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此下策也是着急,害怕哥哥伤他性命嘛~”,崔绵理直气壮地分析,“哥哥你想想,我这会儿对他情意正浓,你这会儿将其杀了,那我往后余生岂不是要惦记他一辈子?”
崔绵回想起来刚才的阵势还有些后怕,好在哥哥没有让人一拥而上拿下傅阎而选择单挑,也好在傅阎武艺高强,没有被哥哥这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拿下。
崔云霆思量着也是这么个理,反应过来妹妹对傅阎隐含的维护,一脸严肃地哼了哼。
崔绵察觉出崔云霆的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摇着他的胳膊道:“哥哥你最好了,你就同意我暂且与他在一起好不好嘛~待有朝一日他待我不好,起了二心,我可不是能让自己吃亏的女子。我先休了他,还要他吃不了兜着走!若他过了几年后年老色衰,色衰爱弛,我对他彻底失去情意就不要他了。长安乃一国之都,还愁觅不得另一位姿色绝佳的男子?”
崔绵信誓旦旦地说着,殊不知她今后彻底爱上傅阎陷入热恋时啪啪打脸。
崔云霆一眼不眨地俯视崔绵,暗自结舌:此话若不是出自你口,大哥还以为听到了哪位惊世骇俗人神共愤的负心汉在说话。要是换个人站在我面前扬言要如此待你,我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兄妹交心下来,崔云霆多少明白了崔绵的意思:她现在非傅阎不可,但是以后便难说了。
他前思后想,决定先行带崔绵回家,等她回长安见过风华绝代俊朗无双的儿郎们,定弃了傅阎那名姿色平平的书生。
崔云霆不知自己被愤怒遮蔽了双眼,一心厌恶傅阎这只拱自家呵护长大的白菜的猪。忘却与傅阎相貌相似的秦王,在年轻时是如何冠绝京城,多少名士在他面前也逊色几分。
第63章他的妖精
兄妹二人商议过后,决议明日便启程回家。崔绵说尽好话,才征得崔云霆勉为其难的首肯,许她回傅府待最后一晚。
马车上,崔绵不时鬼鬼祟祟地打量傅阎的脸色。自湖畔归来,她哥哥瞧也不瞧他一眼,直接甩袖离去,而她自己不忍心开口说要撇下他先行去长安几月。
傅阎估摸猜出了她欲言又止间要说的话,还安抚道:“绵绵,天色已晚,有何话要同我说,待回家再说也不迟。”
他这般善解人意,崔绵在想好措辞前更不敢轻易开口,以免伤害到他的心。
——“老公太好了怎么办呜呜呜……衬得我像个玩弄人心后抛夫的渣女!”
崔绵抓心挠肝地想:枉我连丧尸都不怕,竟然害怕开口跟老公说分居!
回府后,前院嬉笑玩闹的丫鬟小厮早已散场,上值的上值,回房休息的休息,府内比她出门时寂静了不少。崔绵去过耳房看阿包这只熊猫崽睡在小床上,抱着它的小毯子睡得正香甜,就探视的一会儿功夫,还能听见小家伙翻身打了一个呼噜。
沐浴后,她换下刚沐浴完穿的木屐,穿戴好自主设计的一身柔软绵制内衣和丝绸亵衣后,踩着棉拖鞋入了内室。傅阎坐在床沿,见了她进门才将手里的书籍放下。
“嗯……”崔绵一面走过去,一面道:“傅阎,有件事我得与你说。”
傅阎点点头,他眉眼微垂,直白地表明低落的情绪。他牵住崔绵,自己的大掌一把包裹住她白皙秀美的手将她往床上引,语气肯定道:“你想说,你要去长安?”
