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鸢毫无形象地惊呼一声,随即又用手捂住了嘴巴。
“居然不是毒虫吗?是有人故意下药?!”
慕容峥的唇角抽了抽,这女人果然属狐狸的,演的比唱戏都逼真。
风兰鸢不理会他那嘲讽的笑容,立刻用自己那荷包蛋泪眼就朝着张婆子看去。
“幸好我是福星,能逢凶化吉,打碎了茶盏,否则,老夫人还不知要经受多少的折磨。”
张婆子:“!!!”
她立刻跪下。
青石板坚硬,甚至还能听清楚她膝盖砸地的声音。
风兰鸢心底暗笑,从进长寿苑开始,张婆子就在强调让她跪下。
如今看张婆子跪的这么“带劲”,还真是解压。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调查。”
老夫人刚要说话,风兰鸢开始抢答了。
“奇怪,喜茶重之又重,经手的人很多吗?居然还要调查?”
老夫人:“……”
张婆子深吸口气,还是觉得心脏疼。
但她若是不说实话,只怕会被王妃抓住把柄。
思来想去,只能咬牙开口。
“只,只有倩儿跟奴婢。”
倩儿可是老夫人的心头好,据说是要赐给府内主子当妾的。
风兰鸢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非常坚定地看着张婆子。
“张婆子,自我到长寿苑,你就对我百般照顾,岂会用泻药来污蔑我?我相信你的忠心!”
她这么为张婆子开脱,却是让老夫人黑了脸。
因为老夫人忽然就联想到之前张婆子进来禀告不让风兰鸢喜下跪请罪的事情。
虽然不至于怀疑张婆子的忠心,可自己的心腹帮着外人说话,她如鲠在喉。
慕容宇皱皱眉,他冷着脸,眼底闪着寒光。
此人居然想要暗害老夫人,他不可能忍!
“将倩儿带来。”
很快,几个婆子便将倩儿拖到了厅内。
风兰鸢搜索了一下大脑,回忆起了倩儿这个名字。
在原著之中,倩儿是老夫人一手培养起来的,准备给慕容峥当妾的。
自然,依旧是送到慕容峥身边的眼线。
平时被老夫人宝贝的很。
如今倩儿被推出来当替罪羔羊,倒是打乱了剧情。
但是不管乱不乱的,这是原著中虐她的人,她可不能姑息。
一个婆子打开了手中的布包,“奴婢在倩儿房间找到了这个。”
孟府医将布包接过去,“不错,这就是大黄。”
倩儿在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再加上证据确凿,她只能认下。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最近不舒服,一直用大黄调理,今日忙中出错,竟将奴婢自己的茶倒在喜杯之内,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老夫人的双手紧了紧。
她舍不得张婆子,更舍不得被她精心培养多年的倩儿。
“呵,如此重要之事还能出错,成何体统?”慕容宇觉得此事丢了王府脸面,不由怒火中烧,“拖下去,赏三十大板!”
婆子们赶紧上前,拖拽着一直求饶的倩儿离开了厅内,随即,打板子的声音以及倩儿的哭喊声传来。
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风兰鸢听着打了差不多有二十几板子了,便叹息一声,对着老夫人开口。
“说起来,这件事也怪我,求老夫人跟王爷不要为难倩儿姑娘了。”
众人:“……”你不早说!
唯独慕容峥看出了她这睚眦必报的心思,对她的“示弱”嗤之以鼻。
“我自小便被道士说是福星转世,除了跪天地君之外,但凡给其他人下跪,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闻言,老夫人被气的脸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强忍着怒意。
“既然如此,你该早些说清。”
风兰鸢一脸无辜,看向谢柔。
“王妃说要表示诚心的,我既然嫁过来,就对王府是千万分的诚心。”
顿了顿,她瞥了谢柔一眼,顺势将谢柔要辩驳的话堵死。
“再者,王妃亲自操持世子跟我的婚礼,想必早就看过我的八字,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还以为,王妃早就将这点小事处理好了。”
谢柔的嘴巴张了张,居然没说出半个字来,噎的她脸色通红。
风兰鸢心里暗爽,可语气里却又多了几分委屈。
“我只想多多亲近老夫人,又想着王妃不会害我跟老夫人,这才满怀诚心下跪,谁曾想……”
她悠悠地叹息一声。
“都是我的错,老夫人,王爷,你们快饶恕了倩儿吧。”
她的话音落下,不光是成功挑拨了老夫人跟王妃,倩儿的那三十板子也打完了。
倩儿被养的娇贵,还是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已经晕了过去。
众人:“……”
慕容峥偏头看了一眼被气的脸色惨白的谢柔,唇角居然多了几分笑意。
随后,他又看向风兰鸢。
死女人虽然遭人烦,但是嘴巴还挺好使。
几句话,不但砸了老夫人一个王牌丫鬟,又顺带离间了老夫人跟张婆子,最关键的是——
让王妃背上了一个做事糊涂,管家不当的罪名。
他猜,这女人的狐狸心,应该黑的发光了!
慕容宇还极为认真地看着谢柔问:“此时可查过?”
谢柔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她若是说“福星”之事子虚乌有,但有喜茶这件事在前,若非风兰鸢气运好,岂能发现问题?
若是说自己没有调查清楚,岂不是给老夫人一个问罪的名头?
她气的脑子抽抽的疼,呵斥身边的丫鬟。
“你不是说事情已经处置好了?”
那丫鬟“扑通”跪地,“奴婢的确是让人帮忙处理了,如今看来,定是那和尚学艺不精,连累了王妃。”
“做事如此马虎,岂有此理!来人,拖下去,打三十板子。”
说着,她又对着老夫人福福身。
“母亲,都是儿媳御下不严,儿媳自请去祠堂罚跪,还请母亲允准。”
老夫人黑着脸:“准了。”
谢柔有些委屈地看向慕容宇。
慕容宇面色冷硬,“既然如此,世子妃便站着奉茶,你喝茶之后,即刻去祠堂吧。”
谢柔的怒火像是一个火球在胸腔里滚来滚去,一双杏眸里几乎要喷溅出火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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