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他察觉到什么，喉咙发干，好半晌没声音。
这段时间，压抑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他什么都不解释，她心里慌张害怕，无处遁形，这会孟参长刚在门口跟他说的话，她听到了一点点，她伸手擦眼泪，哽咽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别跟来。”
在他眼前哭，也太狼狈了。
秦枫更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他的压力，可不比她的少。
等秦枫洗完脸出来，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叶浅勾唇：“哭了？”
秦枫移开视线，不看他。
叶浅跟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他上前拥着她，吻她的头发，额头，而后是唇。
越是吻，她心里越是不安，手上用力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仰着头，睁开眼看他的眼，距离非常亲近。
叶浅仿佛用行动告诉她，他在她身边，真实存在，不是虚幻。
秦枫又忍不住掉眼泪，心跳失衡，仰着头看他：“叶浅，我怕，好怕，你会不会有事？”
他轻轻吸了口气，低头，又在她额头亲了亲。
“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我们回墉城。”
秦枫：“可是，你舍得离开吗？小十他们说，你很喜欢这里，你毕业后就来了这里……”
“我迟早是要转业。”言下之意是都要回去的，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回墉城，没出这事之前，他就打算年纪申请转业调回墉城，刚好，这次也可以回去了。
在北屿的日子全是任务，行动，训练，体能，作战，计划，没日没夜的，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他以为这种生活会一直单调、枯燥下去，谁知道生活跟他开了个巨大玩笑，还好，秦枫来到他的世界，成为他的信仰。
秦枫低眉顺眼的，小小的委屈，因为哭过，楚楚可怜，又很担心他。
叶浅摸她脸颊，指腹滑到她耳垂，粉粉嫩嫩的，他捏了捏，爱不释手。
“还是让你担心了。”
秦枫吸了吸鼻子，不想再哭，佯装淡定，说：“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等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叶浅心里愧疚，连忙上前抱住她，拍她肩膀，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他也说不出来，嗓子被堵住了似的。
……
接下来几天，叶浅早出晚归，接受调查询问，秦枫不方便陪同，就在屋里等他回来。
大年三十晚上，因为这件事，叶浅也没和秦枫一起守夜，一直到深夜两点多才回来。
身上的衣服覆上了雪花，一抖，全掉下来融化成水。
他连夜回到家，开门动作很轻，怕吵到秦枫。
谁知道，秦枫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还好屋里有暖气，不然，她肯定生病。
叶浅扯着嘴角无奈笑，放下钥匙，脱了外套，上前把她抱起来，她皱了下眉，他轻声哄了句：“咱回房间睡觉。”
秦枫半梦半醒，感觉有点凉，下意识往他怀里钻，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蹭了蹭，清醒了些，手指抓着他腰上的毛衣，声音沙哑，说：“你吃饭了吗？”
“吃了，别担心。”
正常询问，不至于囚禁人身自由不给他饭吃。
也没那么变态。
他也不是犯人。
到房间，叶浅把她放床上，开了暖气，他脱了毛衣，也跟着躺进被窝里。
秦枫眯着眼睛打量他，摸他下巴，似乎在确认他回来了，不是她做梦。
叶浅被她摸得心猿意马，又忍着不碰她，哑声说：“很晚了，快睡觉，我陪你睡。”
秦枫又闭上眼睛，迷糊问他：“明天还要去吗？”
“恩，要。”短期内是走不掉了。
“好麻烦，你又不是坏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这是程序，得走的，没事，这事我会处理好，你不要担心，下次困了就回房间睡觉，不准在客厅睡了，发烧感冒有你受的。”
秦枫嘟囔了句，皱眉，不高兴他这样凶自己。
她是无意识的，朝他撒娇。
“不要凶我，我会怕的……”
叶浅心都跟着软了，所有阴暗的情绪被她的温暖驱散，他不克制自己，低头就吻住她的唇。
