住,情绪有些失控了。
胸腔闷闷的,钝痛感直线下坠。她终于体会到,自己曾经一个同样是当外科医生,曾去联合国前线驻扎的闺蜜为什么会从阿富汗回来后患上抑郁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心理师。
“在前线,每一天都有士兵失去生命。”孙丹心淡淡道,“习惯就好。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挽救他们的生命。打起精神来。”
是的,要打起精神。
许诗霜知道孙医生说的很对。她只有让自己不断地忙碌,没有一刻闲下来,才能不去思考这些。
幸运的是,这一批送过来的士兵们经过手术抢救都被救活了。
有的即使需要截肢,也成功地保住了性命。只是至此以后,他们只能被迫转业退伍,拿一笔补偿金回到家乡。
有的士兵不甘心就此退伍,来找他们这些军医。
因为退伍所需要的身体情况证明,是需要军医亲自签字的。
“我不想退伍!我还可以再战斗,我两个战友就是死在了战场上……”那名左腿受伤的军人汉子双眸发狠,咬牙道:“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为他们报仇!”
许诗霜很敬佩他为祖国奉献燃烧自我的精神,但还是无奈地道:“抱歉,你必须办退伍证。”
“为什么?我这只是小伤,别看我现在走不了路,我过一阵就能恢复……”那个汉子还想再纠缠她,让她不要给他的退伍证明上签字。
许诗霜只得道:“同志,你的伤太严重了。已经伤到了骨头,需要好好休养。你放心退伍吧,组织上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不行!我不同意退伍!”汉子痛苦捶桌。
这事儿许诗霜没法解决,后来把孙丹心叫了过来才让这个军人汉子打消想法,安分去办了退伍证。
可看着他恹头八脑最终悻悻离去的身影,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孙丹心告诉她:“下回遇到这样的士兵你就直接不用理。他们估计看你是女孩子,心软好欺。总之别理就行了。”
孙丹心见过太多太多因为受伤被迫退伍无法接受的士兵们。
他们为自己没能力再为祖国奉献,而感到愧疚,失落,抓耳挠腮地难受……
这就是属于他们华夏伟大的军人。
不知想到什么,孙丹心轻轻叹了口气。
“孙医生,如果下次有随军出诊的行动,您把我带上吧。”许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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