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本来就是最亲密的关系,可实际上,肚子里各自都打着算盘。
闲扯了好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叶父说,“女儿,你母亲在南边有一块闲置多年的地皮,位置不太好,现在我跟孟钊想一起投资,因为风险和投入都比较大,你不懂做生意,就全权交给我和孟钊吧?”
孟钊握她的手,“穗宜,放心交给我,等项目出成绩,你嫁给我脸上也更有光。”
糖衣炮弹连番砸下,穗宜笑着,“我确实不懂做生意。交给你们也好。”
两个男人脸上已带了满意笑容,穗宜忽然又说,“我找人估算过了,那块地市值十个亿,卖给你们,我退出。”
她放下律师的名片,不管他们沉下来的脸色,“已经是亲情价了,再过一段日子,价钱肯定不止这些——三天内跟我律师联络,不然我就放到市面上,价高者得。”
16
穗宜走出叶家。
上车前,孟钊追上来。
他脸色沉着,“穗宜,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穗宜靠在车旁,笑意淡淡,“我要的价绝对良心,孟钊,别说你付不起。”
“你跟我分这么清楚?”孟钊不满,“现在不光是你手里这块地,那一片区域要投入的资金非常大,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些支持。”
穗宜一伸手,勾住他脖子。
孟钊以为她想和他亲近,下意识地有个往后的动作。
但是他没去挣开,用一种看似深情的眼神看着穗宜。
穗宜挑着嘴角,却是忽然翻开他的衬衣领子,锁骨底下有个未消的红痕。
孟钊脸色微变,掩起领子,想解释什么。
穗宜打断他,“没有结婚之前,我跟你始终都不算是合法夫妻,有些事你可以不用对我解释的。”
孟钊兴许还有点良知,眸光别开,露出一点不自在。
穗宜收起笑容,“你知道的,我跟我爸关系不好,他不仅想要扶小三母子上位,踢走我跟我妈,还想要霸占我妈的全部资产。地是我跟我妈最后的指望,今天你可以埋怨我不跟你一条心,也可以为此取消婚约,但我要对得起我妈,对得起我死去的外公,地我不会白白给任何人。”
孟钊毕竟跟她多年感情,见她确实可怜无助,也权衡轻重道,“瞧你说的,我怎么会白白拿走你的东西。我知道你跟伯母现在的处境,等我周转一下资金咱们就签合同。穗宜,我不会亏待你。”
态度已经明确,穗宜离开叶家就关了手机,也没有再回家住,之后几天都忙着给母亲换个更安静舒服的医院治疗。
耗了几天,孟钊和叶父透过律师联系她,答应了按她的价格收购土地。
律师的操持下,一切高效顺利。
穗宜看到卡里的进账,心情才彻底松弛下来。
孟钊觉得她早晚是他的人,钱拿出来给她,将来也还回到他口袋里。
叶父知道从穗宜这骗不走任何东西,又怕孟钊独占踢他出局,不得不一起出点血。
最主要的,还是那块地皮足够有价值,投入过后完全可以成倍赚回来。
不过不论如何,穗宜现下口袋富足,她很要感谢这个机遇让她财富自由。
穗宜心情不错,跑去学校找了孟珵。
他的课仍是座无虚席,穗宜勉强在角落找了个空位。
女学生显然被他迷得不行,窃窃私语,“我要私人电话孟老师不给,到底谁能搞到他的联系方式啊。”
“孟老师不近女色,追他的前仆后继的,没听说一个人成功——八成是GAY。”
穗宜暗笑,孟老师还不近女色呢,差点没死在女色里。
穗宜拿手机给孟珵发信息,“你学生说你是GAY。”
孟珵顿了顿,抬头扫了眼。
目光捕捉到她,仍是没有起伏地继续讲课。
穗宜继续听八卦,有学生维护他,“胡说,孟老师是正常男人。我听说过,孟老师在国外有个未婚妻的,人家还是有背景的二代。”
17
穗宜又把听来的闲话,转述发给孟珵,“你学生说你要入赘。”
孟珵站在讲台上,望着下面,严肃地说,“不认真听课的就出去。”
前面交头接耳的学生们立刻就住口了。
穗宜看着孟珵,他今天穿一套黑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腰带束在紧窄的腰身上,身量当真是修长挺拔。
穗宜托腮看着他,不自觉地就扯开嘴角。
难怪他的课总是座无虚席,听不懂的,来养养眼也好啊。
不过穗宜最近看他看得有点多,吸引力有限,课听了一半就睡着了。
不知多久,有人敲桌角。
穗宜朦胧抬起头,看着孟珵板着脸,“以后别来占学生位置。”
穗宜左右看看,大教室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她勾他手指,“孟老师……你是不是跟曲缪分手了?”
