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父知道孟钊的脾气,怕他不听话自作主张,手指几乎掐入他手背,“一定要按我说的做,现在只有这样能保住孟家。或者,再过几年,等你根基稳住了,你再做打算也不迟……”
孟父苦口婆心,拉着孟钊,一再让他保证。
孟钊看着自己那条断腿,看着弥留之际咽不了气的孟父,一咬牙,点头答应了。
穗宜是在孟父的葬礼上,再见到孟珵的。
他穿了一身肃穆黑衣,但是神色看起来没有很悲伤。
看到穗宜别着白花,以家属的身份陪着孟钊,孟珵身上带着的那股冷意更胜从前。
孟钊坐着轮椅,脸上也留了伤疤,昔日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如今已是锐气全无,好似丧家之犬。
孟钊见到孟珵,恨得牙根都痒痒了,“你还敢来,爸就是被你害死的!”
孟珵上了香,“爸死了,大哥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仿佛在说,下一个就要你的命。
孟钊也恨透了孟珵,但是想起孟父临终前的叮嘱,再想想如今孟珵深不可测的背景,所有脾气都只能硬生生忍下。
孟珵镜片下的目光一片冷漠,拜祭完,临走,看了穗宜一眼。
她脸上胖了点,人气色很好,饱满,富有生机。
穗宜没有躲他的凝视,直接给他发了条信息,“孟珵,我们谈谈。”
孟珵看到信息后,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穗宜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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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宜要了杯热牛奶,换做以前,这么热的天气,她一定要喝冰果汁。
孟珵盯着她,她坐姿有点慵懒,还拿了靠枕垫在腰后面。
穗宜见他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肚子上,双手拢了拢,让小腹那里轮廓更清晰。
她笑着,“孟珵,你要当叔叔了。”
孟珵的眼底霎那间涌动起阴云,他一把捏住穗宜的胳膊,恨不得直接拧断那。
穗宜很是淡然地说,“你应该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伯父临终之前,将他手中的股份给了我和孩子,往后,我和孩子要靠孟氏吃饭了。”
穗宜反手拍拍他的手背,“孟珵,你做叔叔的,高抬贵手,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
孟珵看着她的笑,喉头有些艰难地上下一滚,“叶穗宜,你还是那么蠢,被利用你很开心吗!”
“哦。”穗宜还是笑,“被利用,说明我有价值,我甘心被利用,因为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吗,我挺开心的。”
孟珵握着她胳膊,“我凭什么因为你和孩子就放过孟家?你以为你是谁?”
“我能是谁啊,我就是一个想保护孩子的母亲,还是个贪财的现实女人。”穗宜用手心摩挲他的手背,带几分眷恋的味道,“当然了,孟先生要是非要赶尽杀绝,我也没办法。”
她垂落眼睛,带几分可怜的意味,“你非要毁了孟家,那这个孩子我也不能留了,徒增累赘,就只能打掉了。”
孟珵额角青筋跳动,“打不打与我何干。”
穗宜勾勾他的尾指,坏坏地笑着问,“你猜呢孟珵,你猜这个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珵盯着她,急重的呼吸让他肩膀起伏很快。
穗宜知道他生气了,他是真讨厌她,每次她碰他,他都会厌恶地甩开。
但是他这次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冷冷起身,“水性杨花的女人,野种哪来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穗宜见他要走,叹息着抚摸肚子,“那就没办法喽,宝宝啊,孟先生要逼死我们母子,我明早只能去医院把你打掉了。”
孟珵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穗宜早早到了医院等候。
看着时间,又看看周围,等护士出来叫她名字了,她叹口气站起来往人流室走去。
刚要踏进去,身后有人用力将她拽出来。
穗宜跟着一路走,勾着身旁男人的腰,“你不是不在乎吗?过来干嘛啊?”
孟珵将她推入楼梯间,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很可恨,仿佛在对他说,你输了。
外面人来人往,门一关上,两个人也分不清楚是谁先主动的,回过神来就已经拥抱着缠到了一起。
分不清是吻还是咬,反正嘴里尝到了腥味。
穗宜搂着他脖子,手指温存地摩挲他的后颈。
孟珵按着她的腰,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好久,穗宜靠着他胸口,听着他略微失速的心跳,“孟珵,你想要我给你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
孟珵没有说话,但是穗宜感觉到他的手很用力地搂着她。
穗宜也搂着他,气氛是缠绵的,可是很快,穗宜就抬头,神色冷静地说,“孩子我可以生……但是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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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珵低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刚刚有那么一瞬他们纠缠在一起,彼此之间很是紧密和急迫,仿佛非彼此不可。
可是她转瞬间就冷漠地跟他谈起了条件。
穗宜还趴在他胸口,摆弄着他的衣扣,“孟珵,你知道的,我爸不喜欢我,他的财产一毛钱都不想给我留,我其实一直很没有安全感。我现在不光有机会得到叶家的全部,还有机会得到孟家的财产。”
她仰头,亲亲他下巴,“你会帮我的对吗?我只有站得很高,才不怕我爸出狱那天来找我算账,才能让我和我母亲过得更有尊严。”
她抱着他的腰,很是柔弱可怜,“这孩子生在孟家,做孟家的子孙,我才有那个机会……孟珵,孩子可以拥有很多的,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孟珵敛眉瞥她,说来说去,她不过是舍不得错过嫁给孟钊做孟家的少奶奶。
孟珵厌恶她的那股劲又上来了,狠狠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脑残?几时轮到你来操控局面?”
穗宜揉着通红的手背,朝着他笑笑,“聪明如孟先生,倒是给我指条明路啊——打了你不让,生你又不许,你想让我怎么样啊?”
他一脸冷漠,穗宜仰头问,“那不然,你带我跟孩子走,你娶我啊。”
孟珵喉头缓慢地滚了滚,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穗宜看出他眼底的矛盾,他肯定是喜欢她的,但是他心里更介意过去发生的种种。
在意她跟孟钊在一起的漫长时间,在意他母亲死的那个夜晚,他苦苦等候她的消息,她却在和凶手寻欢作乐。
在意她的贪婪,在意她的市侩,在意他们之间互相防备和互相伤害的痛苦……
穗宜等了他一会儿,笑着站好,“孟先生既然不给我活路,那我就只好跟你斗到底了——我手里有曲缪的一些录音,你指使她陷害孟钊,我这也有证据,你非要逼我,我不介意和你翻脸,大家走着瞧喽。”
穗宜出去了,却是走向了通道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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