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我忽然平静的情绪让江妄惴惴不安，虽然他本就有些紧张，如今更加紧张了。
江妄踏进屋门的第一反应就是温馨。
房子不算大，但却温馨的想让人永远沉溺其中，和明棠这个人一样。
客厅里摆放了不少绿植，活跃的生机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我从厨房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江妄面前。
江妄面上闪过一丝喜色，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江妄捧着那杯水，清淡的柠檬香在他鼻尖环绕。
“说吧。”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可后来不知怎么就进入了游戏世界。”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玩家？”
我有些恼怒，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
江妄连忙摇头：“我并不知晓，在进入游戏不久后我就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继续。”
“那日你坠崖之后，我也跟着你坠入了悬崖，我以为我会死，谁料再次睁开眼时就回到了这个世界。”
江妄凝视着我的眼。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可我就是找不到你。”
我撇嘴，可谁想还是被他找到了。
阴魂不散的家伙。
“那你今天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江妄笑得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孩，他挠了挠头。
“说来你不信，我总觉得你会出现在那条路上，我就站在那一直等着。”
我疑惑：“要是没有等到我呢？”
江妄没有丝毫犹豫：“那我会继续寻找。”
“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什么？”
江妄以为面前人嫌他找到她的速度太慢。
他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慢了。”
“江妄，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江妄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只是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罢了。
“如果你能早一点，只要早一点爱上我，我们就不会错过。”
“我们没有错过，我现在来找你了。”
江妄的声音越来越小，哀戚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人还挺好。
在面对过伤害自己的人也能够心平气和的劝解他。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不必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你会遇见其他的人。”
“可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我笑眯着眼：“怎么会呢，你明明除了我也会爱上其他的人。”
第24章
“明棠，你不要再说了。”
江妄在哀求我，可明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江妄，一直纠缠很累的，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你的身上。”
江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浪费？”
我自觉失言，连忙改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生活不只有爱情，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以为自己的安慰很到位。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谈爱情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你大可以睁开眼去看一看。”
江妄的眼眸漆黑幽暗，眼尾泛红。
“明棠，你比我残忍多了。”
不爱了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不给旁人半点弥补的机会。
“你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轻声道：“你难道不是这样吗？江妄，我陪伴你的那些年，你可有曾给过我机会。”
“失去了才后悔，这不是爱情，这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爱被收回。”
“不是这样的，是我蠢，一直都没明白自己爱的人是谁。”
多可笑啊，连爱的人是谁都不知晓。
“所以我死了之后你才明白吗？那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江妄哑口无言，可他看起来明显还不想放弃。
我不由得叹气：“江妄，你还记得我曾经送过你什么么？在你殿试之前。”
在江妄殿试之前，我一个不信神佛的人竟是在虚拟的世界，一步一叩为他求来了顺遂符。
我没有见他带过，确实在林棠的身上看见过那顺遂符。
江妄将我苦求来的东西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他对林棠视若珍宝，为了林棠将我的心意踩在脚下，这又怎么不是爱呢？
“江妄，你还记得吗？”我追问江妄。
江妄神色彻底慌乱。
“我，记得。”
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话语像是从细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如果这些都不算是你对别人的爱，那什么才算是呢？对我的践踏和伤害？”
有时话语可比刀剑，刺得人心口酸痛却毫无办法。
我和江妄如今就像一个破不开的死局。
他想再次走进我的心，我却没法再向他打开我的心门。
即使我说我不恨他，曾经的事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我受一遍你受过的苦，你可以重新接纳我吗？”
这是江妄唯一能够想出的破解死局的办法。
“不可以。”
我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江妄的提议。
江妄双手抱头，神情凄楚。
“可我不能失去你，明棠，除了离开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刻的我忽而意识到自己似乎沾上了一个大麻烦。
还是甩不掉的那种麻烦。
“随你。”我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可江妄在听见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在沙漠里看见了绿洲的旅人。
他想触碰我的手却被我眼疾手快的躲开。
江妄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我视而不见，他僵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原以为今天又要失望而归，但面前人的一句随你却又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他如今已不在意她爱不爱自己，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哪怕只能远远的看她一眼，他也会感到很幸福。
他忽然记起明棠曾说过想和自己一起去看海。
“明棠，你不是想看海吗？我明日带你去好不好？”
江妄眼眸中的期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
我却只是撇了撇嘴，甚至觉得无趣：“不好意思，我要上班。”
第25章
曾经想和江妄一起去看海，也不过是听人说，一起看海能够一直在一起。
但如今我躲江妄都来不及。
“可以请假。”
此话出口，江妄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江妄，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么？”
江妄放在腿上的手不住搅动。
“对不起。”
我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好道歉的，你走吧，已经很晚了。”
江妄知道自己再不走真的会引起面前人的反感。
江妄离开后，我独自站在玄关处站了许久。
为什么不早点说爱呢？为什么要等她失望彻底后才告诉她，他爱她？
江妄是个自私的混蛋，永远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地。
我像是被蛇咬的农夫，对江妄如今双手奉上的爱意害怕不止。
我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睛酸涩不已才停止啜泣。
第二日，我像往日一样准备去上班。
打开门就见江妄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
他脸上带着浅笑，将早餐递到了我手上：“还没吃饭吧，我顺路买了一点。”
“顺路？”
江妄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面颊：“我的房子刚好也在这个小区。”
我顿时明了，这家伙把家搬到了我现在居住的小区。
我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我自己会买，你自己吃吧。”
我当即要走，江妄横跨一步拦在我面前。
“我送你去上班。”
我咬牙切齿：“我自己有车。”
“你的车不是送去保修了么？”江妄小声嘟囔。
他居然连这都知道。
“你调查我？！”
江妄感受到面前人的怒气，小心翼翼道：“我那天碰巧看见了。”
简直是胡言乱语！
他昨日才找到我，而那车我前几日便送去保修了，他从哪看见的？！
“江妄，你还真是厉害。”
我对他冷嘲热讽。
江妄笑容尴尬，他急忙抓住我的手，连拖带拽的将我拉tຊ到他的车前。
“你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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