白天被那些人没完没了的问，一个问题，反反复复拿来问，他快烦死了，这帮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知道他们一线的情况，出了事，就只会拿那套审问犯罪的人的法子整他。
还好他没做错什么，可以问心无愧，就是小黑屋关久了，情绪烦躁。
秦枫喘不过气了，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他闭着眼，很认真很认真，眉眼迷人，她不知不觉也被卷入，要生要死都不能，只能牢牢抓住他，抱着他。
叶浅一旦疯起来也是控制不住的。
他虽然清瘦了不少，身体底子还是好的，对付她是绰绰有余。
秦枫完全不是对手，只能被他翻来覆去折腾。
他们俩是领了证的，不需要遮掩情绪。
叶浅本就不隐藏对她的占有欲。
……
隔天早上，辛家打来电话了。
直接打到叶浅手机上的。
秦枫还在睡，睡姿优雅，一动不动，跟个睡美人一样。
叶浅摸了摸她的脸，飞快提上裤腰拿了手机走出去接电话。
辛父打来的，语气自然正常，也不意外是他接的，问他：“秦枫呢？还没起床？”
“她昨晚等我回来睡得晚，现在还在休息。”
“怎么这么晚睡？”
“她担心我，不放心我。”
辛父沉默一会儿，说：“你们今年回来吗？”
“对不起，岳父，因为我的关系，暂时走不开。”
“这也没什么，她畏寒，你帮我们照顾好她，让她注意保暖，天气冷，别跑出去，在家里待着多休息。”辛父也没特别要说的，他只是知道叶浅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现在还不能离开北屿，不过没什么大事。
叶浅说好。
辛父挂了电话，站在边上的辛母着急问道：“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电话是叶浅接的，听他声音应该没出什么事。”可能有点小麻烦。
辛母走来走去，“可我怎么感觉不对，程家那边没说清楚叶浅是出什么意外，辛辛也不说，这不是让我们操心吗？”
“叶浅的事，多数涉及保密，秦枫怎么知道，就算她过去了，见到叶浅本人，也不代表她就能知道那些事，你也别操心了，既然叶浅说没事，我们别跟着瞎操心。”
辛母叹气：“我怎么感觉今年这么不太平呢。”
“那就去烧香拜拜，等秦枫回来，再带秦枫去拜拜。”
“这样也好。”
……
程家过年跟以往没区别，大家原以为今年会热闹些，毕竟叶浅和秦枫的婚礼打算年底办的，这下临时出了状况，叶浅回不来，秦枫也不在墉城，程家的过年气氛也就淡了许多。
还好，辛家有来走动，热闹了一些。
贺川上门拜年，是程夫人接待的。
都是熟人了，也不搞那些表面的。
程夫人一边倒茶，一边问他：“我可是听你贺太太说，想给你安排相亲找女朋友了，还来问我有没有条件合适的女孩子介绍，贺太太都来问我了，我总不能不答应，来，你就跟阿姨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程回在单人沙发上坐着打游戏，听到自己妈妈问贺川说话，头也没抬，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贺川不动声色观察了一眼程回，还没说话，程回手机响了。
程夫人瞪了她一眼：“就你忙，手机一天到晚都在响。”
程回：“我哪有，不就是同学找我出去吃饭嘛。”
“又是哪个朋友？”
“就大学同学。”说着，程回拿着手机走到小花园去接。
程夫人：“别管她，我们聊我们的，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好给你介绍介绍……”
叶浅结婚了，程夫人的心事了却了一桩，她虽然不喜欢贺家其他人，但是贺川这孩子是不错的，而且跟叶浅关系也好，程夫人是把贺川看做是自己人的。
程回到小花园才接了唐阙打来的电话，唐阙声音怪怪的，支支吾吾了半晌，说：“程回，好久不见。”
程回说：“恩，好久不见。”
有一个学期了吧。
她被他拒绝后，已经过去一个学期了。
唐阙说：“明天有个高中同学聚会，问你来不来？”
唐阙跟她高三是一个班的，要是班里组织同学会，也会邀请她的。
唐阙是班长，自然也是他来邀请。
程回说：“不去了吧，我明天好像有点事。”
“你不来，是因为我吧？”
“不是，是真有事。”
唐阙轻笑：“程回，没必要这样，明天又不止我一个人在，还有其他同学，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去。”
程回以前是很喜欢他的，现在对他也只是一点点不舍而已，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就是觉得不太开心，尤其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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