有日子没见曲缪出现在孟珵身边,而且穗宜前两天闲的没事,监听孟钊的时候,听见曲缪在旁边哭。
曲缪说,孟珵跟她分手了,她无处可去。
孟钊怜香惜玉,把她带回了他某个住处,大有金屋藏娇的趋势。
穗宜和孟珵十指交缠,她想起之前自己对孟珵说过,要他跟曲缪分手。
她眼波如水地望着他,“孟老师,你真的很在乎我说过的话。”
“碰巧吵架而已。”孟珵甩开她的手,一副不容侵犯的样子,“别在这发骚。”
穗宜笑着搂他脖子,“孟老师,我就是提了一嘴想跟你在教室试试,你不会当真了吧?期待了?”
孟珵拧她胳膊,冷冷地扔开了。
穗宜追着他,“外面下雨了,我冷,孟老师,外套借我穿下。”
“我也冷。”他拿了东西就要走。
穗宜气恼地追着他,“你怎么那么狗啊,我来姨妈了肚子疼,你照顾一下会死啊!”
走到大门口,外面雨下得直冒烟。
孟珵站在那里,穗宜趁他停了,过去扒他衣服。
兴许是怕别人看见拉拉扯扯,他没有拒绝,由着她将他衣服抢过去披上了。
穗宜感受着他残留在外套里的体温,身上冷意被驱散了许多。
她碰他胳膊,“孟老师,谢谢你的指教。”
他侧眸瞥她一下。
穗宜笑着,他提醒她的,传闻不可靠,进了口袋的才是真的。
孟钊或许有他的消息渠道,笃定那块地会飞涨,但是穗宜不觉得事情没有变数。
她没那个实力去冒险,与其豪赌,不如趁着风口卖掉,她拿着这些钱,足够带着母亲过上高枕无忧的生活。
好过跟着叶父那样一个烂人纠缠。
穗宜正想请孟珵吃饭,有时候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嘛。
她手机这时响了,她接了后,医院那边说,“叶小姐,您的母亲有苏醒迹象了,请马上过来一趟。”
穗宜激动得大叫,直接往台阶下冲,脚底下一滑差点摔跟头。
孟珵这时在后面一把扯住她,一手撑开了伞,一手扶着她快步走入雨里。
穗宜依偎着他坚实的身体,雨丝被隔绝在伞外,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细细敲打在了心口。
18
穗宜在医院守了两天,叶母真的醒了。
穗宜拉着母亲的手又哭又笑。
叶母神智有点混乱,看着帮忙送吃的过来的孟珵问,“他是女婿?”
穗宜喂叶母吃饭,“妈,他是孟珵,你不认识了?”
叶母糊涂地说,“孟珵不就是我女婿吗,从小你们就在一起玩。”
穗宜也没再纠正,一边喂叶母吃饭,一边看了眼孟珵。
他这两天基本都在,不光叶母犯糊涂了,这里的医护都以为孟珵是她男朋友。
叶母醒了的事,穗宜谁也没告诉,叶父不知道,孟钊也不知道。
他们在忙着囤地,不光是要收购穗宜手中的,还有其他的目标要一起购入。
穗宜懒得再去理会他们的动向,她喂叶母吃完了饭,起身说,“孟珵帮我照顾一下,我去卫生间。”
她肚子不舒服好半天了,憋得难受,跑去上了个厕所。
完事的时候低头看了眼,她愣了愣。
她那天擦出来一点血后,她以为自己来月经了,但是竟然没有。
她让孟珵给买的卫生巾,根本没用上。
穗宜有点懵,不会真怀上了吧……
她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孟珵在床边,拿着指甲钳给叶母修剪指甲。
叶母还是糊涂,叫他,“孟珵啊,你什么时候跟穗宜结婚啊?”
孟珵没有嫌她胡言乱语,低着头淡淡道,“您说呢。”
叶母说,“当然越快越好。从小我就看你好,我这女儿糊涂,她不会看人,你就是最好的那个。”
孟珵竟然罕有地露出个笑容。
穗宜看着孟珵照顾叶母,心里面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别说孟钊了,就是叶父,也没有给叶母剪过指甲。
而孟珵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竟然做到这样。
穗宜走到孟珵身后,抬手拽他衣角。
孟珵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下午还有课,得走了,明天早上看情况再过来。”
穗宜送他出去,到门口,忍不住抱着他的腰,很是腻歪地叫他,“孟珵。”
孟珵低眸看了她一眼,在医院里,她母亲又在,他也就没训她两句叫她别发骚。
穗宜勾着他的手指,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她抱了他一会儿,放他走了。
穗宜回到病房,叶母睡了。
穗宜也困倦,在旁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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