崔绵语塞半响,随后一屁股坐到床上,顺势一滚滚进床里面,她抱着被子无奈地耸了耸肩:“嗯,哥哥态度强硬,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才点头暂不反对你我在一起。可哥哥有两点要求,一是我得听他的话回家,二是你得留在扬州,在明年春闱前不准入京。”
崔绵说罢,一面揣摩着傅阎的脸色,一面在脑补双手合十的姿势,暗道:对不住了哥哥,第二点要求是我向你承诺的,但是这个恶人我不好做呀,只好由你背负这口黑锅。假日时日我再向傅阎解释,还你一个清白。
她有自己的无奈,并非她嫌弃傅阎乃商贾之流,担忧携手去长安后,其他往来过的亦或是不对头的高门贵女会耻笑与她。而是这个异世界的扬州到长安的距离和路况不尽相同,归途漫漫,两年前欲置她于死地的人不知是否会再次出手。
变数何其多,是生是死,她都不想牵连傅阎。自她失忆后醒来,睁开眼第一个见的人便是他。这个男人爱她护她敬她,他所有的一切都恨不得捧到她面前,将她这个冷心冷肺的人一点点捂热。
傅阎拥有今日的一切是多么不容易,她不能自私自利地拉上他同行。
过了几息,内室仍一片安静,不见傅阎说话。瞧他垂眸默然的模样,崔绵有些坐不住了。
想及他幼年小小个人儿过得惨惨戚戚,爹不疼娘不爱,长大后,她这么大个美人娘子又要离他而去。
实在是太惨了!想必他此时此刻不愿说话,只是在像小动物一样,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崔绵被自己的一顿脑补感动不已,心软之下,她决计使出普天之下哄情郎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她说干就干,在柔软的床榻上膝行数步去到傅阎面前,一双柔软的手一把搂住他略为窄细的劲腰。由于傅阎身量颀长,又为习武之人,结实的腰身相比宽肩来说才略显得细。
崔绵好不容易搂紧了傅阎的腰,明显感觉他身子一瞬间僵硬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她生怕傅阎猜到她的意图后,事先把她推开,于是先下手为强。
绕是沉着冷静如傅阎,也被崔绵一系列动作惊讶住:“绵……绵?”
两人同床共枕两载,他们夫妻论亲密也算亲密,却从未有过今夜的暧昧姿态。
肌肤之亲的次数数不胜数,时常点到为止的贴唇亲吻,穿着亵衣相拥而眠,可碍于尚未补全一场婚礼,亲迎崔绵过门,他屡次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实在不愿委屈了她。
傅阎以为:发乎情,止乎礼,有情人相守一生,不急于一时。
心细如发如他,当即左右一想便明白崔绵为何今夜格外地热情。
他欲开口制止,一根莹润纤细的食指轻轻地竖压着他的嘴唇,只见他放心尖上疼惜的娇人儿软着嗓音道:“嘘——”
傅阎眸色渐深,呼吸也是难以克制地急促起来,借着室内昏黄的烛光凝视怀里美得让他惊心动魄的女郎。女郎衣物完好,绸缎般的墨发披散于身后,伴随年岁的增长,原本稚气未脱的脸长开不少,天姿国色活色生香。此刻她那对剪水桃花眸媚眼如丝,一双不安分的手调情似地划过他的阔背,随即又攀附上他的脖颈,两手又很快离开。
一下碰碰他的喉结,一下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抚摸。明明是四处煽风点火,女郎的眼底却不是真切动情,她浅浅地笑着,挑逗着濒临崩溃的郎君。
傅阎忍无可忍,不能再放肆自己享受她的亲近,也不能再纵容她逗弄自己。
他偏头摆脱崔绵轻抚他耳垂的手,惹来她一声轻笑,他的抗拒反倒挑起她的恶趣味。
崔绵伸手一勾傅阎的脖颈,俯身贴近他又红又烫火烧似的耳朵。傅阎喉结一滚,动也不敢动,鼻尖又闻到了她身上一抹淡淡的香气。
他与娘子在浴间分明使的同一种胰子,但二人相近时常能闻到一丝独属于崔绵的体香。恍惚间只觉她吐气如兰,起伏的气息和萦绕在他鼻腔里的香软气息好似比江湖中人使的软筋散还要厉害,快要击溃他的意志,让他沉溺在她的温柔乡中。
“郎君……你不饿吗?”
傅阎神识一愣:什么……饿?
离及冠也有两年,加之军旅生涯常能在夜里听见同帐的兵士彼此嬉笑着谈床笫之欢,他不是傻傻的愣头青,转念一想到崔绵不着调的性子,很快明白过来。
他的娘子……当真是一只勾人的活妖精。
崔绵亲了亲傅阎的耳垂后拉开距离,想看一眼他的反应,却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丰神俊朗的脸紧绷起来。她笑了笑:“怎么,郎君不想与我再亲近些吗?同床共枕两载,明月奴与你还未有过夫妻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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